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回来了的消息很快传回血凰堂,参狼急急地掐掉手中的烟,带着阿成和小六向夜玲珑奔去。
她还活着!
这大概是上天在眷顾自己,在眷顾血凰堂吧!
阿成攥紧拳头,整个身体因为紧张和激动有些发抖。
“阿成哥,你没事吧?”
“没事。小六,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蓝姐半步了。”
阿成的眼里充满坚定的光芒,他望着车外的风景,心里陡然升起了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我也是,我一定好好听蓝姐的话,告诉她我很思念她。”
小六咧着嘴巴,一想到等会见到蓝姐,他就不自觉的笑了。
参狼开着车,听着后座两人的谈话,他的嘴角也浮现了丝丝笑容。
幸好,她真的还活着。
大概是太过心急,阿成直接闯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安悠蓝。
“蓝姐!你真的还活着!”
安悠蓝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得愣住,可是她不认识,或者不记得了。
看到女人毫无表情,阿成以为是自己的无礼闯入惹怒了她,连忙退后几步,低下了头。
“对不起,蓝姐,我刚才太着急见你了。”
安悠蓝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并不知道说什么。
“阿成,你们急匆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翕靠在沙发上,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冷冷的话语透露出了丝丝不悦。
参狼和小六从门外缓缓走来,“蓝姐,兄弟们都想见一见你,毕竟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参狼的眸子漆黑一片,那脸上的若隐若现的惊喜和愉悦却特别明显。
这时,陆翕歪头望着身旁的女人,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容。
“再说。”
安悠蓝暗自握紧拳头,眼神也不知道看向哪里,生怕这几个人看出什么异常。
大家知道蓝姐一向冷漠,也不愿意被别人安排,这种回答自然也能理解。
“蓝姐,大家都很想你,你什么时候回堂里?”
只有小六还心有不甘,毕竟之前蓝姐把他当弟弟对待的,他倒没有那么忌惮她。
安悠蓝紧紧抿着唇,其实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想要朝他求助,但是男人脸上的看戏表情明显是想看她的笑话了。
“我说了,再说。”
参狼一把拉住还想说什么的小六,“好的,蓝姐,我们就先回去了。”
三人朝女人深深鞠了个躬就走了出去,并且轻轻关上房门。
“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安悠蓝长呼一口气,有些恼气地责怪道。
“我帮了呀,我不是给你做了示范了。”
陆翕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心情明显很不错。
“你看我囧成这样好像很开心?”
“有一点吧,不过我更开心的是,你听了我的话。”
是的,她确实听了男人的话,尽量不让别人知道她失了忆。
毕竟忘记了十二年的时间,这其中一定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就算他和傅泽亦把所有的事讲给自己听,那也只是别人看到的,而自己当时是一个什么想法并无从得知。
一旦别人利用自己的失忆来欺瞒自己,怕是既让自己受伤,又会连累身边的人。
“你说得对,我总不能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失忆了吧。”
安悠蓝靠在沙发上,她望着天花板,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忧伤。
陆翕突然靠过来,他俯身盯着女孩,微微一笑,眸子里温柔如水。
“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安悠蓝的眼皮闪了闪,心里升出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明明不记得这个人了,可是为什么刚刚相处了一天,自己竟感觉如此亲近,就好像是每个晚上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时刻给自己撑起一片温暖的伞,这种安全感和包裹欲在他靠近自己时越来越强,使得自己的心里忍不住想要拥抱他。
明明他对自己做了让自己感到耻辱的事情,自己却一点都不怪他,丝毫没有不安和耻辱感,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男人看着女人漆黑的眼珠不停地转着,眼里的情绪皆一一闪过,刚才在飞机上压抑住的欲望又一次迸发出来,他忍不住又吻上了那柔软红润的小嘴。
“呜…”
安悠蓝显然被突来的吻惊住了,她下意识用手去推,却仍然被男人扣住。
这一次,男人吻得缠绵悱恻,温柔至极,好似在不断地倾诉着自己的情感,他一点点叩开了女人的嘴唇,一步步探入,从舔舐到吮吸,撩起了女人的欲火。
安悠蓝为自己身体的变化感到羞耻,想着等会可能又有人进来,她心里一阵慌乱,开始抗拒起来。
陆翕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女人红润的面容,眸子里的欲望还没有退却。
“怎么了?”
安悠蓝撇过脸,咬着唇说:“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了。”
“为什么?”
“我们昨晚才…”
她说不出口,一想到这心里更觉得没脸。
“那是昨晚,我们以前可是可以做一天的,这才哪跟哪。”
显然男人和女人说的不是一个意思,明白了男人在调戏自己,安悠蓝更觉得懊恼,欲起身掀开男人。
陆翕却翻身直接将女人抱起来,让她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如他们以前做的时候一样。
陆翕搂着女人的腰,让她靠近自己,裙摆散开去,女人正好坐在了男人雄风之上。
安悠蓝只觉得更加羞涩,扭捏着想下去。
“别动,再动我真受不了了。”男人压低嗓子说道。
安悠蓝这才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她低垂着头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那你让我下去。”
安悠蓝双手握拳,撑在男人的胸膛上,生怕自己没有稳住而倒了下去。
男人轻轻一笑,“好,不逗你了。”
陆翕双手放在女人的腰上,直接将她举起来放回了沙发上。
“先带你去吃饭吧。”
两人在餐厅吃完饭,刚走出来时就遇上了许秋。
安悠蓝一眼就认出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她的心里顿感亲切又欣喜。
“许秋哥!”她喊着,看到许秋微笑着走过来,一如他一直的温文尔雅一般让人感到舒心。
“你怎么来了?”不顾身旁男人冷脸的严肃,安悠蓝自然地拉过许秋的手。
这是她十八岁以前的习惯,而在许秋看来,这无疑是对自己的恩赐。
感受着这双柔软温暖的手的包裹,许秋的心里又腾腾升出一股一股的情感。
“我听说你来了,有点不放心。”他瞟了一眼身后脸色高冷的男人,温柔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脖颈上。
“他欺负你了?”许秋脸色一变,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安悠蓝尴尬地捂了捂自己肩上的咬痕,抿着唇道:“没有,陆翕他…他不会欺负我。”
可是这些印记明明就是…
她为什么不承认?她不是都忘记了吗?为什么对这个男人还是这样?
