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池家和玉家就想砧板上的鱼肉,于修承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邹氏啥都不顾,又把他得罪,这让玉家和池家该怎么办?
明儿池彦就去翼州了,他一走,生死不明,老太太还以为他去建功?江氏怎能不生气。
“你,你是反了天了?”邹氏颤抖的手,指着江氏厉声质问。
江氏站起来,哭红了眼,鼓足了勇气道:“是,我是不愿意再听从你的,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是我做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你的院子!娘,是你不为这个家着想,别怪我不孝!”
邹氏气的脸黑了,切齿道:“你敢?”
江氏擦掉眼泪,神情变得刚毅:“来人!”
跟在她身边的三四个婆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去将老夫人请回院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院一步!”江氏命道。
四个婆子走上前应了声,来到邹氏身边,言语不客气道:“老太太,酒席吃完了,您该请了!这边走!”
“你们……你们……”邹氏气的说话喘不上气。
老姑姑眼看着邹氏大势已落:“哎呦呦……哎呦呦……快来人了,夫人……”
后面的话想说却没有说出口被两个婆子捂住了嘴巴。
邹氏恼火的不敢大声发火,只能跟着两个婆子离开。
等人走后,江氏见萧清仍是平静的坐在原位置上,没有半点起身的意思。
她挨着萧清身边坐下来,不管一旁的玉宁娇脸色怎么变换。
“小郡主,今日实在抱歉,家母脾气不好,扫了兴,不过小郡主请放心,以后玉家是我做主,乔芳嫁到我们家里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没有人会给她脸色看。”江氏笑着道。
萧清笑着道:“刚才看到玉夫人和老太君的态度,我还以为我家芳姐日后会有苦日子过,还想着要不要把我们家芳姐带走……”
“这入了玉家的门,便是我们玉家的人,哪有带走的道理,乔芳是我们玉家和池家的媳妇,日后两家可是要指望她为两家传宗后嗣!”江氏笑着道。
萧清顾虑的看着她身后的玉宁娇,从她坐下来到现在,玉宁娇的眼神一直想刀死她。
“可是……”她笑着看了眼玉宁娇。
江氏回头看了眼自家女儿,再回头笑着道:“娇娇,乔芳是我玉家的媳妇吗?”
玉宁娇见亲娘威慑的眼神,她知道她若敢说一句不是,她立即会被池彦唾弃,池彦对她没什么指望,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是,她不仅是玉家的媳妇,更是我们池家的媳妇!”
江氏放心的回头看向萧清:“小郡主你人在上京,平宁郡王府和玉府离得不远,小郡主没事可以过来看看,若是乔芳想家了,就回去住两天。”
萧清笑了。
江氏见萧清笑了,心里稍稍放松下,低眉叹道:“以后两家便是一家人,还请小郡主多在于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于大人若没事,可以来家里喝两杯茶!”
听到这儿,萧清心里像个明镜一样,他们哪里是为乔芳,分明是在惧怕于修承,皇上一定会要两家,但怎么要,就要看于修承的分量。
“这个……”萧清道:“以后是一家人的话不错,但于大人喝不喝茶,我不清楚,池世子不是跟着于大人要北伐,想来亲家若想请于大人喝杯热茶,还是有很多机会。”
她才不会应承下,就算她能请到于修承来喝茶,她也不会应下。
江氏亲切的笑着:“好好好,小郡主说怎样,咱们就怎样……”
萧清见她没继续追着说,心里又起了疑惑,她说怎样就怎样是什么意思?又见江氏似乎铁定了这事。
后面两人又说着家常客套几句,便辞了玉家。
乔大经和周氏不愿意跟她去平宁郡王府,她便独自离开。
她最近生意比较忙,炭市街上有好多事等着她去交谈,乔大经与周氏好不容易相见,一家人在上京多玩几日,她要去炭市街忙着。
玉家
晚上,乔芳独自在新房里等了许久,直到外面没了声音,婢子走进来问了几遍要不要歇息,她才开口。
“歇息吧,以后不管世子去哪儿,你们不要多在府里打听他的去处,他想回来自然会回来。”乔芳道。
婢子应了声是,便伺候她歇息。
乔芳聪慧,她知道世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来上京后,他似乎对有些事很关心,她不傻,看得出几次受伤因为什么。
尤其是最近一次,他的胸口被震伤,躺在床上昏迷了两天,嘴里叫着她娘的名字,她明白了他为何三番四次出现在有她娘在地方。
她相信娘,有些事不必多想,就算他不喜欢她了,她也不在乎,她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那边池彦没有回洞房,他是去准备明日一早出发的行囊,直到后半夜,他才回婚房。
见婚房里的灯灭了,门口的婢子想去把乔芳叫醒,却被池彦拦住了。
池彦悄悄的入门,褪下外衣和鞋子,轻轻的躺在乔芳身后,叫着:“芳儿,芳儿……”
半天没等到乔芳的回应,池彦从乔芳身后抱住乔芳,将头埋在她的肩窝,闻着她的青梨香味,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回来,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你和你的一家,我会活着从翼州回来,你等着我!”
乔芳默默的点点头,眼角却留下一滴泪。
池彦就这么抱着乔芳,两人依偎在一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池彦起身后,悄悄离开了。
……
这日一早,品竹安排人去瑶山的人回来了,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瑶山村的马先。
他没有去平宁郡王府,而是去了炭市街找萧清。
萧清此时正在跟客商谈薪炭的事,看到马先给她使眼色,她先让其他人帮她招呼着,自己则是去找马先。
马先见了萧清,先带着她去了拐角的胡同里。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裹的纸包递给萧清:“小郡主,这里我看了,有不少的东西,我不识字,都在这儿了!”
萧清接过油纸包,沉甸甸的,不像是只有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