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拔不出来?”
无忧见面前的女子作拔剑姿势,顿立当场,心中说不上是不是失望。
许迢迢道:“等等,我酝酿一下。”
这剑回到无忧手里她就摸不着了,她得再感知一番到底是什么在呼唤她。
主要是这感觉......有点像姬无悠啊。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青莲剑里?
许迢迢掩下心中焦急,知道万万不能在无忧面前暴露此事,可是她又无法将自己的意志传送给青莲。
“够了。”
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自感一而再再而三被面前女子愚弄的无忧真的怒了。
“等下,要是,我能拔出青莲,并且能舞出弱水剑法你就什么都答应我?要是我想要青莲呢?你给我吗?”
许迢迢察觉到无忧的杀意已经接近顶峰,连忙道。
“青莲不能给你,我会为你去将弱水取来,”无忧冷漠道,“前提是你能做到。”
“这也叫什么都答应我?我的剑我要自己去取。”
许迢迢东拉西扯,直到青莲内的动静渐渐平息,才“唰”的一声将青莲剑自剑鞘中拔出。
血红的剑身反射的剑光自无忧脸上晃过,他从容不迫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青莲,他亲手交给她的,不会有错。
她当真另有一番奇遇,与他在梦中相识相知?
无忧见那少女执剑,眼神坚韧,衣袂翻飞似舞蝶,如在水伊人。
虽是元婴又有青莲此等灵器加身,她身上却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然而这飘逸灵动的剑招,确实是弱水剑诀。
姬无悠与姬无妤好歹做过百来年的师兄妹,亲眼见过不会认错。
弱水剑,自姬无妤堕魔之后沉寂到现在再没有现世,而弱水剑诀与弱水剑一脉相承。
她不可能弄到弱水剑诀。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说的,是真的。
许迢迢将弱水九式练完,抱着青莲眼巴巴的看着无忧不愿撒手:“我想要这个。”
“你要青莲做什么?如你梦中那般,勾结姬无悠再杀我一次?”
无忧望着面带祈求的许迢迢眉目冷凝,下一刻她怀中的青莲就被他强行牵引回他手边。
许迢迢打着哈哈试图圆过去:“那不都是梦吗?”
什么叫要青莲就是与姬无悠勾结?
听无忧这意思......似乎早已发觉这青莲里面的异常。
“你既能做到我说的,那我也会应诺将弱水为你取来。”
一股奇异的感觉在无忧心头升起,一开始是发现同类的疑惑,慢慢的抽丝剥茧竟是发现了他不知情的过去。
或许他想要的,早已在她的梦中得到了。
“等等我要的不是弱水。”
许迢迢忙道,弱水虽好,但是这具皮囊不是她的,除非她修白姣姣修的合欢宗功法,不然连基础的运转灵力都做不到,何谈修炼。
“那你要什么?青莲是不能给你的。”
无忧难得的变得好说话起来。
“我可以当魔尊吗?”
许迢迢搓搓手,这个愿望现世肯定是永远实现不了了,但是幻境可以让她爽一把吗?
反正她绝对不会灭世,她要将魔域改造成她的快乐老家。
“......”
无忧开始后悔适才夸下海口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的报应来的太快了。
许迢迢见无忧嘴角一抽竟是直接甩袖离去,无忧往殿外前行几步,突然道:“我去叫你师父进来,我虽不知在你梦中你这师父对你如何。”
“但是他绝非善类,若是你不想见,现在反悔也来得及,我替你去将他打发了。”
无忧直觉不想将她的梦与外面那个妖修分享,他与她有共同的秘密,那曲莲殊呢?在梦中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见许迢迢没有出声,他终是信诺,出去将曲莲殊换了进来。
虽心中不爽,但堂堂魔尊,也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心智动摇到如此地步的道理。
送走了无忧,许迢迢气还没喘匀,就见曲莲殊进来了,她连忙起身。
无论是白姣姣还是她,都是曲莲殊的徒弟,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该守的礼数不可废。
“姣姣,你可是对我心中生怨?”曲莲殊单刀直入,语气淡淡道。
“我不是白姣姣,我是许迢迢。”
许迢迢真的心累,为什么怎么说这老狐狸就是死脑筋。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许迢迢,你身上的易情蛊总是做不得假的,此前在旁人面前,我无法直说,易情蛊,乃是种在神魂上,你若换了魂,怎的会对我的易情蛊有反应?”
曲莲殊的话瞬间让她毛骨悚然,是啊,她忘了,易情蛊是种在神魂上的。
曲莲殊能催动白姣姣体内的易情蛊,那不就是说明白姣姣还在她的身体里。
许迢迢知道或许等她退出幻境,这世界一如既往发展的话白姣姣会改变被无忧斩杀的命运活下去。
但是她没做好与白姣姣共存一体的心理准备啊,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鸠占鹊巢。
许迢迢连忙呼唤许清宴:“白姣姣是什么情况,她的神魂也在这具身体里吗?我能不能申请换个身体,不然放我出去吧。”
她感觉没脸见白姣姣了。
许清宴回的极快:“我将你投入的记忆节点是白姣姣死前一刻,因为无忧剑法极为凌厉,等她神魂消亡肉身也不能用了。”
“不过并不影响,等你离开之后此处幻境就会消失,她有没有神魂又有什么干系?”
“不然......想办法找找你自己的身体?”
许清宴听出了许迢迢的不情愿,友情建议道。
“我都死了一百年了!!化成灰了啊!!”
许迢迢差点哭出声,她也想要自己的身体。
“姣姣?”
妖修苍白的指尖扣在玉面,好听清越声响起唤回了许迢迢的理智。
许迢迢已经麻了,面如死灰道:“你知道我当年埋在哪了吗?”
她要去挖自己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