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绪和贺中礼不知情况,贺明礼一知半解的站在书房一旁等着父亲。
贺太师连喝了几杯茶后,才迟迟从外面走进来。
他见到三个儿子在书房里站一排等着他,他来到三人身后,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来到贺明礼身前直直的瞪着他,然后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畜生,你成天不干正事,你看看咱们家今日得罪了谁!你知道得罪他的后果吗?知道吗?”贺敬怒吼着贺明礼,恨不能打死这个不孝子。
贺明礼深知今天的事已经超过他的处理范围,他知道今天爹要杀萧清是为了他,不管被爹打多狠,他也不能多说一句话。
另外两个哥哥见贺明礼不作声,被打后只是低着头,便想着趁机一起攻击他。
“三弟,你怎么跟平宁郡王府的小郡主一起吃饭?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不知道她是反贼啊,你成天在各大坊间流窜,竟看中一些残留名妓,怎地这两天换人了?”贺绪礼趁此机会把他之前的事抖搂出来。
“爹,三弟这次得罪了于修承,那咱们家跟于家的婚事会不会没了?若是他们的婚事没了,贺家在朝中的地位会不保,爹,这事不能这么简单解决了,咱们要尽快讨好于修承。”贺中礼吃惊的道。
“爹,三弟不懂咱们家的危机,爹,不如把三弟送回乡下去,让他少在上京惹事。”贺绪礼气愤道。
贺明礼听着两个哥哥的话,心里暗嘲,这便是他的两个亲哥哥,他事事敬重他们,从不觊觎他们所得的宠爱,但一出了事,两人对他就想对待仇人一样。
贺敬见贺明礼低垂着头不语,深知这个儿子的秉性,但三个儿子中数贺明礼读书最好,进士在身,又得圣上的赏识,将来必定会有所建树的人,但坏就坏在他放浪不羁,留恋声色,是个十足的浪荡子,若是肯学点为官之道,他早就给他安排事情,早就成了朝中一员。
“你明日给我回曲州,我不想再见你!”
贺明礼摇摇头,抬起下巴看向贺敬:“爹,我不走,爹,既然是我坏了你的事,惹怒了于修承,那这事我来去解决,爹你不是希望我跟大哥一样多为宫里办事吗?我想好了,入冬了,宫中每年薪炭的事,我来做,还有……”
“爹,于修承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被得罪的人,他为皇上办事,不会因私记恨上谁,但据我发现,于修承似乎对平宁郡王府的小郡主甚是关心,我听闻他们在瑶山曾经同食同住过,爹因一己之私想除掉小郡主,是这件事才惹怒了于修承,不是我跟小郡主走得近,惹怒的于修承!”
于修承去到清风就后,对胡进等人直接杀了,可见他对那些想伤害萧清的人多么痛恨。
贺敬闻言,当即一愕,连同贺绪礼与贺中礼也狠狠吃了一惊。
没想到贺明礼竟然有如此见解,不过这不可能啊!
“怎么会?前几日,于修承还为了咱们家羞辱过小郡主!”贺绪礼道。
“小郡主一家可是反贼,于修承怎么会笨到不选宁姐,选择那种寡妇,于修承又不傻,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你不想去乡下就明说,说这些无稽之事,是以为爹和我们都傻吗?”贺中礼训斥着贺明礼。
但只有贺敬一言不发,甚至在凝眉深思。
两个儿子说完后,贺敬什么话没说,又思忖一刻,直接决定:“你想接手你大哥在宫中薪炭的事,我让你去,不过,你要在年底之前促成于修承和宁姐的婚事,贺家只要有了这门婚事,不怕拉拢不了于修承?”
既然他把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那他应该会想出办法来促成两家婚事,只要两家婚事落定,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贺明礼惊诧的道:“爹,于修承和宁姐的婚事,皇上都没法决定,我上哪儿能促成,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难题吗?”
贺敬笑道:“你都能发现他对小郡主不同,促成他和宁姐的婚事有什么难?别忘了再过几日,相府盛宴,那盛宴对外说是请朋友庆贺,实际还不是为了给于修承选妻,只要你想办法把握住这次机会,就算于修承想反悔,那于家和皇上也容不得他胡来。”
贺明礼想着三日后的于家盛宴,请了全上京的高门贵人,皆是家中有女子尚未出嫁的人家。
于修承有那么多的选择,上京城中又有这么多名门闺秀愿意嫁给他,他们家要抓住这个机会,要让两家的婚事定下来。
“好,爹,你有什么打算,需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贺明礼只好应着头皮答应道。
此时,贺绪礼和贺中礼还不明白爹为何突然转向三弟,心里正不是滋味呢,脸上阴沉沉的被冷落了,但爹已经决定了,他们又不能再说什么。
翌日
萧清便让人将马先等人接来上京,并安排在西山村住下。
她找了三四个村民为几人做饭,让他们开始收拾窑洞,坎树,准备烧炭,萧清钱几乎全用在地契上了,砍树时,萧清问蒋章和来宾酒楼借了不少银子。
但还有最关键的几笔银子,就是打通宫中和薪炭街上的那些人,这需要不少银子,是大头。
萧清想了一圈也不知道找谁能借到这么一大笔银子,五六万两银子。
东奔西走的到处借,借了三天,也没借到多少银子。
第三天,贺明礼再次来催萧清,需要银子打点上中下的关系。
但萧清仍拿不出来。
一来,她不清楚这些银子最终的去向,不知道是打点关系了,还是被贺明礼独吞了,二来,她真的拿不出来四五万两银子。
最后,她想到了于修承。
没办法,全上京最有钱的人就数他了,还有宫中哪些人需要打点,也只有他知道。
她虽然不愿意来找他,但她还是来了,没有什么比挣钱更让她愿意做的事了,任何人任何事对她来说不重要,赚钱才能使她充实。
这日晌午,萧清来到相府门前,看着门口的人正在张灯结彩的挂着彩灯和红绸带,不知相府家要办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