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就别等了,快歇息吧。想必王爷今晚是不会过来了。”
今夜是洞房花烛夜,胤禛没来,曹琴默坐在房中,不言不语,心如死灰。
“终究是容貌不出众,家世也不出众,但凡能有一样,今晚侍寝的,便会是我了。”不觉,便落下来两行清澈的泪滴。
“格格不必急于一时,来日,格格定会盛宠的。”见曹琴默伤心,音袖在一旁安慰着。
曹琴默只听着罢了,没有说话。
盛宠?怕是这一世她连温宜都不会有了。
“给侧福晋请安。”
年世兰在院中坐着,门外传来了冯若昭的声音。
“姐姐怎么来了,快进来。”年世兰站起来招呼着。这少有的热情,是颂芝也不多见的。
“我本是睡不着的,就想着在府里逛逛,谁知在门外就看见你坐在院中,这不就过来了。”冯若昭一边笑着一边走了进来。
“我听说今儿个王爷来你房中了。还是你的福气好啊,新人入府也不影响王爷来看你。”
有新人入府还能让胤禛念念不忘,冯若昭自然是羡慕的。能做到这一点可不单单是美貌,还有年家的功绩。
年世兰愣了一会儿,笑着道:“姐姐是最会玩笑的,新人入府,王爷不还是去了别的美人儿那里。”
“咱们王爷啊,风流倜傥,喜欢他的女子可多了去了,他哪能日日顾得上咱们呢。诶,妹妹可知,王爷今日去了谁房中?”冯若昭打探道。
她知道,自己本就不得宠,再有了新人,那侍寝的机会便是少之又少了。
“听王爷说,是去了费格格那里。”
“费格格?”
年世兰又说:“就是姿色还不错的那个。”
年世兰身为侧福晋,知道的自然是比冯若昭多的。
曹琴默和费云烟二人同时入府,这不就是像当初自己和年世兰一样吗。也是一样的,那一晚,胤禛没有来自己房中,这一会儿,曹琴默也应该是在独守空房吧。唉,都是可怜人罢了。
“对了,一直不曾问姐姐,姐姐当日是怎么入府的?”年世兰边倒茶边说。
自己与冯若昭一同住这么久了,倒是还不了解她。说到这里,冯若昭思索了一会儿。
“记得当初听我爹说,皇上给王爷赐婚了,也就是妹妹你。后来王爷是求了皇上,连我也一并纳了过来。”
年世兰坐在一旁洗耳恭听。
冯若昭用手帕沾了一下眼泪又接着说:“不满妹妹说,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极了,我以为王爷是真心喜欢我的,像中了大奖一般,喜不自胜。直到我入了王府。说真的,我以为那晚,王爷会来我的房中,我一直等啊等,一直等到现在,王爷也没来过我房中几次。”
听冯若昭如此说,年世兰是知道的。胤禛将她纳进王府,哪里是心里有她呢,不过是用她来制衡自己罢了,对于胤禛来说,都是棋子而已。
但此时,她还不确定冯若昭会不会与自己交好,这些话自是不能对她说。
“姐姐莫急,恩宠来日一定会有的。王爷处理事物也忙,顾不上众位姐妹,也是常有的事。”年世兰安慰道,又站起身来接着说:“今儿个时辰也不早了,姐姐也回去歇着吧,明儿还得早起向福晋请安呢。”
转身,便回屋了。
冯若昭一人站在院内,“恭送侧福晋。”
今日跟年世兰聊了那么许多,她倒是也没那么难受了,虽看着年世兰平日里嘴上不饶人,谁都怼,相处下来倒是也不错。
年世兰这个人,向来是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若是谁背叛她,那定然是不会有好下场。
上一世的时候,冯若昭并未有什么事情是跟自己过不去的,这一世能成为姐妹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成,自己也不会为难她。
“颂芝,你去将王爷赏的欢宜香拿来。”年世兰坐在榻上,指着不远处的柜子。
“那东西伤身啊,侧福晋,您要它做什么?!”颂芝反问道。
忠心护主的她自是不愿意年世兰沾染这东西分毫。
“叫你去拿你就去拿便是,我自是知道它伤身,既然我要,那自然就是我有用了。”年世兰冷哼着。听这语气似乎是有什么计划,年世兰的脾气,颂芝一向是知道的,虽不理解,但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做了。
……
翌日清晨,宜修房中。
“听说昨晚王爷是留宿于妹妹房中,王爷可还喜欢啊。”
宜修笑眯眯的看着费云烟。似乎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儿触及隐私,费云烟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过看这反应,宜修也有答案了。
李婉婷笑着在一旁插嘴附和,“瞧妹妹这身段,这脸蛋儿,我看了都喜欢,更别说是王爷了。”
此时的焦点全然在费云烟身上,连胤禛面都没见上一面的曹琴默坐在一旁,低下了头不吭声,她只希望这群人不要注意到自己才好。
刚入府,就得了宠幸,费云烟脸上自然是极有光的,她冷眼瞧着曹琴默。
又开口说:“姐姐莫生气,昨日王爷叫了妹妹侍寝,姐姐不会介意的吧。早知道姐姐不开心,妹妹就劝王爷去姐姐那里了。”
这番话一出来,年世兰都嫌弃的白了一眼,这个费云烟看起来怎么这么欠收拾。
这个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一向会挑拨的曹琴默自然是不会放过她。
她起身道:“妹妹这话可是折煞姐姐了,姐姐可是万万不敢当的。要说生气,你且问问上面的这位嫡福晋生不生气,可轮不到姐姐生气啊。妹妹若内疚,还是多劝劝王爷去福晋那里才是啊。”
曹琴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看似亲切,实则,早已挑拨了宜修。
还不等费云烟缓过神来,宜修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你可知错啊。”李婉婷在一旁说道。
李婉婷作为和宜修一派的人,自然是要向着宜修说话的,见宜修脸色不对,便赶紧开口问罪费云烟。
“妾身,妾身知错,妾身不是有意的。”费云烟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