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昂抿唇,听着她这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他心里有点不习惯也有点不自然,但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依旧冷着脸就把腿放到了沙发上,把靠枕摆好,笔直的平躺了下去。
而盖在身上的毯子歪七扭八的,他左手打着针,右手也是刚刚上的药,实在不太好动,就只好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牧乐竹。
牧乐竹发觉他的目光后,和他对视了一眼,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他眼神里蕴藏的意思,直接问道:“干嘛?还有事?”
“毯子。”路景昂撇了一眼自己的两只手,疯狂暗示道。
“哦,不好意思,没注意到。”看着他两只手都搭在两旁,她才发现那床毯子就很随意的搭在他的肚子上,还都皱在了一块。
等牧乐竹帮他把毯子重新弄撑平摊到他身上后,他的目光才从她身上移开,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是感冒的原因,他此时头确实是有点晕,而且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现在也确实是有些困了,又知道她不会走,就莫名的觉得心安。
平时他的戒备心都是挺强的,睡眠也特别轻,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他就会立马清醒。
而这一觉让他睡得特别舒服,就连中途换药,陈姨买菜回来,以及拔针的时候他都不知道。
只知道一觉起来,外面已经天黑了,针也打完了,余医生也不见了,他愣了两秒之后,脑海里突然映出牧乐竹那张漂亮的脸蛋,便立即起身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先生你醒了?要去洗个脸吗?晚饭马上就好了。”陈姨从洗衣房出来,见他正一副无措的样子站在那里寻找着什么,又疑惑的问:“怎么了?先生是在找什么吗?”
“额,余医生呢?”突然响起陈姨的声音,让路景昂的神情变得有些局促,但嘴边的话又话锋一转变成其它铺垫了。
“哦,余医生在给您拔完针之后就走了,说是晚上医院那边还有事,还让我和您说一声,这几天必须要按时吃药才行,南城现在早晚温差大,特别容易感冒的。”
“那……牧乐竹呢?”路景昂唇瓣动了又动,余光又在周围扫了一圈。
“牧小姐还没走呢!刚刚泡奶茶的时候,不小心把奶茶洒衣服上了,我就想着,这晚上天冷,衣服上湿那么大一块,怪冰的,也容易着凉,还不舒服,就擅作主张的找了套您的衣服给牧小姐换上,刚刚才帮她把衣服泡上,不然奶茶印子不好洗掉。”说这番话的时候,陈姨也是挺忐忑的,她一直都知道,路景昂向来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是衣服这种贴身的物品。
“她人呢?”
“在浴室呢!”
“被烫到了吗?”
“没有,奶茶都洒在了她衣服上。”听着路景昂的言语里对牧乐竹的关心之意,陈姨那颗忐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脸上的笑也越发慈和了起来。
能看到路景昂这么明显的关心一个人属实不易,就连对路太太,他都没这么直接的去过问过。
“怎么了?”陈姨的话刚刚说完,牧乐竹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部湿哒哒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