陆时疏也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难得没有闹,也没有吵,更没有抗拒,她个子其实算高的了,但此时倚靠在他的怀里,依旧显得十分娇小惹人怜。
当电梯朝两边打开时,南迦衍垂眸看了眼怀里的可人儿,拖着她身体的双手也稍稍收紧,正打算迈开颀长的腿就走进电梯,却不想从电梯里出来一对老夫妻,看到他怀里的陆时疏,便惊呼道:“哎!这不是15楼的时疏丫头吗?这是怎么了?”
南迦衍一愣,脚下的步子一顿,睨着那俩老夫妻,见他们能说出陆时疏的名字,便礼貌的颔首示意了下:“喝醉了。”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喝成这个样子,要不要紧啊?”老太太看着陆时疏那难受的样子,也是心疼得紧。
“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让您们二老费心了。”南迦衍再次礼貌的颔首示意了下。
“额……之前没见过你,小伙子,你和时疏这丫头……是什么关系啊?”听南迦衍这样说,老俩口才正式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这个人长得如此丰神俊逸,便有些好奇的问道。
南迦衍笑了笑,睨了眼怀里的陆时疏,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时疏……是我女朋友。”
“时疏丫头有对象了啊!我们之前就看她一直一个人,这什么时候……?”
“之前我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也是前段时间才回来的,正好就住她对门。”南迦衍笑着解释了一番,看着两位老人家一脸慈颜善目的样子,也好奇的反问道:“二位和时疏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嗐,我家老头子去年冬天下雪的时候在这楼下小区摔了一跤,那时候天寒地冻的,很少有人出门不说,路过的人也看附近没有监控,都不敢扶,怕我们讹人,还好当时时疏丫头路过,及时把我家老头子扶起来送到医院,不然,我家老头子这条命就搁到那里了,后面时疏丫头对我们老俩口也是处处关照,那时候医药费都是她垫付的,我们要还她,她死活不要,后来还是我女儿回来,她才勉为其难的把钱收下,我们俩的儿女常年都不在身边,也就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就把她当成亲孙女似的了,她是个大忙人,就算有时候休息,也顾不上吃饭,她也爱吃我包的馄饨和饺子,所以,我每次包了饺子馄饨都会给她送点,一来二去也就熟悉起来了,这别人老说,时疏这丫头面冷心冷,是个不好相与的,但我们老俩口看得出来,她只是面冷,心热乎着呢!”
“原来如此。”南迦衍会心一笑,点了点头:“那多谢您们二老对她的照顾,您们这是要去哪?都快十点了,还要出去吗?”
“我家老头自去年摔过一跤之后,腿脚就不利索了,这每天晚上都要下来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今天晚饭过后,他睡了一觉,所以就没下来,这不现在才下来嘛!”
“那二老慢些,外面天黑,还是小心点,尽量白天出来比较好。”
“哎,你这说的也是,小伙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呀?”
“我姓南,叫南迦衍。”
“哟!这个姓氏倒是很少见,名字也好听,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和时疏丫头倒是郎才女貌。”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南迦衍倒是很是欣赏。
“多谢奶奶的谬赞了,那我先带她上去了,怕她太难受了。”
“行,那快上去吧!这她明天醒来的时候肯定会很难受的,记得要煮点醒酒汤给她喝喝,会让她心里舒服些。”
“好的,那二老小心,我就先上去了。”
“去吧!”
和两位老人家道别之后,电梯也正好再次下来了,他便抱着陆时疏迈步走了进去,在电梯门合上之时,又和两位老人颔首了下。
等电梯抵达15楼之后,南迦衍抱着她来到她家门前,但看着这上面的密码锁倒是犯了难,但只惆怅了半分钟左右,他就直接转头走到自家门口,因为抱着她在手里,不想膈应到她,让她有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按密码的时候,他倒是有些不太利索,但好在还是按了,门‘咔’的一声就开了。
南迦衍就把门打开,里面就有两只猫都坐在玄关的落架上,灯一开,两双圆不愣登的眼睛就都看着他,不夏那小家伙还‘喵’了一声,似乎是看到了他怀里抱着的陆时疏了。
“不秋,帮爸爸把门带上。”南迦衍递了它们一眼,抱着陆时疏头也不回的就去了自己的寝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用体贴的帮她把外套和鞋子脱下,又把被子盖上,用手背轻轻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现没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
而那两个小家伙在南迦衍抱着陆时疏进来之后就一直跟在身后,不秋是一只公猫,比不夏要高冷,不爱粘人和撒娇,但也要听话很多,这种关门的小事情,它早就会了,就连不夏都是它教的。
南迦衍此时也没功夫搭理它们两个,又去浴室里拧了一条热毛巾给陆时疏擦拭了一番,完全把那两只猫晾在了那里。
不秋不夏就坐在房间门口,看着南迦衍忙出忙外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似是把躺在床上的陆时疏当成稀世珍宝对待。
“喵~”
不夏走过去,停在了床边,抬头看着坐在床沿边的南迦衍轻叫了声,又绕着他脚边转了一圈,似是在撒娇,但奈何南迦衍跟不搭理它。
“喵~要鱼~”
见南迦衍不理会自己,不夏似是有些恼怒了,便又叫了声,还用爪子在他裤腿上扒拉了两下。
“不夏,别闹,那么晚了,快去睡觉,别在这里打扰你妈妈休息了,妈妈喝多了,人不舒服,你们就别跟着添乱了,不秋,把你媳妇带走。”南迦衍偏着头看了眼脚边的小家伙,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又瞥了一眼一直坐在门口没动弹过的不秋,似是在下达命令似的。
不秋听了之后,倒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悠哉悠哉的走到不夏面前,舔了下不夏的毛发,但不夏并不干,最后,不秋最后抬手轻轻打了下不夏,不夏这小家伙脾气也上来了,朝它怒吼了一声。
