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萧清没有作声,对于书信的内容太过震惊了,她都怀疑这书信不是真的。
她捏着手里的书信,不敢相信的问:“品竹,你还记得这些书信你是怎么得到的?”
品竹看着这些书信,摇摇头:“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每次焦品良来时,他好几次拿着书信悄悄看,看完后便让我去找火石烧了,几次下来,他以为我不识字,就把烧书信的事让我做,我想报复他,就留下这些书信了,我好像问过他为何不在家里看,他好像说,齐氏强势,夜里会说梦话,不该让她知道的事,就不让她知道……其他的事,我记不得了……”
这是实话,齐氏那张嘴放在瑶山村那是有名的,她成天跟焦家的妯娌们叽叽喳喳的说三道四,不管从哪里来的谣言,也不管是谁传出去的,瑶山四姐妹的话最终还会传到她那儿。
如果真如品竹的话,这事就可信,信里的内容一点不连贯,什么事说到一半就没有下文,她努力的拼凑也很难拼出来。
“品竹,这里不仅有焦品良和齐都尉的往来,还有齐都尉和肖都统,以及肖都统和贺太师之间的书信,至于这些书信怎么落到焦品良手里,焦品良没跟你说过吗?”萧清疑惑道。
这么重要的书信,怎会落到焦品良手中,他什么都不是!
品竹讶然,这些书信里还有这么多事?
她担心的问:“那小郡主,大经的事,通过这些信可以证明是清白,老乔家的案子能翻案吗?”
萧清略微点点头,眼中忽明忽暗,兀地自言自语道:“这些信不仅能证明大经是清白的,还能证明我爹和平郡王府的清白!”
品竹狠狠的吃了一惊:“什么?郡主你说什么?”
萧清阴亮亮的眼睛看着品竹:“是的,平宁郡王府和永安郡王府是冤枉的,我们两家不是反贼,是因为贺太师的报复,不过是什么原因,这里倒是没提过,只是让肖都统堵住了瑶山的去路,格杀勿论!”
品竹再次震惊了。
“贺太师的报复?格杀勿论?”她惊愕的问:“郡主,贺太师为何要报复咱们家?咱们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平宁郡王府和永安郡王府格杀勿论?咱们两家怎么得罪了贺太师?”
萧清沉默的摇摇头,她不知道,六七年前的事,她一点不清楚。
但她总觉得和长公主有关系,长公主孤单单的一介女流,贺敬若想格杀勿论,不费吹灰之力,为何留着长公主呢,还让人看守着她?
她没有把书信内容多跟品竹说,她若知道太多,万一哪天发起疯来说漏了嘴,就坏事了,如今她要找她娘好好说说话,总觉得这事跟娘有什么关系,贺太师为何要报复他们?
隔天午后,萧清陪着赵柳眉吃完午饭,看着她小憩,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回上京以来,她还没好好的陪陪她,以前是不忍心多问她关于六七年的事,怕勾起她过多的伤心往事,如今是不得不问了。
申时一刻,赵柳眉翻个身,却被身后之物阻挡了,她一回头,见萧清在身后捧着下巴熟睡了。
她温柔的看着萧清的小脸,看着她亮亮的鼻梁,红润润的小嘴还嘟着,实在可爱的不能自已。
正在熟睡的萧清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倏地睁开了眼睛,见赵柳眉水灵的双眸正看着自己。
“娘,你醒了?”萧清问。
赵柳眉摸着她额间的散发,温柔的笑着问:“今日怎么没有出去,还在娘身边看着娘睡?”
萧清将头放在她的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累了,想在家里陪陪娘!”
赵柳眉摸着她的后脑,轻轻的安抚着:“一个小妇人,纵然嫁过了人,哪有成天往外跑的道理,你好好的在家里,等回头我找媒人来,给你说门亲事,有个孩子安个家,总会安静下来!”
萧清笑了,她抬起头道:“娘,我不嫁人,我就在家里陪着娘,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跟娘暖热,就想着把我嫁出去,娘舍得吗?”
赵柳眉哪里会舍得,她紧紧搂着萧清道:“娘恨不能把你揉入娘的骨血中,哪里舍得把你嫁出去!”
“娘,于修承说让我等他回来,到时嫁给他!”萧清依赖在赵柳眉身上,故意说道。
赵柳眉一听于修承让她等,脸色倏然一惊,她声音略微一抖,小心地问:“清清,你,你答应了吗?”
萧清点点头,故意骗赵柳眉说:“嗯,从小到大我就喜欢他,好不容易等到他开口说了,我自然是愿意的!”
赵柳眉手握成拳,紧紧的攥着,她有些慌神,从怀里将萧清抱起:“清清,他跟贺太师走的很近,他曾经是捉拿咱们家的人,你和他之间隔着血仇,当真愿意嫁给他?你不怕你爹怪罪于你?”
从小她跟她爹关系很好,怎会不顾及她爹呢?
萧清为难的看着赵柳眉:“娘,那些是过去的事,于修承跟我说了,之前他不过是奉命行事,没想过要伤害我和我爹,他说我若嫁给他,到时给他当个侧室,跟着贺吉宁一同伺候他,我觉得挺好,贺吉宁对我没有什么敌意,为人和气,是个好相处的主母,娘你说好不好?”
赵柳眉一听到贺吉宁,手上一抖。
这一抖正好被萧清看到,果然她有事瞒着,若要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她还要下猛药。
她装作没看到,笑着继续问:“娘,你怎么了,难道不想我嫁给于修承吗?嫁给他,他可以帮咱们家恢复反贼的名声,还能帮我救出我爹,一举三得,娘觉得不好吗?”
她认真的看着赵柳眉每个表情,不错过她片点神情,她不信她会亲眼看着她跳入火坑。
半晌,不知赵柳眉跟自己做了什么斗争,目光再次落在萧清身上时,她又温柔的说:“清清,不是不好,你以当前咱们的身份嫁给他,的确是高攀了,但你甘愿要做一个妾室?这样你不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