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萧氏盖房子之前,为啥不来找我啊?
焦里正嘴角冷笑一声,这萧胖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在村里做啥事,皆是我行我素,不尊重他。
“瑶山周围有规定,但凡哪家要盖房,是要跟村里的里正说一声,一来是考虑选地的问题,二来是让全村里的人热闹热闹,前来帮忙,县里也有明文说过,瑶山地界,不准村民们私自盖房,你先前没来瑶山村,不清楚这些,但乔二经和周氏知道啊,他们两家人很清楚!如今你们家开始动土了,你们家谁也没找过我,还要我亲自跑过来找你们?你们家真是……那句怎么说来着,哦对,目中无人,你们老乔家目中无人!”焦同气的吹胡子问。
萧清嘴角一斜,县里公文早就在几年前就撤掉了,因为这几年大旱,家家户户吃的问题还没解决,谁家也不会想着盖房的,所以这个公文一直悬在那儿,再说他亲自跑过来一趟说啥?他就想拦着!
“里正,你说你年纪大了,大晚上哪里需要你跑一趟,你有啥想说的,让你身后这几个得力小孩子跑来说一声不就得了?”
焦同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不咸不淡的根本不当回事,气的声音硬起来:“我要是不来这一趟,恐怕你家的房子不会停下啊,村里不准私自用瑶山地界的地,这是县里和村里一致决定下来的,你要是违背了,就别怪他们给你家宅子地拆了。”
萧清听着他话,似乎猜到了他来的另个目的。
“里正啊,这房子我家盖定了!”萧清走近他一步,看清楚他布褶子的脸,轻轻的问:“你有啥要求,尽管说,我能办到尽力去办成,只要你让我家盖好房子?”
焦里正眼里闪着精锐的亮光,没想到这胖子还有这个脑子,他还没说出来,她竟然能猜到他有目的。
“这个嘛!好说!”焦同的语气平缓许多,他得意的笑道:“焦家酒楼这几日难过,间接是你造成的,若是你以后每天把茱萸粉面送给焦家几斤,我想这事就很好办了。”
做梦!
原来她只以为焦家贪财,利欲熏心,没想到他们手段这么脏!卑劣!
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岂能容他。
“焦同,你回去跟焦品良说,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想让我给你们茱萸粉面,除非他给我萧清当着全村的面磕三个响头,让他两个儿子给我家二经磕三个响头磕头认错!否则,啥都别说!你们焦家为了钱还有啥不敢做?瞧瞧你们为了钱为了势还有啥事做不出来?恶心,两个老不知耻的老东西!做梦去吧!”萧清啐了他一口。
焦同被她啐的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小厮边上。
“你……你这个泼妇,刁妇,野种!你敢啐我?”焦同气的手发抖,怒指着萧清:“好,好,敢骂我和品良,你是长了几个胆子?我还不信了,你今晚要是不交出茱萸粉面,我看你明天的房子敢动土,谁敢给你家盖,我给他家的屋顶掀了!”
萧清点着头,真的敢啊,焦家是村霸啊!
她倏地从袖子中,拿出一张文书,刷了一声散开,摆在焦同的脸上:“你个老东西看清楚了,这是县衙门屈师爷和石县令开批准盖房的文书,有县衙大印在,哦,忘记问你,你个老东西识字吗?要不要我给你念念这上面写的字?这可是县里的文书,你小小里正要是敢拦着我家盖房,无视县老爷的文书,那咱们明天一早就去见官!我看你和焦品良敢不敢动我家的房子!咱们让官府评评理!”
焦同一看脸上的黄纸黑字,眼都看花了,他往后站一步,随手夺过灯笼凑到纸上,他识字不多,可那几个批准乔予民家盖房的字,还有那个无比鲜红的大印清清楚楚盖在上面,无比清晰。
还有啥比这个更有力?
他看了眼萧清,又看一眼纸,看一眼纸,又看一眼萧清,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后,一脸震惊!
县里批准盖房文书,那鲜红的打印像是烙在他心头上,他见过县里的大印和文书,和这个一模一样。
这个野种竟然有县里文书。
萧清最后把纸扔在他脸上:“老东西,你看清楚了吗?你让这群崽子敢动我家房子试试!”
登时,焦同看到红艳艳的大印心头跳的极快,又听到她又骂又吼,心跳骤然又加快,连连喘上几口气,竟喘不上来了,身子直接厥了过去,幸好几个小青年搀扶住了,没让他摔在地上。
“里正,里正!”
“这是咋了?”
“同叔,同叔……”
萧清嫌弃的瞥嘴道:“呸,这种胆子,还敢大晚上来吓唬我?一张文书和印章就把你吓得昏过去,占着里正这些年,干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就算吓死了也活该!”
几个小青年一起喊着:“里正!里正!”
这时,屋里的乔二经和周氏以及秦氏走出来了,看到焦里正倒在几个人的怀里,惊讶的不知该说啥,连忙走了过去。
萧清喝道:“你们几个愣着做啥,还不将人抬走,抬的时候仔细些,别死在我家门口,到时还说是我萧清害的!”
几个小青年抬头看向萧清,头一次觉得这胖奶奶又狠又恶毒,这人就是被她气的啊,就算是死了,也是她害死的!
可谁敢说一句,想到焦砚和方田身上的伤,那可都是这胖大娘打的,不对,是压的!
她不打人,就这重量压在身上,断几根肋骨,几个月下不了床那是正常的。
“走走,咱们把里正爷爷抬回去!”一个小青年急着说。
萧清将文书收好,见他们抬走焦同,转身回了家,二经和周氏秦氏看到这种局面,皆是摸不头脑,娘咋能把焦里正吓的倒下了?
娘啥时有县里的批文,这东西可不好弄,娘是咋弄到手的?
这一晚,不仅老乔家的三人不清楚,就连焦品良也是气炸了,焦里正一直昏迷不醒,汤药不进,几个孩子吓得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这胖娘们啥时候去县里弄了这么个文书,这事他们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