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又过来看了几次花父,还遇到过花母,不过一切如常。
看来花母想通了,没告状。是了,整个花家,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这个出嫁女了。
再说了,她平时看起来很正常的,一点也不像要打人的人。
咖啡厅。
温暖不刺目的阳光,优雅轻奢的装饰风格,钢琴师灵活飞舞的手指,情侣间说着悄悄话,咖啡师熟练得意地摆弄着技巧,咖啡热腾腾焦甜的香气,糕点小吃的奶香味……
花梨绘一身冰蓝色的连衣裙衬托的皮肤超级白,清晰的锁骨像一只蝴蝶恰好张开双翼,不施粉黛淡淡的眉和唇似乎随时都要像水墨消失一般。
唯独一双清冷幽澈到没什么感情的墨瞳让人见之难忘。
像是梨花落了雪,雪堆盖在梨花枝上凝结成了冰。
一半装得下世间万物映像的坚韧冰晶,一半不理睬世人孤芳自赏的无垢梨花。
花梨绘叫了一杯鲜榨橙汁,面前摆了一份水果拼盘。
咖啡糕点这些东西,花泽司好久都不准她吃了。
对面的女人蕾丝小西装,挽着松垮的长发,露出脆生生的脖颈,淡淡精致的妆容,得体的微笑。
花梨绘突然意识到其实薇幼安还很年轻呀。
说实话,薇幼安约她,她有点意外。
花梨绘喝着橙汁,吃着一片橙子,等对方开口。
唉,这什么人生嘛。
辜负了美食。
啊~她要吃炸鸡可乐……
要是偷吃点,她不会被发现吧?
薇幼安插起一小块精美的红丝绒蛋糕,细细咀嚼。
不知道如何开口。
花梨绘插起一块苹果,把果肉啃干净,把皮皮留着。
皮皮上残留着细小的牙齿印。
皮皮有涩味,而且容易有农药残留。
比起耐心,花梨绘可以一个人观察几个小时的野草。
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呢?
她想起了高中。
细胞向外延伸:细胞——组织——器官——系统——物种……
细胞向内剖析:细胞的结构极各个结构的作用、成分及成分所占比例……
奇了怪了,她连高中大学的同学都差不多忘完了。
怎么这些东西还记得清楚?
花梨绘思绪到处飞,看了一下检测仪上的时间。
一会该码字了,六千字,一个都还没有写。
最近有读者骂她,她要去把对方同样骂个狗血喷头。
最近,迷上打游戏,有个菜鸟老和她互虐,就算是队友他们也要朝对方开枪,打不死泄愤总可以,今天他们又约了架。
薇幼安看到花梨绘又看了一次检测仪,迟疑了片刻:“我要结婚了。”
花梨绘:“曲良枫?”
薇幼安一惊,随即又自嘲,没想到她连这些都查了,“嗯。”
本以为花梨绘会大声指责,竭力反对。
然而,花梨绘语气平静:“一个可以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薇幼安笑:“谢谢。”
在她看来薇幼安来不像是只要祝福这么简单,“你是来问花隐的事情?”
薇幼安瞳孔放大了一下,“是的。”
干净整洁修剪的规规矩矩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
“噔。”
“噔。”
……
薇幼安的心也不由自主跟着忐忑。
花梨绘缓缓开口:“你要是能保证他过得很好,至少我不反对你带走他。但我私心希望,如果你要带走他,不要给他添弟弟妹妹。”
若对花隐太好,对他另一个不公平,得了个美誉。
对另一个好,对花隐就不公平,落个“后爹”的骂名。
一样,还可以说怎么亲生的还比不上别人的?
总之,一碗水端平很不容易。
花母不就端翻了。
花梨绘又道:“我们这边抚养。我爸我妈肯定对他好。我也会抚养。”
“如果,等我们都走了,你也可以把他接回去。总之,我们会给他安排一切我们能够安排的。”
“当然,其余财产就跟你没关系了。我哥分给你的,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