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梁婉儿谈及与其父皇的谈话内容,并将真龙玉玺取了出来给君无邪看。
“利用此次机会,拿到真龙玉玺,倒是不错的结果。
此前,你未曾提及玉玺,我尚不知你们皇室先祖还立下了这样的规矩。”
“婉儿考虑到日后登基会面临些困难,婉儿毕竟是女儿身。
当然,君神肯定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但婉儿不想事事都要君神操心,婉儿自己能做到的,还是自己做比较好,不能总是给您添麻烦。”
“女儿身怎么了,谁规定女儿身便不能坐皇位。
世间众生,坐在什么位置,站在什么高度,无关男女,甚至物种,只看能力与本事,能者居之。
不是所有男人都比女人强,古来至今有许多惊才绝艳的女子,踏上了足够的高度。
人类,男女本就是相互协作的关系,而不是对立,不能去规定男子只能做什么,女子不能做什么。
还有,你能做的事情,自己去完成自然没有问题,我是支持的。
但如果很危险,你便不需要亲自去做。
或许对于我而言,你需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达成之事,我不过只是举手之劳。
我们都不是普通人,我们身上有责任与使命,亦肩负许多人的命运。
因此,我们做事,当考虑更全面,以最小的代价搏最大的成果。”
“婉儿记住了。”
梁婉儿心里很感动,也有丝丝甜蜜。
君神这是不让自己去冒险呢,他在关心自己。
此时的梁婉儿,忽略了君无邪的其他内容。
他关心她的安危是没错,但只是因为他们是志同道合者,走在同一条路上,乘同一艘舟。
“君神,我答应父皇,明日午时之内要将钱款汇入梁不群内库。
仙宝楼那边,拍卖顺序怎么安排的呢?”
“你不用担心,仙宝楼会在你们约定的时限到之前竞拍治疗秦王道伤的仙珍。
届时,我让仙宝楼临时调换拍卖顺序即可。
有了你这几千亿天道币的为后盾,梁不群在竞拍破境鸿蒙的丹药时,必然不会有什么顾虑。
这次,我要让他好好的出一次血。
他不是自诩财力深厚吗?
除了那物品仙丹,还有其他东西是他需求的,也得让他破费破费。”
“啊?他还需要什么?”
梁婉儿不解,茫然地看着他。
“婉儿,你与你的那些侄儿关系如何?”
“自是不好,那些皇子,个个都想成为皇位继承人,以我与梁不群的关系,他们自是不可能会与我亲近。
不仅如此,他们还曾暗中与我作对,只为讨好梁不群。”
“那六皇子,曾经是否骚扰过可清?”
“骚扰倒是谈不上,毕竟明面上谁也不敢对秦王府怎么样,就算是梁不群都得给几分面子。
最多只是暗地里做些恶心的事情,让秦王府烦心罢了。
六皇子曾有段时间追求过可清,虽然每次都吃闭门羹。
在公开场合,可清亦从来未曾给他好脸色,但他却乐此不疲。
不止六皇子,其他皇子亦是如此。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梁不群的意志,都想讨好梁不群,同时也想为自己争取筹码。
如果谁能娶到安平郡主,将来就有机会成为秦家军重要的一员,在扳倒秦王之后接手秦家军。
如此,未来的皇位之争,便有了最为坚实的基础与后盾,将其他竞争者远远甩在后面。
这些个皇子,继承了梁不群的野心与薄情,没有一个安了好心,对可清的追求,利益才是摆在首位,贪恋美色只是其次。
只是除了六皇子,其他皇子可没有梁不群的头脑与城府。
加之六皇子修炼天赋也是众皇子里面最强,因此梁不群最为疼爱他。”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利用这几个皇子。
我尚有事,需回秦王府,就不在此久留了。”
“好。”
梁婉儿目送他离去,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虚淡,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不见。
随即,她性感的嘴角逐渐上扬,脸上有了一抹笑容。
“君神这般男子……”
梁婉儿低语,纤纤素手触摸虚空,那里正是君无邪消失的位置。
“殿下,您好些了么?”