南迦衍叹了口气,看它们两个又闹腾了起来:“好了,你们两个消停会,打扰到你妈妈休息了,不秋,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打老婆,不然,你以后都不要和不夏待在一块了,别以为每次哄哄老婆就能完事,下次再动手,我就把你们两个都分开,再给不夏重新找个公猫回来。”
“喵~”
不秋一直都能听得懂人话,尤其是听到南迦衍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反应是最大的,又用头蹭了下不夏,开始示弱,但不夏根本都不吃它这一套,在它凑过来的时候直接一巴掌就呼了过去,还骂骂咧咧的,然后生气的跑出了房间。
“看吧!把老婆惹急了吧!还不快点去哄,难道真的等着换猫?”南迦衍看着不秋那高冷而又憋屈的样子,忍不住失笑了起来,出声道。
不秋看了他一眼,摇摇摆摆的就也走出了房间,开始去哄老婆了。
南迦衍笑着摇了摇头,看完它们两个的小插曲之后,南迦衍的心思就都放在陆时疏的身上。
陆时疏此时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漂亮的脸蛋上有些扭曲,眉头也是紧拧着的。
南迦衍一直陪在她的身旁,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南迦衍在旁边的榻榻沙发上睡着时,忽然听到了动静,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连忙掀开被子下来,走到床沿,看着她额头上冒着细汗,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慌和害怕,唇瓣还轻颤着,嘟嘟囔囔的喊道:“别走,别走……”
从回来到现在那么久了,南迦衍看到的都是她冷若冰霜的一面,从未见她如此这样过,让他不禁有些心疼,一把抓住她有些不安的手,轻声安抚道:“时疏,我在,别怕,我以后再也不走了。”
许是他的手太过于温暖,陆时疏慌张的思绪忽然稳定了下来,只是眉头依旧紧锁着,但是并没有在说什么了,依旧沉睡着。
等她再次安静下来后,南迦衍倾着身子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放开她的手,起身又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她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他便再次执起她的手,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一刻都不敢松懈半分。
但即使这样忙碌着,他也不觉得累,不觉得辛苦,甚至还觉得有几分满足,他想,只要她在身边,再苦再累的事情他都可以承受。
也是因为这个信念,才支撑了他度过这七年的时间。
可到头来,终究,他给她造成的伤害,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完的,再加上,他的愧疚和弥补,她根本不想也不屑接受。
后半夜,他睡意全无,一颗心思都在照顾陆时疏身上,也不敢再睡觉,怕她跟刚刚一样做什么噩梦。
直到天破晓后,南迦衍见陆时疏紧锁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他的倦意才来了,靠在床边也眯了起来。
临近上午九点左右,不夏就直接跃到床上开始‘喵喵喵’的叫着,然后又趴在南迦衍的手臂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他。
被它这么一叫,南迦衍倒是第一个先醒了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见陆时疏还没有起来,便连忙对不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睨着被自己紧握在掌心的玉手,嘴角微微扬起,将她的手放在被子中,起身掖了掖被子,将不夏抱了起来,在怀里捋了捋它的毛发。
“你妈还没醒,不许瞎叫,把她吵醒了,走,出去,爸给你们准备猫粮和小鱼干。”说着,就抱着不夏出了房间,还特意将房门给带上了。
把不秋和不夏这两个小家伙的早餐搞定之后,南迦衍返回房中,看了眼床上的陆时疏,下意识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就去了浴室开始洗澡洗漱。
昨天回来后,因为一直在照顾陆时疏,他都没洗澡,现在也快九点了,虽说昨天晚上没睡好,但洗个澡还是能让自己更加清醒舒服一些。
等他洗好澡,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时,床上的陆时疏倒是动了一下,南迦衍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莫名的就提到了嗓子眼上,紧睨着那抹好看的倩影。
但陆时疏此时因为喝酒了缘故,头疼的紧,还昏昏沉沉的,完全不想起来,所以动了一下就又翻了个身,搂着被子就继续睡了,一点也没察觉自己睡着的床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甚至还有些眷恋这被子上的那股淡淡薄荷香气,那种香气于她来说,是特别熟悉的,也是特别怀恋的,因为醉了的缘故,一点也没排斥和抗拒什么的,反而欣然接受了,似是在做梦一般。
看她翻身过去继续睡之后,南迦衍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脚步还是特意放轻了些,为了不吵醒她,走出房间后,就直接去了厨房,准备帮陆时疏弄醒酒和早餐。
“喵~”
他在冰箱翻食材的时候,不夏就跳到桌案上,探着个脑瓜子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但南迦衍只是瞥了它一眼,并未出声,直接拿着食材就开始处理了起来。
“喵~”
不夏见他不搭理自己,便又黏了上来,但南迦衍最后还是把它抱着它去了客厅,然后用手指着它警告道:“吃好了就老实待在这里和不秋玩,不许捣乱,不然罚你小鱼干。”
不夏一听,委屈巴巴的耷拉下耳朵,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秋,你还没把不夏哄好啊!”南迦衍看向趴在猫爬架上的不秋,听似有些调侃的语气道。
但不秋把脸一偏,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依旧一副高冷不想理会人的样子。
南迦衍将它们两个小家伙安排妥当后,便再次回到厨房,开始弄食材之类的。
他这七年的时间里,一直都在国外,有时候想念中国菜的时候,他就会自己买菜做饭给他和他母亲吃,日子久了,下厨的手艺也就越发精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