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岳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遇害了,而且还是华山的人下的手——
这是就目前为止、武平文所了解到的。看着眼前因这件事而引发的一切,尤其是竟然还给这么多的人,甚至包括一直以来都很是公正直率的、让自己很是尊重武当派,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事情,他内心深处的歉疚感就会越来越强烈。
“我们兄弟二人在此休息一夜,明天一早便离开。”
还是奚平和在一旁接过了话茬儿道。
做为在华山关系最亲密的两个人,奚平和是非常能够理解自己的六哥此时的心情的,所以替他做了决定。
武平文也如梦方醒般地跟着点头,
“对、对,就这样吧……”
第二天一早,武平文和奚平和兄弟二人便匆匆告辞、离开了山庄。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上官云离叹了口气道,
“武六侠的心情看起来很不好啊。”
“是啊,”
邱元靖回过头、捋着胡子笑了一下,
“倒是位直爽率真的人。”
其实对于武平文之所以会如此,他们几位基本上心中也明白个七八分,彼此心照不宣、也就不再讨论下去。可因为天山派的人入住,从碧落宫来的这些人觉得还是多留些日子的比较好,毕竟防备着再有别的事情找上门来。结果、原本打算解决了问题尽快赶回,可现在只能将在湖广停留的时间延长了……
而怀着既不安、又不悦的心情走在回去的路上,武平文的内心终于承受不住了,在自己的七师弟面前暴发了出来,
“七弟,六哥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怎、怎么了?”
奚平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六哥你说的是、不想再回华山了么?”
“是啊,”
武平文看起来已经完全就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道,
“那种发生过亏心又丧良心事情的地方,我真的一天都不想再呆在那里!”
“六哥……”
奚平和真的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位六师兄。
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入师门的,年纪相差着不过只有两岁,也算是相近相仿,可以说从小是在一起长大的,对互相之间的个性已是非常的了解。他清楚武平文在得知本门的师兄竟然会做出那种违背道义的事情来后,心情该有多大的压力,更何况那个人还是除了他们二人外、关系最为亲近的人。
此时的奚平和当然还不知道祝平乐已经脱离险境、并与武平文相见,只道是六师兄依然被水平湖的谎言所蒙骗着。
思考了良久,奚平和终于还是觉得不能再隐瞒下去了,便望着他道,
“六哥,有件事情的真相、小弟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的好。”
“哦?”
见他的表情变得即黯然又无奈,武平文不禁十分的诧异、忍不住问道,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七弟你如此的伤心,快快告诉六哥!”
“嗯,好的,”
奚平和点了点头、又下了下决心道,
“上次你去向几位师兄询问有关那个天山派关山岳的事情时,其实小弟就在大厅的侧后方听着,你们的谈话、小弟我从头至尾全都听到了。”
“是这件事啊,”
武平文心中顿时象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知道听了那些话后、七弟也一定会同自己一样的难过。原本就是不想让奚平和也承受这种压力、自己才没有提及到此事,谁知他竟然早已经知道了、只好安慰道,
“六哥我本不想让你知道那些烦恼事的,不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也不必过多的太在意。”
边说着,武平文边还在想着、要不要将有关祝平乐的情况告诉给他,谁知、却又听奚平和道,
“六哥,小弟想对你说的并不只是这个,重要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当时的三师兄是在说谎!”
“什么?七弟你在说什么?!”
这句话倒真的惊住武平文了,他不知道七弟是如何知道的,大瞪眼睛望着他。
奚平笔的脸色显得十分悲愤道,
“小弟在说,当初在华山夺玄铁令、追杀并击伤关山岳的人,根本不是五师兄,而是水平湖!五师兄不但被他所害、还反遭其污陷。”
“七弟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嘴上在问着,而表情已经显出了欣慰、武平文本来就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心中所想总是会体现在脸上。几年前、虽然见到祝平乐时听了他的述说,可毕竟那也只是对方的一家之词,依然不能完全就此相信,而现在七弟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让五师兄更令人信服了。
见六哥脸上带出的开心,奚平和一时没搞懂他的意思,但也继续说了下去,
“六哥你有所不知,就在你听了水平湖的谎言离开正堂后,几位师兄在一起讨论着有关的真相。原来是水平湖想要半路夺取玄铁令,而五师兄阻止他那样做,却被其所害、摔下思过崖。而掌门师兄他们为了不让江湖上知道在我们华山上曾经发生过这种事、而有损本门的声誉,竟然也对此保持了沉默。”
“那么、当时七弟你因何不告诉六哥我呢?”
武平文的心情竟然变得好了起来,反倒露出笑容来道,
“是不是担心我得知此事后,会去找水平湖拼命,搞不好也同五哥一样、再遭遇到什么不测呢?”
“是啊,小弟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告诉你真相的。”
望着得知事情的原委后、不但没有如其所预想的那样变得激动起来,反而看上去越发的开心的六师兄,奚平和倒开始觉得很不正常,便不安地端详着他的脸、道,
“六哥你没事吧?你要是生气的话就发泄出来,小弟我就陪着你呢,反正这附近又没有别人。只是千万不要为了顾及我就闷在心里,那样会闷出病来的!”
“哈哈哈……”
听了他的话、武平文竟然憋不住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子才又道,
“六哥我干嘛要生气啊,知道了五师兄不是那样的人,更没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六哥你……”
看着越来越觉得反常的六哥,奚平和甚至有些毛骨悚然了,可又思索了一会儿,猛然醒悟过来,
“莫非、六哥你已经知道水平湖是在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