门外传来侍女关心的声音。
梁婉儿蓦地回过神来,猛地收回了手,右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捏住左手掌指。
她定了定神,让自己保持正常神态,道:“本宫无事,你们进来吧。”
门外的侍女们闻言,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看来长公主殿下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了。
她们从未见过长公主殿下那般样子,都被吓到了。
也不知道太上皇来与殿下说了什么,才至于让殿下这般。
反正,每次太上皇来准没好事。
以往皆是如此,每次离去之后,殿下的心情都会很失落,很差。
却从来未曾见过殿下如此事态,情绪崩溃,泪流满面。
……
同一时间,君无邪和锦瑟从秦王府离开了。
虽然不是大摇大摆,却也未曾隐藏行踪。
他们两个就这样出了皇城。
暗中注视他们的眼睛,远远跟着,跟了很远,最后发现他们去的方向,可能是边疆。
于是,这些眼睛,当即将消息传回了皇宫。
皇宫内部,一座宫殿内,正有一青年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他的身前是个黑衣女子,身材婀娜,前凸后翘,容貌较为美丽。
“六殿下,您说那元初才从东疆回来,此时突然离开,是不是去边疆与秦王会面呢?”
“唔,你继续说。”
六皇子的手指依旧敲击桌面,节奏未有丝毫变化。
“如果是去边疆与秦王会面,那么会不会与明日的拍卖会有关。
毕竟秦王有伤在身,明日仙宝楼的拍卖会上正好有对应秦王的境界,可修复其道伤的稀世仙珍。
以往,秦王竞拍仙珍皆已失败告终。
后来这些年,秦王府再也未曾参与过竞拍,看似已经放弃。
可秦王不可能真正放弃能治疗自身道伤的机会。
以前是财力比拼输了,如今有了那缙云仙宗亲传元初相助。
或许元初能在财力上对秦王提供支持。
再者,前些时日,秦王不是向陛下要了一笔军饷么。
那可不是小数目……”
说到这里,黑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话,没有再继续。
“你是想说,三皇子无能,即便是亲自前往监督军饷用度,依然无法保证秦王会将这些军饷都用于军队,极有可能留存了部分拿来在明日的拍卖会上做竞拍资金?”
“属下不敢妄议皇子,如果属下有冒犯之处,请六皇子殿下责罚!”
那女子嘴上这般说,实则神情却是不卑不亢。
“本皇子就喜欢你这性子。
三皇兄是本皇子的竞争对手,你是本皇子的属下,为本皇子分析三皇兄,那是为本皇子效力,何错之有啊?
再说,三皇兄确实不咋地,至少跟秦王比起来不,差太远了。
别看秦王对皇朝忠心,并不争什么,但不代表他没有城府。
他只是比较讲原则罢了,因此才会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
可他若是耍起心眼来,十个三皇兄都不是其对手。
何况那边疆可是秦王的地盘,整个秦家军都向着秦王。”
“是,所以属下才觉得秦王有可能用军饷来做竞拍资金。”
“呵,秦王以往行事并非此等作风。
以本皇子看,秦王要军饷,多半是元初吹的风。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秦王改变主意的。
这个元初不简单啊,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武道天资,亦或是其心性与脑子。
也难怪父皇会将其视为心腹大患,迫切除之程度更甚秦王。”
“啊?元初如今不是与长公主殿下有了感情羁绊么?
只要他往后娶了长公主,便也算是皇室之人了。
他不会只向着秦王而与皇室对抗吧?”
“你记住,谋者,当将局势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寄希望于他人。
如果指望元初不会为了秦王府而伤及皇室利益,未免太幼稚。
如同将自己置于悬崖前,而那元初就站在悬崖背后。
会不会跌入万丈深渊,完全看他是否会伸手推一把。
如果是你,你愿意将让自己走到那个地步吗?”
