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六哥我确实早就得知真相了,只不过还想要进一步的了解,”
武平文点着头道,
“今天七弟你告诉了我这些,便可以完全证明五哥的清白了,你说我能不高兴么?”
“那么、六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奚平和连连地发问。
不等武平文回答,却听从一旁传来一个声音道,
“当然是我告诉他的喽。”
“谁啊!”
难道是兄弟二人谈话谈的太过投入了么?凭他们两位的功底竟然没能发现身边有人在偷听。二人均吃了一惊、一起扭头看去。
只见从路边的一棵树后转出一人,身材秀挺、宽肩细腰,丰神潇洒、青衫一袭,不是他们的五师兄祝平乐、又能是何人。
“五、五师兄……”
一见到他、奚平和整个人都呆住了。
武平文在一旁笑意盈盈地道,
“五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和小弟打一声招呼呢?”
“愚兄只是担心七弟的情绪,所以才没有过早露面。”
祝平乐缓步走上前来,站在奚平和的马前道,
“怎么了、七弟?见到五师兄不高兴么?”
“五、五师……”
这第二个“五师兄”竟然没能说出口,奚平和瞬间已崩溃般地放声痛哭,就着马上伏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祝平乐的脖子,片刻的工夫、泪水便打湿了他的肩头。
祝平乐也伸手将他抱住、边轻轻拍着七弟的后背,边轻声地安慰着,
“好了、好了,五师兄已经没有事了,都是五师兄不好,让六弟、七弟担心了,不哭了啊。”
“五师兄……”
哭了好一阵儿,奚平和这才抬起头、哽咽着说,
“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们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五师兄会慢慢地将这些年的经历都告诉给你的,”
见他象小时候那样搂着自己的脖子不放,祝平乐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不过、七弟你能不能先放开五师兄呢?”
“嗯、好的,”
放开了祝平乐,奚平和从马上跳下来、立刻又抓住了他的手,露出一副生怕他会忽然又不见了似的表情,
“这回你不会再离开我们了吧?五师兄!”
“嗯,不会了,”
祝平乐点了点头,
“这回我们兄弟三人要一直在一起,再也不会开了。”
“五师兄你说话可要算话哟。”
直到此时,奚平和才算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武平文总算得空再次开口问道,
“五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还不是为了天山派的那两个人么,”
祝平乐回答着,
“听说他们来中原了,我和道衍大师打了个招呼、便赶往襄阳。到了万杰山庄,本打算潜入进去探听一下消息,怎奈里面竟然高手如云,尤其是武当的那三位前辈,五哥我担心被发觉就没敢过于接近。可巧见你们两个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就不用我来打探了,只要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五哥还真会占便宜,”
武平文笑着道,
“那么、之后你打算去哪儿呢?”
“当然是回北平了,”
祝平乐看了看他们二人,
“那么你们呢?怎么打算的?”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回华山去了,至少现在不想。”
武平文叹了口气道,
“不如我们一同去北平吧,我还真的很想念燕王殿下呢。”
“这样也好,眼下燕王身边还真的需要人手来保护呢。”
祝平乐点了点头,看起来已经表示了同意,
“而且殿下也一直念叨着你。”
“燕、燕王?”
奚平和在一旁惊得一脸的惊异,立刻连声打断了他二人的谈话、问道,
“等等、等等,你们是在说谁啊?北平府的那个燕王么?那位四皇子?”
“是啊,我们说的就是他。”
祝平乐点了点头道。
奚平和听了更加奇怪了,
“你们怎么会认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瞒七弟你说,五哥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还多亏了燕王殿下当年的搭救呢,我们一边走、一边听五哥慢慢地讲给你听吧。”
说着,对空中打了个呼哨,一匹马飞奔而至,祝平乐示意让大家都上了马,边缓步前行前,边将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遍。
听过之后,奚平和半晌没有言语,泪水又在眼眶中开始打着转。
见他如此,祝平乐再次温和地安慰道,
“五师兄我现在已经没有事了,所以不必再伤心,况且我们三兄弟又重新团聚在一起,这不是很好么。”
“小弟只是在想、五哥你最受苦的时候、我们都没能帮上你,一想到这些、小弟的心里就……”
奚平和有些说不下去了。
祝平乐笑了笑,
“你五师兄我吉人自有天相。对了,经过这些年的探查,我发觉华山一带有不少暗藏着的阴险势力,你们两个暂时先不回去也好。只是、总得捎个信儿给山上,免得让掌门师兄担心,更不要让水平湖那家伙起疑。”
“哦,好的。”
武平文朝四下里看了看、辨别了一下方向道,
“再往前赶就会到达南阳府,在那里有我们华山派的一处暗点,我们可以到那里发封信给掌门师兄,就说我和七弟要在外多跟踪天山派的那两个人一段时间,这样说行么?”
“好啊,就这么说吧。”
兄弟三人边叙述着离别之情、边向前走着。眼看着要接近南阳府时,渐渐地已不再象前段路程那样几十里也见不到几个行人,祝平乐想了想道,
“两位贤弟、且先等等愚兄,我去去就来。”
说着拨马进入路过的树林之中。
过了约有一刻左右、再从里面走出来到了二人面前时,竟然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打量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面庞削减的男人,奚平和简直就不敢相信他就是刚才还神采飞扬的五师兄。
“这、这……”
惊得张大了嘴巴,奚平和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真的是五师兄么?”
“是啊,”
连声音都变得低沉沙哑,
“前面既然是有华山派的势力存在,五师兄我不得不做些改变,以便掩人耳目。”
“哦、是啊……”
这何止是“做些改变”,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以前都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本事,奚平和觉得很是新鲜,一路走来不停地端详着经过易容后的五师兄,就象是在看着什么稀罕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