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祥民和善的禀道:“大人,草民担心当初兄长家的几十亩良田因为他入罪会被充公,就想着把地划给草民保住那些地,没想过要占着兄长一家的地,既然兄长的事落幕,草民没理由再占着,只要萧氏交出老乔家的秘方,那几十亩良田,就还给兄长一家,大旱年间,不能让那几十亩良田荒废了!”
石晋开暗哼一声,如今大旱年间,就算那几十亩地是良田,也种不出粮食,这时候发善心给谁看?
“既然你愿意把地还给你兄长一家,那么这封文书上关于地契一说暂不作数,屈师爷你先记下!”
他要做戏给旁人看,那他满足他。
屈中意手持羊毫笔应着:“是大人。”
石晋开看向萧清:“萧氏,你对这样的结果满意吗?”
“大人,民妇肯定不满意,但民妇又没有办法,祝盐使说了,要一切按照大庆律例执行,既然乔祥民愿意把地契还给我们,那就让他先把那几十亩还给我们,我们全家以后可就要靠着那几十亩地过活了。”萧清淡声道。
石晋开听她说不愿意,暗暗一笑,这不就是你要本官秉公处置,愿不愿意又怎样?
“屈师爷,去将乔大的几十亩的地契让李轩等人即刻开出来,把地契重新归还给老乔家人!”
“是,大人!”屈中意回道,然后起身去了后堂。
乔茂盛见屈中意急忙往后堂去,他们还没见到秘方,这地就给了萧氏,万一她耍赖不给,到时他们不是亏大发了。
他迟疑道:“大人,萧氏的秘方还没给我们,不如先让屈师爷留步!”
“住口!本官判案需要你指手画脚?更何况这地原本是乔大家的地,你爹刚才已经说清楚了,怎么,祝大人的话你也反驳,依祝大人的意思,本案一定要按大庆律例,萧氏同意把秘方给你们,而你爹也同意把地归还给乔大,祝大人和本官在此,岂能容她不交?”石晋开声声喝问。
乔茂盛哑然,萧氏奸诈,秘方若不拿到手再把地给她,他怕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但祝大人和石大人这么说,他犹豫了。
“大人,实在是萧氏狡猾,草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判案结果已定,谁也不能不遵守!”石晋开喝道。
说着他看向祝长云:“再说,祝大人在侧为证,公堂之上谁敢弄虚作假?”
祝长云挑了挑眉,这还要提到他?公堂上不是他说的算么?
他只能默默的点点头。
乔茂盛看到祝长云的点头,他只好闭上嘴巴。
等屈中意从后堂拿出新的地契,石晋开看向萧清:“萧氏,老乔家的秘方请拿出来,要都交给乔二,以后老乔家的东西,要由他做主了!”
他说的话饱含嘲意,他想帮她,她却执意要把东西送给人家。
萧清抬头反问道:“石大人,民妇没有老乔家的秘方,没法交出!”
乔祥民脸色一耷拉,沉声提醒着:“就是你卖给来宾酒楼的茱萸粉面,怎么磨的,快点交出来!”
萧清微蹙眉道:“那不是老乔家的秘方,我之前跟你们说过,那是茱萸粉面,瑶山上就有!”
乔祥民见她死到临头不肯交出,跪下磕头道:“大人,草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她不愿意交出来,还请大人定夺!”
石晋开刚还为萧清担心,一听到她说没有秘方,转念安心不少。
不过他也奇怪,山上的茱萸摘下来磨出来的粉面没有她磨出的辣味,若不是老乔家私藏的秘方,他们想不出她是怎么磨出的辣味。
“萧氏,速将秘方交出来,不然以后不准你在瑶山买卖!”石晋开喝道。
“大人,民妇确实没有老乔家的秘方!这事民妇早就说过许多遍,是乔祥民一家不信!”萧清禀道。
“胡说,胡说!”乔祥民厉声怒问:“你若没有秘方,我们所有人都磨不出辣味的茱萸粉面,你怎么会,你分明是不想交出来故意说的托词。”
今天要不把秘方逼出来,他决不罢休。
“我磨得是茱萸,和你们磨得一样,不过我是从深山谷里摘得茱萸,然后磨得时候跟山上的茱萸混在一起磨,味道就不同了,如果这也能说是老乔家的秘方,那我已经说出来了,也算交给你们了。”萧清仔细的说。
她的声音清脆,足以让所有人吃惊。
乔祥民满脸不信,她不信所谓的秘方就是这个?他宁愿相信是萧氏不想给,故意扯出一个谎话,瑶山人人迷之的茱萸粉面竟然就是萧氏无意中从山上摘回的茱萸,她在撒谎,她一定是在撒谎。
“大人,萧氏在撒谎,那味道跟茱萸不一样,但样子却是一样,她就是不想给,请大人施以重刑,逼她交出来!”他才不会被她诓骗,那绝味的辣,若不是人有心调和,怎会比例那么正味。
“大人,草民在之前说过,萧氏奸诈,这是她使用的伎俩,她不想交出来,所有想怎么说都行了。”乔茂盛忍不住说道。
祝长云淡漠的瞥着萧清,不冷不淡道:“萧氏,你觉得我跟石大人是傻子,你说的我们会相信?”
萧清不卑不亢的禀道:“祝大人,民妇所言属实,大人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山上找一找,在民妇栽种的青菜旁边,就有几株,已经长出果实了,为了不被旁人发现这几棵特别的茱萸,民妇故意在旁边栽种了青菜,大人,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查看,不出两个时辰,就知道民妇又没有说谎!”
那些小米辣就是为了这一天所种,乔祥民想告她,就让他好好栽个跟头。
石晋开心里一下放下了,怪不得她敢让他审,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好啊,好个萧氏,所有人都在为她担心,她原来早就留有一手。
他故意看向祝长云寻求命令,祝长云拧着眉心思索。
“祝大人,要不你安排一人去山上查看,看看萧氏所说是否属实?”石晋开请示问。
不等祝长云开口,堂后的赵卓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