“六皇子殿下所言极是,是属下想得太理想了。
属下心里还有疑惑。
元初若是去边疆会面秦王,为何不更好地隐匿行踪。
以他的本事,肯定是能避开我们的眼线的。”
六皇子闻言微微沉默了稍许,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稍微变慢了些。
不多时,他开口说道:“兴许他是故意让我们知道他去了边疆。
前些时日,父皇在宫里曾与元初会面,之后元初便去了姑姑的瑶华宫,住了许多时日。
那日,元初与父皇定是达成了什么约定。
以他缙云仙宗亲传的身份地位,今日这般前往边疆会面秦王。
想来其目的便是要告诉父皇,他想要给秦王治疗道伤,要参加明日的拍卖会。
目前,元初和父皇彼此之间都保持着默契,就算深知对方的心思,也不想直接撕破脸。
因此,在元初看来,对皇室传达了此信息,皇室便会碍于他的情面,在明日的拍卖会上给秦王让路。”
“原来如此。
殿下,您说陛下会怎样抉择,真会给秦王让路么?”
“当然不会,父皇的性子,本皇子可太了解了。
秦王是心腹大患。
为了搬倒秦王,父皇付出了多少精力,才让秦王身负道伤难以愈合。
怎么可能因为元初便让秦王恢复如初?”
就在这时候,屋内某处的虚空突然微微荡漾。
那虚空呈现一个小小漩涡,一抹光破空而出,划出璀璨轨迹,落在六皇子面前的桌子上。
六皇子低头看去,符信上光芒流转,一行行的字迹显现了出来。
“有趣,看来他们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啊。”
六皇子随手一抹,符信化为光雨纷纷扬扬,消失不见。
“殿下,发生了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退下吧。”
“是。”
那黑衣女子躬身退了几步,随即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六皇子面前。
“来人。”
“殿下,您有何吩咐!”
一个黑影浮现。
“速速使用秘法,询问皇城到边疆途中的眼线,以及边疆的眼线,以确定元初是否去了边疆。”
“是!”
黑影又消失了。
“唔。”
六皇子轻轻敲击桌边,露出思索之色。
安平郡主竟然秘密宴请朝中大臣。
之前那符信上有被邀请者的名单。
“我的好姑姑啊,看来你是与我们皇室越走越远了,胳膊肘怎么总是往外拐呢。
你这般下去,未来命运堪忧啊。”
六皇子的脸上有了一抹冷酷之色。
那符信上安平郡主邀请的名单,全都是拥护他的姑姑长公主梁婉儿的大臣。
明日就是仙宝楼的拍卖会,安平郡主在这个时候秘密邀请他们,目的很明显。
她只怕是要寻求资金支持。
说明元初给予的资金支持并不多,至少没有多到让他们觉得有把握能赢。
虽然元初故意传递消息给皇室,但他们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担心皇室并不退让。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父皇在这点上,考虑太周到了。
当年设计让秦王受伤之前,便通过某些手段,秘密监管了姑姑的资金流向的渠道。
以至于,姑姑无法直接向秦王府提供资金支持。
不知道那些大臣会怎么选择?
这些年,姑姑在朝中的分量已经不如当初。
那些曾经拥护她的大臣,是否还有那般坚定呢?
如果梁婉儿寻求资金支持,那些大臣是否敢冒险借给她?”
想到这里,六皇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管怎样,本皇子还是得去一趟,以保证他们不敢借。
否则,明日我皇室将多付出许多的天道币。
尽管,我皇室不缺钱,但钱可不是这么浪费的。”
……
一个时辰后,已经是黄昏时分。
那个黑影出现了,给六皇子带来了消息。
他们在东疆的眼线确认了,亲眼看到元初与其身边的女子抵达东疆,去了军营。
“既然不是局,那本皇子可得去搅局了。”
六皇子嘴角上扬,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整了整衣袍,叫来两个侍卫,离开了。
同一时间,其他皇子的府邸,也上演着类似的画面。
他们亦得到了此消息,皆准备带人前去搅局。
可不能让其他皇子抢了功劳,然后在父皇面前搏好感。
唯有身在边疆的三皇子,人未在皇城,没有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