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止行一听乔鸿是李主簿李轩教的,突然大笑起来,李轩一家虽然是书香门第,却是最为低微的门第,祖孙三人无一人入进士,最好的李轩也只是考中了举人,也是因为当年圣恩荣宠,那年考举人的才子少罢了。
乔鸿被他们教,能强到哪里?
“若是他得李轩的教学,那咱们大可放心,即使中了秀才又怎样,李轩举人考了两次才中,更别说辍学几年的乔鸿!一个只知读死书的人,能教出什么优秀的学子?我只怕乔鸿到时考几年也考不上一个秀才,到时才会贻笑大方,韦教授跟着被人笑话。”祝止行取笑着道。
池兴昌想了想是这么个理,自古名师出高徒,李轩的学问太低了,就算是韦教授亲自教授,那乔鸿是个蠢材,啥都不中用,能成什么大气候?
“茂书,他如今连童生还不是,韦教授抬举他不过是看在你大娘的面上,他今年才多大,十三四岁的孩子,还想中秀才,痴心妄想!这些年韦教授高冷惯了,看不上咱们,这一次就让他好好栽个大跟头!”池兴昌大笑嗤道。
韦教授对乔鸿一家不熟悉,那萧氏不知从何处学到三脚猫的功夫蒙骗了众人,就韦教授和上京张老和刘老稀奇,其实萧氏啥都不是。
自古文人相轻,在三人眼里,整个瑶山书院没几人他们能放在眼里,年少轻狂,谁能比他们更会读书?
乔茂书没有两人这么乐观,他笑着笑着,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他对乔鸿太了解了,从小到大,他那傲人的天赋,就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一想到他荒废几年,他心头狂跳,他终于可以超过他了。
只是听到萧氏将他赎回,他还怀揣着大学,心里隐隐有些害怕,想起他曾经的辉煌,难不成他没有荒废这几年?
“还是打听准了再说,乔鸿一家善用诡计,说不定是用其他办法说通了韦教授。”
他不信,任他天赋再高,这几年他为奴做小厮,不会错,一定是萧氏用了啥手段。
“茂书说的没错,萧氏诡计多端,咱们等会去问问这事的真假!”祝止行说道。
乔茂书无声的嗯了声,心里慌慌的,只盼这事不是真的就好,不然他要是被乔鸿比下去,以后他在瑶山书院就不要再待下去,他没脸了。
与此同时,乔祥民父子被打板子后,乔祥民的宣判还没下来,要等萧清要不要追究,而乔茂盛则是警告十天,他是同伙,其间还劝住其父,萧清人也没事,打了十板子,下到大牢十来日,从宽处置了。
张梅燕一家听说了这事哭着跑来了县衙来求相见,看着儿子和官人在牢里,放声在大牢门口闹起来,只是闹得再凶也没人理会,匆匆见了一面就被狱卒撵了出来。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有祝盐使在,怎么还会挨板子,下大牢?这到底咋回事?”张梅燕哭着声声问:“你的两个姑姑咋不见人影,人出了事,好歹跟我说一声,她们两个去哪儿了!”
乔淑棋年纪小,害怕的咬紧牙闭着嘴不敢吭声。
而乔淑画垂着头在想自己的事!
“乔云翠,乔雨翠,你们两个贱妇死哪去了,你们二哥被下牢里,你们两个怎么不出来?”张梅燕站在县衙牢门口大声吼着。
她吼了半天,累了,就站在门口哭。
半晌,乔淑画迟迟的抬头看向张梅燕:“娘,你说爹,爹和哥下了大牢,我跟祝家的婚事会不会受牵连?”
她近日通过乔茂书,认识了祝止行,她娘打算把她和祝止行找人说和,侯府她是指望不上,祝家可是大户人家,又是官吏世家,是个好的去处,他爹和祝止行的爹昨晚谋划着,她还以为若是这次能把酒楼的生意再次做起来,那他们家以后和祝家关系就缓和不少,她和祝止行的婚事就简单多了,但没想到今天一来到看到爹和兄长在牢里,而祝家的人不理睬他们,发生了啥事他们还不清楚,她的婚事该咋办。
“都到这个时候,你还只关心自己的婚事,你说你们两个有啥用,让你们去祝家问问你爹和你哥出了啥事,你们两个吓得不敢去,你们记住了,你们爹和哥若是有个啥事,你们两个这辈子都完了!”张梅燕骂道。
乔淑画和乔淑棋委屈的扁着嘴,耷拉着头,乔淑画吓得脸色不好看,那她的婚事不也完了?
乔淑棋嘟着嘴道:“娘,要不找二哥,二哥是秀才,去衙门里问些事,应该会说,再不行找三哥,他在书院里可以跟他好友打听打听,咱们别再这儿又骂又吼,怪丢人的!”
张梅燕一想到二儿子乔茂山她就有气,他和自己早就分家了,家里的事几乎不问,自己开了小铺子,生意不多不少,紧巴巴的,够他一家人生活,而三儿子乔茂书,过几日就要考试了,这么重要的时候,哪里能被打扰,最好瞒着他。
“你说说你们两个有啥用,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只想到你们自己!”
张梅燕气的胸口疼,摇着手指怒吼两人:“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谁敢让你们三哥知道,耽误他考试,我扒了你们的皮!”张梅燕骂道:“茂书是咱们家的希望,是咱们家几代人最会读书的人,他一定要中秀才,谁也不能打扰他,听到没有!”
乔淑画和乔淑棋低着头应了声是。
酒楼没了无妨,钱少了也没关系,只要茂书能入三甲,能入朝为官,那些东西全是次要。
三人正说着,家里的小厮跑了过来,只见他行色急匆,刚跑到身边就说:“内掌柜,不好了,不好了,我刚打听到,衙门里的差役说,大掌柜在公堂上行凶,差点杀了人,所以才被打了下在牢里,等候宣判。”
“啥?”张梅燕吃惊的问:“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人?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疯了吗?”
“内掌柜,他们说大掌柜要杀的人是萧氏,大掌柜差点把萧氏掐死!”小厮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