“安安,你是记起什么了吗?”
安悠蓝的眼里顿时充满落寞和无奈,“没有,许秋哥,你也希望我都记起来吗?”
许秋一时哑言,我希望吗?
“恐怕许少爷不会希望你恢复记忆的。”陆翕走上前顺势揽过女人的腰,似笑非笑地说道。
“为什么?”
安悠蓝并没有抗拒男人的亲近,这让许秋的心里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会,如果安安想记起来,我也一定会帮你。”许秋扯开一个笑容。
“那是最好,不过这件事有我就行了,不必许少爷操心了。”陆翕接过话,说完就要拉着安悠蓝上车。
“陆总,有些事不能强求。”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陆翕头也没回,将安悠蓝塞进了车里。
陆翕正发动车,安悠蓝按下车窗,探出头问道:“许秋哥,你去哪里?用不用捎你一段?”
“好啊。”
还没等陆翕插话,许秋笑着应到。
“我可没答应。”陆翕板着脸,不悦地说。
“捎一段怎么了,你不要这么小气。”安悠蓝撇撇嘴,赶紧让许秋上车。
许秋上了后座,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安悠蓝转过脸热情地说:“许秋哥,你刚才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秋搓了搓手,又瞟了一眼镜子里阴沉着脸的陆翕,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昨天人多,我不好问,其实我是想问你,你跟傅泽亦,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陆翕的嘴角扯开一个笑容,就收了起来。
幸好这个问题还让他满意,否则他一定会把许秋丢在路边。
“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泽亦说我们以前就在一起了。”
安悠蓝眨巴着眼睛,说得真诚。
陆翕冷哼着,许秋也没有做声,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沉重的表情。
“怎么了?难道泽亦骗我了?”
许又安也没有那么傻,她之所以相信傅泽亦,是因为在她醒来时,身边只有他。
三个月里,她每天都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是这个男人一直陪伴他,自己不得不相信他。
“安安,心里不要有太多的负担。傅泽亦救了你,我们可以用别的方式偿还。”
许秋的意思很明确,安悠蓝自然听懂了,她侧头看着正在开车的陆翕,他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我知道了,许秋哥。”
安悠蓝也沉思起来,自己在这件事上是否也太随意了?
可是跟他在一起时,自己明明没有那么排斥啊?
可是自己为什么转头又跟陆翕有了亲密关系?难道安悠蓝是一个花心的女人?
不可能吧?
安悠蓝想到这里,心里既尴尬又不安。
如果自己真是这种女人,恐怕陆翕和傅泽亦也看不上吧。
但是安悠蓝到底做了什么,有这种吸引力。
奇怪的是,一个女人开始对自己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许总,还没有问你要去哪里,我好停车。”等红绿灯时,陆翕突然说话了。
“安安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许秋的声音很柔和,毫无攻击性,可是这句话却透露着太多的消息。
安悠蓝没有太明白,却也听出了不对劲。
“许秋哥,你是还有什么事吗?”
许秋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他郑重地问道:“安安,你记得十五岁时答应我过什么吗?”
“当然,我说过要嫁给你嘛。”安悠蓝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十五岁的记忆非常清晰。
陆翕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更加用力,幽深的眸子里开始浮现冷冽的杀气。
“那我如果跟你求婚,你会答应吗?”许秋继续说着,语气里充满期盼。
吱—
陆翕猛然踩住刹车,他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许秋,下车!”他低吼着,冰冷微怒的声音让身旁的女人不禁抓紧了安全带。
“会吗?安安?”许秋并没有理会男人,而是进一步追问。
安悠蓝沉默着,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失去了这么多记忆,虽然脑海里全都是和许秋哥美好的回忆,但是当这个问题摆在面前时,她却不敢说出肯定的答案。
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自己的心,即使少年时的承诺是如此清晰和响亮,而此刻,却有更多嘈杂的声音掩盖住了肯定的回答。
陆翕再也忍不住,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绕到了后排,将许秋从车里拖了出来。
“安安,回答我。”
许秋还想说什么,被陆翕一拳揍得噤了声。
“许秋哥!”
安悠蓝急急地下了车,想要过来关心,却又被陆翕直接塞进了车里,没等她反应,陆翕一脚油门直接开走。
“看到了吗?这些男人都想利用你的失忆来绑架你,傅泽亦,许秋,他们都是。”
陆翕咬着牙说着,眸子里的狠厉越来越浓。
“绑架我的是你,他们全都没有强迫我,只有你在强迫我!强迫我跟你上床!强迫我来这里,强迫我远离他们!强迫我相信你!”
安悠蓝喊道,眸子里噙满泪水。
她只是觉得委屈,无助。她迷茫,手足无措,那段空白的记忆缺失好似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她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陆翕沉默着,片刻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只要相信我就够了,这是安悠蓝从十八岁开始一直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