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回到房间,打开床头灯。
一手转动瓶子:“西咪替丁胶囊。”
一手拿起纸条:“如果胃不舒服记得吃药。”
字棱角分明中带着温柔,干净大气,和人很像,不像平时看起来安静的梨绘满纸龙蛇飞舞,放飞自我。
原谅她把人想得太坏。
看来这个花泽司对她女儿还不错。
两个人都在各自的房间。
一扇房门悄悄合上后。
一扇房门悄悄打开。
半直立生物又把摸来的东西放回原处。
一扇房门悄悄合上后。
一扇房门悄悄打开……
纤弱苍白的手指拾起东西,又缩回了房间。
她就知道她妈要偷看。
日记是,如今纸条和药也是。
尊重隐私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技能。
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猜来猜去又猜错了,不如直接让他们看个够。
一试就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
花父吃完饭,天还没有亮就骑摩托车去工地干活去了。
没人嫌钱多。
穷怕了。
清晨,微凉的空气清新了呼吸,稀稀拉拉几个早起的鸟雀叽叽喳喳拉开了天空黑色的幕布,漏出丝丝缕缕的光,公鸡梗着脖子打鸣,鸡扑腾翅膀从架子上跳下来。
天光被天幕布盛着,幕布又被鸟雀的尖嘴啄上小孔,登时天光乍现,小孔被天光推着越挤越大,终于天幕承担不住全面崩溃,光河向下界倒扣,倾塌下来,无孔不入,天幕消融,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吃完早饭,喂猪。
花梨绘混合猪食,花泽司负责运输,花妈妈给猪舍做清洁。
花梨绘指着趴在圈槛上的一头猪:“你看这个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双眼皮。”
“睫毛好长哟,像小扇子一样。”
“嗯。”
“花泽司你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好啊。你居然敢说我是……小梨子你学坏了。烂梨子。”
猪一抬头就要咬花梨绘的衣服,花梨绘往后一退,退到花泽司后面,听到闷笑,戳戳某猪的后背:“还不快倒食。倒了赶紧……”
“哈哈哈哈,你还有怕的时候。”花泽司拿着木条打打猪头,“赶紧下去!下去!”
猪前肢立起来,头扬得高高的,前肢被打了,往猪圈里一跳,口鼻:“噗!”
花梨绘赶紧埋头,蹲在花泽司后面。
被糊了一脸口水和灰尘的花泽司还要认真工作:(?_?)!
花梨绘当然是幸灾乐祸:↖(^ω^)↗
花泽司:-_-||
他都这么惨了,小梨子还在笑。
花泽司倒完猪食走在花梨绘前面。
花梨绘心虚地伸出手戳戳(?????)っ花泽司:“怎么生气了?”
“不说话,舌头被狗叼了?”
“死泽?”
“小泽?”
“司?”
调子越来越温柔。
花泽司本来想板着脸生气,不知不觉却(??.??)脸红了,咳了一下发痒的嗓子,务必要重整夫纲“嗯。我生气啦。”
超级凶!o( ̄ヘ ̄o)
快问,快问,我好提条件。
花梨绘揪着花泽司的衣服揪成了一坨,不知道怎么哄男朋友,于是开始反问:“你还敢生气?”
又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毕竟她知道猪要打喷嚏才躲在花泽司后面的:“严不严重呀?一颗糖哄得好吗?”
花泽司o( ̄ヘ ̄o):“哄不好了。起码要两颗。”
花梨绘偷瞄→_→花泽司:“待会给你。”
花泽司偷瞄→_→花梨绘:“待会那是待会的。待会给就要涨价了。”
摆摆空手,“五颗。”
花梨绘-_-||:“你当你是猪肉吗?还涨价!”
花泽司放慢脚步:“不过你要是亲我一下,我现在就不生气了。”
花梨绘:(⊙o⊙)?
花梨绘伸开双手做出这个动作?((?⊥?))?:“诺最多给你抱一下。”
“快点!我妈还没过来。过期不候。”
花泽司表面:o(︶︿︶)o唉。
花泽司转身走向花梨绘:“抱。”
花泽司:ε==(づ′▽`)づ
花梨绘:?((?⊥?))?
二花:~( ̄▽ ̄~)(~ ̄▽ ̄)~
因为开始耽搁了一点时间,后面两个人简直是劳模附体,终于在正常时间内喂完猪。
今天正好轮到定期给猪舍喷洒消毒液的时间。
花梨绘嫌弃花泽司做不好,就自己熟门熟路背着喷雾器,到处喷洒。
直到花梨绘喷洒在墙壁上花泽司突然想起那次花梨绘给他喷的一箭穿心,原来是这么来的呀。
……
“玫瑰!”
花泽司每说一个,花梨绘的手腕几动,一朵玫瑰图案出现在墙壁上。
画完,消灭证据,换块墙。
“咖啡!”
画完,消灭证据,换块墙。
“鱼!”
画完,消灭证据,换块墙。
“我。”
花泽司看着墙壁上的猪头。
画完,消灭证据,换块墙。
……
画不了几个图案,就要换一个猪圈(换一块墙),在这样的行动中,效率反而被提高了。
花妈妈提着一个桶,“我出去摘一点辣椒你们要去吗?”
宅女花梨绘脚下不动:“尖椒!菜辣椒。”
花妈妈不死心还想拉一个人走。
“咦?妈,你脑壳怎么有包?”
花泽司本以为花梨绘这语气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一看花妈妈额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红包。
花妈妈一摸额头,提着桶,溜了溜了。
还不是花父昨晚上喝醉了酒,给她撞的!
丢人现眼死了。
“你要做什么?”花泽司看到小梨子拉着他的手,糯糯地问着。
花梨绘把一路只顾傻笑魂不守舍的花泽司拉到一间屋子门口停住,指着里面。
“背一背篼松树毛毛。我们待会做醪糟!”
“死泽,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酒还没醒吗?”
“醒了醒呐。”花泽司避开花梨绘呵出的热气,拿起背篼逃命般就去装松树毛毛,“时间紧急,我去装去了。”
花梨绘稀疏有秩的睫毛颤了颤:我有那么恐怖吗?
……
花妈妈手忙脚乱摘够辣椒,偷偷摸摸走回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升级当了外婆。
女孩子一定要注重名声。
花泽梨看着动作像玩具狗般僵硬的花妈妈偏了偏脑袋。
首先是花梨绘的声音,伴随着用水洗东西的声音。
“wifi名字?”
“嗯。”
“我都忘了。你抽几个你觉得可能的,念给我听听。”
“末世人类秘密基地?”
“不是。”
“似此星辰非昨夜?”①
“好像是这个。”
“密码?”
“末世丧尸秘密基地的拼音开头首字母大写。”
“刚刚那个人类基地?”
“喔,我邻居。”
花妈妈松了一口气,提着桶,推开厨房的门,若无其事:“我回来啦。”
花泽梨:呵~女忍呐,搞不懂。
饭米做醪糟无需提前泡发。
煮开,硬点在筲箕里沥水,往锅里注水,放上蒸格,放米,一会米熟了。
几把电扇“呜~”把摊开的干饭吹冷。
酒曲捏碎混合温水尽量均匀搅拌在干饭里。
混合物用瓷盔子装好,挖洞,加盖。
在农村随处割点绿草藤堆在一起。
把瓷盔子放进去闷着。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