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意思!”公交司机眼里燃起炙热的火光,一腔热血上涌,“好多年没有人敢挑战我们的荣光了!”
“再战一场吧,老伙计!”公交司机目色坚定,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意气昂扬的笑容。只见他右手极其娴熟地拨动换挡,脚踩油门,身旁陈旧的发动机轰隆作响,似是在向他回应与共鸣!
在后方包勇的眼里,公交车稳步提速,展现出更胜以往的马力,将自己逐渐甩开,“不可能!这太鬼扯了!”
“你说得对,但这就是h市公交车。”祝响抱紧包勇的腰杆淡淡点评道。
公交车后视镜里,包勇的机车正在一步一步地被甩开距离,“年轻人可不要太年轻!”公交司机朗声大笑道。
当然,在关注对手情况的同时,公交司机也没有忘记时刻关注前方路况,但就是这么一眼,便让他大惊失色,“不好,那是!”
“那是!”一声同样的心声在包勇心里同时响起,但这却是一声窃喜,“现在是道具赛时间!”
“喂喂!”祝响上半身微微倾斜,他同样察觉到了前方的变故,“你不会是想闯红灯吧?”
前方车流全都在有序减速,因为前方路口的那个绿灯,已经在某个时刻变为了红灯,禁行!
包勇胸有成竹的一笑,“我们这可是紧急任务!”只见他按下一个开关,机车头部就立刻交替闪烁起红蓝两色的灯光,并伴随警笛长鸣。
就在机车快要压到斑马线的那一瞬间,祝响手指微抬,轻声道:“闯红灯可不是个好习惯。”
下一刻,机车就凭空越过十字路口,瞬间出现到对面车道的一辆汽车旁边,压着那辆汽车的影子继续行驶。
“这是,什么速度???”被迫踩下刹车急停的公交司机,在后方目瞪口呆,他根本不曾看清对手的操作!到最后,千言万语只得化为一声叹息,“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而包勇面对眼前景色的瞬时变化,也是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就是队长的能力吧?”
“我的能力可不是用来干这种无聊的事情的。”
“无聊么?”包勇不曾反驳,“但是人活着就得有某种追求,否则在这个悲催的世界里,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世上比这更刺激的事情有太多太多,你不怕吗?”
而包勇只是在沉默中重心偏移,在路口猛地一拐,然后稳稳停下并对祝响灿烂一笑,轻快道:“不怕,我包勇的!”
“就是这里么。”祝响目光扫过,只见此地一派岁月静好之象。
修道院门庭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与石膏塑像般材质的艺术喷泉,清泉潺潺作响与鸟鸣交织。此外,更是有数棵高大橡木,将修道院大门拱卫在正中。
当下日头正好,温暖的阳光透过橡木树叶,斑斑点点地洒在他们眼前这扇沉重大门上,营造出一副静谧而神圣的氛围。
“目前此地已被我们封锁,涉及到疑似灵异事件的人员都留在里面。”包勇向祝响请示道,“队长是要先去看看情况,还是先干自己的事情?”
“先去看一眼怎么回事。”祝响倒也不急于一时。
包勇点点头,领着祝响横穿过庭院,来到一间修道院自设的医务室,这里的陈设与建筑风格与修道院整体大差不差,只是室内空间偏小,稍显局促。而这间空间有限的医务室里,此时正床挤床的安放着十几位昏迷者。
这些人大多都是十几岁不到的孩童,少数几个是修女装扮的成年女子。还有一位,是日常休闲装扮的成年男子。他们身上皆是连接着各种医疗仪器,有维持生命体征的静脉输液,也有各种生理监测设备。
看来这里是灾控局临时布置的监控病房,大概是担心把这些人转移出去,会导致灵异扩散。
由于床与床之间的间距太窄,再加上满地都是各种仪器和排插的电源线,以至于祝响只能踮着脚进去挨个查看,“他们是单纯的昏迷,还是?”
这些人呼吸平稳,神色平静,就如睡着了一般。
“很遗憾,他们不是单纯的昏迷,而是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植物人。”包勇拍拍床旁的一台仪器,“他们的脑电波始终处于一种低频低幅的状态,对于别人的谈话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对于触感和痛感的反应都很弱,只留下了一些身体基本的条件反射。”
包勇目光扫过在病床上沉睡的小孩子们,眼里暗含同情,“可以说他们,比一些植物人‘睡’得都更死。”
祝响略过一张张病床,来到最里面的一张床旁,这张床上的人是一位成年男子,“这个人是什么情况?”这位男子明显与其他人有所不同,他既不是修道院收养的儿童,也不是修道院的神职人员。
“我查一下。”包勇也是今天才接到任务从京城赶到h市,对这起案件的详情也所知不多,但很快他就从终端里找到了这名男子的资料,“他叫谭启超,年龄23岁,今年刚刚入职一家h市本地的互联网公司。”
包勇继续下划查阅资料,“他是一名弃婴,曾经被这所修道院收养过,在十四岁时被人领养离开修道院,成年以后总是会趁休息时间回来看看。据报告称,他刚好是在出事的那天白天来的,晚上在这里住下,结果没想到正好就出事儿了。”
听到这里,祝响眉头微皱,仔仔细细地观察起眼前男子的相貌,“只比我大三岁,并且在他十四岁之前,我们都同在修道院。我,曾经认识他吗?”
阳光透过医务室的彩窗,在这位名为谭启超的男子脸上留下斑斓的光影。对于他的相貌,祝响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地方。毕竟祝响就算还拥有这段曾经的记忆,此人的相貌也会与年幼时大有不同。
“他是那天修道院的最后一位访客吗?”祝响没有在认不认识的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抛出一个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