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还是爱卿你有办法,这事,朕看可行!你再把这些工程的预算做出来,对于拆迁完的东城,可有详细的规划了?”
“臣还得去拜访几位老爷子后才能有方案呢,陛下,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做出来的,臣还打算把东城做成一个典范呢,不能马虎了,得好好规划才行。”
“那这个贫民区的拆迁朕可就交给你了,三个月之内,应该能完成吧?”
“臣必当竭尽全力!”
对于和贫民区谈判这事,黑娃倒也不虚。
他手里有这么多的资源可用,要不能完美的解决,他可就白活两世了。
出了宫,黑娃直接去了东城。
他要召集,贫民区的四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家开会。
聘用了一百个十多岁的男娃子,在东边的贫民区到处喊:
“各位街坊邻居,忠勤伯请四十五岁以上的,老爷子老太太们去杨柳河边开会了呢,有大好事哦!”
“发钱了,发钱了,忠勤伯要给四十五岁以上的人发钱了哟!”
“赶紧呢,只要不是躺床的,赶紧出来了哟,躺着的也不打紧,让你家小子给背着去哦,晚了,就错过这个好事了哟!”
“爷爷,爷爷,快起来!有好事!”
“奶,奶,听到没?要发钱了,您老别洗了,这衣裳啥时候不能洗啊!”
这些小家伙,喊得喉咙都沙哑了,他们可太高兴了,就这么一会工夫,忠勤伯的管家,都承诺,一人发二十个大钱呢。
有好事谁会不心动,穷人家,除非是生了大病,瘫在床上的。
一般情况下,四十多岁的老爷子老太太都还要干家务呢。
身子骨好的,甚至还是家里赚钱的顶梁柱。
半个时辰后,在杨柳河边,被拆迁后的一块空地上,摆放了上千个蒲团。
老爷子和老太太们分男女左右,围坐在了地上。
黑娃站在人群最中央,示意大伙安静后,朗声说道:
“各位东城的街坊邻居们,老爷子老太太们,给你们问好了!晚辈是陛下亲封的忠勤伯。
今儿前来,主要有几个好事想要告知大伙:
这一来呢,皇帝陛下龙恩浩荡,要给咱们京城街道司下面,设置一个专门负责扫大街的部门。
派我前来,也是想在咱们东城这片选出一千五百名,身子骨还硬朗的,扫大街的老人家,每月有三百个铜板的工钱,这活你们可以干到干不动为止。朝廷给你们发工钱,绝不拖欠!”
这天大的好消息,可把一群老头老太太激动坏了。
他们还能再干二十年啊,一个月三百个铜板的工钱,若是用得仔细一点,都够全家用个十天半月了。
看着已经兴奋得开始各种说话的人,黑娃又继续说道:
“除了扫大街的,陛下还拨了专款,要在东西南北的大街上,修一百所公共茅房,每个茅房也需要一名做清洁的,也是三百个铜板的工钱每月。”
“伯爷,我们愿意干!”
“伯爷,我们还可以再干二十年!”
“男女都行吗?我家老头还没我这身子骨硬朗呢?伯爷,老太太也行是不?”
“我要干不动了,这活儿还能给我儿子吗?只要是我家里人都行啊!”
他们这片,四十五岁以上的,也就一千多人。
这几乎人人有活儿干了啊!
拆迁款他们都没放在心上,钱总有用完的时候,租房哪儿能有东城便宜啊?
可这,有了铁饭碗,那铁定不一样啊。
算下来,一年可以拿三两多的银子。
旱涝保收,不心动的就是傻子了。
“好事还不止这些,大家安静一下!”黑娃只得再次控场,这些老头老太太都要乐得失控了。
“大家也听说了,咱们东城这片要拆迁了。可是这拆迁之前,最大的工程还是得要把杨柳河给治一治。
这挖淤泥需要人,运淤泥也需要人。接下来还要修呢,河堤需要再加固,河岸两旁还要做护栏等等。这些需要大量的青壮劳力,这些也优先选咱们东城的人。
当然,工钱也不会少大家的,按天计算,一天五十个铜板,还管一顿晌午饭!”
这,这工钱不少啊!
一天五十,十天可就五百了!
我的老天爷,他们家可是有三个儿子的!
一个老太太掰着指头,怎么也算不明白,这一个月,她家能赚多少钱。
见这气氛更上一层楼了,黑娃才说出最后的要求:
“想必大伙一算也能算明白,陛下这一下给大伙解决了多少问题。那么,大伙也不会为难在下的对不对,咱们东城这块还能不能拆了?”
这还用得着说么?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对拆迁赔偿款心动过。
可是,家里老老小小,没个稳定的收入行当,也怕坐吃山空啊。
这回,连老爷子老太太都有活儿干了,家里的儿子能赚到更多的钱,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老头子们当即表示,能做家里的主,愿意拿拆迁款被拆迁。
打铁可不是要趁热么?
赵雷霆早就把拆迁赔偿款搬到了这里,然后组织这些人,回家拿房契来换钱和工作凭证。
三日之内,这六千八百多口贫民都同意了拆迁,办理好了相关手续。
这次拆迁的条件,也被传播开来。
不富裕的家庭可不要太多了,大伙无不发酸,心里都在期盼着,这拆迁啥时候能拆到咱们这片就好了。
胡一牛和胡二牛的工程队,等这群人在一周后全部搬完才开始动工。
还从这群人里,招了三百多人,一起拆迁。
同时动工的,还有臭水杨柳河。
这年还没过完呢,东边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了,比过大年还热闹几分。
挖河泥就得趁着冰雪还未融化,河水干枯的时候才最好。
京中这会闲置的劳动力可不要太富裕了。
北、西、南边的人蜂拥而至。
每日有万余人下河挖泥。
被清理出来的淤泥,忠勤伯还卖给了很多拥有大量农田的地主,淤泥的肥力比粪便不差。
这开支一笔一笔,算得明明白白。
户部有小吏在现场每日结算,这些人没有不佩服忠勤伯这脑子的。
皇宫里,今年的正月十五,啥也不办。
夏洪棣曰:京城支出太大,朕要勤俭持家!
这把上圣皇太后给气得,这天下谁能还有他有钱?
这该死的薛家,也是扶不起了的!
夏洪棣都还没出手呢。
薛家的窑炉就出了事儿,先是在他们家干了一辈子的几位大师傅,纷纷辞了工,死活不愿意留下。
然后与他们做了几十年买卖的商行,也不再下单了。
就连用惯了他们家瓷器的大客户,也没了消息。
破产,不过就是半个月的事儿。
祖产的那半条商业街,幺蛾子也不断。
不是租客违约,就是铺子门前死了人,那些收保护费的,收了钱也不干活了,各种地痞流氓全聚到这条街来了。
生意冷清得,商户们都付不起租金了,一开始,薛家还不想卖商铺,可家里的开支那么大,只能是一步步的卖吧。
回家后第二日才醒过来的薛莹莹,受不了那日的屈辱,悬梁被小丫头救了下来,薛父火速为她定了一门亲。
既不是商户,也不是勋贵家的公子哥,而是一位年过四旬杨姓副将,这位杨副将大人,现在驻守北境。
妻子早已去世多年,留下三儿两女,儿子们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小女儿还没许人家。
这次过年,他也是回京述职。
家里老母见不得儿子没人照料,一门心思想要给他续弦。
能娶到风华正茂的京城双姝之一,老夫人哪里管得了这些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