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府门口站了不知多久,才迟迟的回府。
翌日
贺吉宁想了一夜,直到卯时才入睡。
辰时三刻,婆子和婢子一起跑到贺吉宁的屋门口,用力的拍着门。
“宁姐,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快起来看看吧!”婆子急得失了礼节,在院子里大声嚷起来。
“小姐,快起来看看吧,真的出事了,快起身救救老爷,快起来!”婢子拍着门大叫着。
两人拍了好一会儿的门,屋里才有动静,贺吉宁还未穿好衣裳就拉开了门。
“小姐,宁姐?”两人齐声叫着。
贺吉宁一面穿着衣物,一面走了出来:“边走边说!”
“宁姐,晨早宫里人回报,说是应天府尹接到报案,有人拿着告纸状告老爷以权谋私,私自调动军队,私自勾结翼州军统,结党营私……”婆子听人家怎么说,就如实禀报,反正说了很多罪证。
贺吉宁听着连说了几个私,其中以权谋私,结党营私,勾结军统,皆是死罪!她知道这些事的严重性,但据她了解,他爹从未做过这些事,定是他们在诬蔑。
“他们这是墙倒众人推,想诬蔑我爹,是谁,谁在状告我爹?”
婆子道:“是啊,老爷怎会结党营私,他一辈子为了皇家的事处处操心,要结党那也是为皇上结党,他们是故意陷害老爷,小姐,就是平宁郡王府家的长公主,也不知道她又发什么疯,说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老爷以权谋私……,还说她亲自会出面作证。”
又是她们家!贺吉宁恨恨的咬紧牙关。
“她家若不折腾,或许我爹会没事!”贺吉宁道。
“宁姐说的是啊,他们家跟咱们家有仇,萧氏嫉妒宁姐,她娘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母女两个没一个好人!”婆子暗暗的道。
虽然上京城中人人私下这么说赵柳眉,但谁也不敢在明面上说,她毕竟是长公主,是皇家的人。
“你们两个去叫上三位哥哥,另外让小厮把瑶山搜罗出来的证据拿来,她以为上次弄死了齐氏我就拿她没办法了?”贺吉宁狠狠的道:“这一次我要光明正大的让这对母女死,让天下皆知她们娘俩的丑事,羞辱而死!”
她说的狠厉,走的也极快,出了门,坐上了马车,一路直奔应天府。
……
应天府里,萧清陪着赵柳眉站在堂下等着高高在上的应天府府尹看着证据。
萧清没想到赵柳眉听说她要去状告贺敬,她也要去,而且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走起路来贵气超群,她本就是尊贵的公主,只是这些年来流言蜚语,万恶罪名压得她直不起来腰。
“娘,你身子能撑住吗?”萧清扶着赵柳眉问。
赵柳眉拂开她的手,浅笑着道:“放心吧,娘没事,娘要保护你,是绝不会倒下!”
萧清见她意志坚持,浑身上下充满了斗气,仿若有新的灵魂注入,或许她是在拼了命护她唯一的女儿,面对贺敬,她不惧一切困难。
应天府尹张贤看着一封封的书信,又看到书信的印记和落款,再三怀疑。
他几度看向长公主和萧清,又斟酌信中的真假。
最后,张贤忍不住怀疑问:“敢问长公主,这些书信,您是从何而来,这里可是机密,按道理说这些书信看完便要销毁,这些怎会落入你们手中?本官推测于情于理不合啊!”
萧清明白张贤的意思,她也怀疑啊,但这些书信确是实实在在存在。
“回大人,这些书信是我从瑶山村的一个破洞里找到的,这些被油纸包包着,小女只知道藏书信的地方曾是焦品良常去的地方,而焦品良是翼州都统肖毅识的人,两人以前交往甚密!”
张贤思量再三,猜测着道:“难道是焦品良留下的?”
萧清摇摇头道:“这个……我便不知了!”
赵柳眉淡然的走至正堂中央,目光毅然:“张大人,这些证据不管怎么得来的,已经交给你,你办案不去抓拿凶手,不去为朝廷除害,反而在质疑证据是从何而来,难道我女儿为了保护朝廷,拿出证据证明那些狼子野心的臣子,还需要去证明自己是怎么拿到这些证据?”
张贤没想到沉寂多年的赵柳眉突然凌声一问,吓得他心头一抖,惶然的双手作揖拜着:“长公主,长公主说的是,是下官多问了,多问了!”
萧清看着赵柳眉的背影,忽然觉得眼前瘦弱的女人,双臂何时变得如此宽大,竟然可以护她周全?不许旁人多说她一句。
“张大人,既然证据在你手上,我和我的女儿没必要在这儿等着了,大人把证据是想逞给三堂会审,还是想中枢转呈给皇上,皆由张大人自个做主,我们要回去了!”赵柳眉低头一想,又抬头道:“若是贺敬敢不认罪,你到时找人去我府上请人,我定会亲自出面!”
张贤在应天府也有十来个年头,听到过许多流言蜚语,对于长公主和贺敬的事有所耳闻,但听到长公主的话,似乎下定决定抛开了所有,出面亲自指证贺敬?有了当年的长公主的气派。
“长公主,万一来的人比较多……”他顾虑的请示着。
赵柳眉笑了笑,笑到最后,嘴角笑意一收,冷着脸道:“哪怕是皇上来了,我也一定要亲自出面!张大人,你若胆敢没有让人去通禀我,到时我可饶不了你!”
她语气中的霸气令人心神一寒,哪怕是瘦弱单薄的身子令在场所有的人感到她的威压,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天命皇女的气势,震慑着应天府里大大小小的衙役。
张贤脸色一沉,慌忙从台案后走下来,他来到赵柳眉面前,深深一拜:“是,是,下官明白!”
赵柳眉看向萧清的眼神忽地一转温和:“清清,我们回家!”
萧清应了声是,乖巧的扶着她往外面走去。
临走时,赵柳眉又一回头看向张贤:“张大人,于大人把家夫送来你这儿看着,是让你看着他,倘若他回去后,有片点不适,瘦了,病了,谁看的我定要讨个说法,一个也不放过!”
张贤吓得连忙再次拜礼:“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请长公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