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斌,看到你和小异事业有成,白真学业有成,我很高兴,祝贺你!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我为我和我爸妈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表示深切的抱歉,最后向你说声对不起!也十分感谢你将我从魔鬼的手里解救出来,让我度过了三年的快乐时光,最后向你说声谢谢!但这个世界太冰冷了,我坚持不下去了。永别!祝你和小异好人好报,幸福一生!”
白斌一惊而起,这半夜三更的,她这是闹哪一出?
想当初她就是半夜给他打来了电话,向他诉说她内心的痛苦,莫非她又被白武缠上了?
白斌本想等到天明后再说,但看到“永别”两个字,一下子紧张起来。
拨出沈曼的号码,响了半天无人接。
……
沈云飞和苑巧莲一直没睡着,白斌的举报,让两人的前途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两人正在研究着怎么应付上面的调查。
正聊着,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不停地从女儿房间里传来,响了一遍又一遍,孜孜不倦。
苑巧莲正要起身过去看看,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苑老师,”电话那头的白斌着急地说,“沈曼在哪?她刚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什么‘永别’之类的话,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苑巧莲一惊,扔掉电话,冲到女儿房间门口。
门朝里反锁着,苑巧莲使劲地敲门,大喊着沈曼的名字,然而里面一点动静也没。
这时沈云飞也跑了过来,几步助跑,飞起一脚,踹开了门。
他们惊呆了,沈曼用一块纱巾,把自己挂在了屋顶的灯架上。
沈曼没有死,因为抢救及时,苏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灯光刺眼,身边坐着泪眼婆娑的父母。
这是在镇卫生院,现在实际承包给了个人。
“为什么要救我?”沈曼喃喃地说,“我给你们丢脸了。”
“曼曼,爸妈对不起你!”苑巧莲哭着说,“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这次不管上面怎么处理我们,我们也再不斗了,认命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
第二天早晨,白斌给苑巧莲打电话,问了问沈曼的情况,得知她无事,便放下心来。
给白文打电话交代了一下继母的透析时间,便搭着吴大同开着的小厢货去了市里,联系上郑玉萍和周若愚,三人汇合后,一起去了定东市x南商会。
事先没通知安海渔,所以安海渔对三人的突然造访感到很意外。
当时他正和白武、万能坐在办公室里聊天。
白武看到白斌,本能地站起,向后退了两步,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白斌怒视了一会儿白武,并没有怎么样他,把目光转移到安海渔身上,伸出一只手:“安会长,别来无恙!”
安海渔笑着寒暄:“白总大驾光临,热烈欢迎,坐下说吧!”
这时周若愚扯了一下白斌的衣袖,纠正他:“他不是会长,他是安秘书,白武才是会长。”
白斌笑了笑,拍了拍周若愚的肩膀:“若愚啊,你还想不明白吗?他们三人都是会长,也都是秘书,可能还都是司机,就看他们要见的人是谁了,见人便是人,见鬼便是鬼。”
冲安海渔哈哈一笑:“我这人说不了话,安会长不要介意啊。”
一句话把三人的关系说透了,不知他是猜测,还是掌握了证据,三人略显不安,相互看看,交流了一下眼神,料到白斌来者不善。
周若愚却一脸蒙。
白斌不再多解释,坐在刚才白武坐过的单人沙发上,和安海渔隔着一个小方几。
“若愚,你俩也坐吧。”安海渔招呼道,指了指对面的三人沙发。
两人便过去坐下,这一刻,两人毫无主意,一切只能看白斌的。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白武说了一句,趁机想溜。
“你别走!”白斌冷冷地说了一声,“还有你的事呢!”
白武的腿已经向门口迈了两步,听到这话,便收住了,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他往远躲了躲,站在窗台下,装作看外面的风景。
他对白斌的惧怕是从内到外,从身体到精神的,他不仅敢要了自己的命,还掌握着能把自己送进监狱的证据。
白斌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推到安海渔面前:“安会长,这是你和若愚签的合同,他把320万投到了你的工程上,现在他家有点困难,迫切需要这笔钱,所以,他想终止合同,你把钱退还给他吧,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安海渔尴尬地笑笑:“白总,如果想合作就合作,想终止就终止,那还要合同干什么?这个是退不了的,只能等到工程完工后分红。况且这笔钱现在全部投到了工程上,换成了建筑材料,拿什么退?退几车钢材砂石水泥,你们要吗?”
“那我就直说了。”白斌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翻开合同的首页,指着上面的一处,“这里说的xx国际机场工程,不巧,那个项目部我有认识人,我问了一下,说你们商会根本没有承包他们的工程。那是国家级的工程,只有国字号的建筑公司才有资格参与投标,都是正规的王牌队伍,连挂靠资质都不行。你们商会哪来的国字号资质?”
他当然并不认识什么人,老奸巨滑的安海渔当然也听出他是在信口胡说,但他的胡说,却偏巧直击自己的软肋:工程是虚构的。
“是吗?”安海渔干笑了一声,“没想到白总如此交游广阔啊,失敬了,不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确实是在那里承包了一个标段,不然这合同是咋来的?”
“这只是你们商会和周若愚签的合同,”白斌拿起那份合同,抖了抖,“这合同有什么含金量?说白了,就是废纸一张,打印机一响,分分钟就能打印出几百份来。你们既然承包了那个工程,就肯定和他们也签过合同的,我想过目一下。”
“这个,”安海渔吞咽了一口口水,“那个合同肯定有啊,可我们不能随便给人看。”
白斌又抖了抖那份合同:“做为一个投资人,我们有权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