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司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看到孤零零坐着的人影。
黑暗中冷冷的声音犹如勾魂的幽冥使者。
“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吗?”
花泽司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怎么开口。
“花泽司,我们没有办结婚证你还记得吗?”
花泽司嗓子哑地像被火熏过一样:“记得。”
“我们是因为爱才在一起,倘若分开,我希望原因是我们不爱了,”
“记……得。”
“现在我在这个家里,冷得发抖,每天都度日如年。花泽司只要你说一句不爱了,我花梨绘立马就走,绝不纠缠。”
而且连原因都不会问。
放弃就是放弃。
花泽司奔到花梨绘旁边,撞翻了茶几,踢到了桌子。可他觉得他的脚一点都不痛。
真的。
花泽司伸出双手想要拥抱花梨绘,却又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停止了,双手重重落了下来。
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你现在是连拥抱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花泽司低垂着脑袋,伸出手想要拉花梨绘的手:“我……”
“啪!”一把拍开手。
花梨绘按住自己的手让自己别打人,脑子痛得快要爆炸:“花泽司,你逃吧,从我身边逃离吧。你的幸福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你变心了。”
看我多大方,才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失去了骄傲。
花泽司靠近一步,眼神绝望布满了血丝:“我没有变心!小梨子,我还是爱你的!一直都没有改变。”
花梨绘笑得“咯咯咯”,肩膀发抖,故作优雅大方:“为什么非要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呢?给大家留一点面子不好吗?”
她说了那么多违心的话,处处看似笃定其实都是试探。
花泽司你反驳一句!
说我是无理取闹!
说出口的话却像寸寸刀刃把亲密无间的人从中割开一条裂缝,嘴角上扬是残忍的微笑。
“花泽司,你还有什么不服?尽管反驳我。”
花梨绘转身离去,挺直脊背就不会呼吸困难,她就会像一个英雄。
花泽司空着手看着她大步离开。
永远到底有多远?
就在脚下。
第二天,花泽司熬到下班,冲回家,推开门,才想起自己没有输入密码,也没有按指纹。
门开了。
第三天。
第四天。
……
她存在的痕迹慢慢被她一点一点亲手抹去……
卧室的门从打不开到花泽司轻轻就推开了。
整个卧室,花梨绘带走了所有她买的东西,剩下的全都是他买给她的,和他们一起买的……
阳台上,她悉心照顾的所有的绿植蔬菜都凋零了,叶子散落了一地。
花总管也不在了。
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把她的狗也带走了。
花梨绘把花总管交给明音织帮忙养着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明音织,帮我照顾好它,它的全名叫花泽梨。”
“以后,你叫它花总管吧。”
“花总管听话,跟着弟弟好好过,别打人了。”
花梨绘用脸颊蹭了蹭花总管的脸,握住狗嘴,“不许反驳。”
明音织抱着狗拉住花梨绘的袖子:“姐姐!你发生了什么事?”
花梨绘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还在笑,能有什么事?就是出去旅游一趟。走了,记得照顾好我的狗子。”
明音织想去追逐,然而一眨眼她就消失在了伞流中。
花隐被送到了花父花母这边,“爷爷,奶奶,今天姑姑要来接我吗?”
花父:“姑姑最近很忙。等天晴了,她就回来了。”
晚上,将夜,花父打完牌回家,看到一个女人拎着大包小包拖着行李箱站在灌木丛边:“梨绘!你怎么在这里?”
“衣服打湿没?吃饭没有?”
花梨绘久违的眼泪突然盈眶:“爸!”
花父:“是不是花泽司欺负你了?老爸帮你打他。赶紧回家吃饭。”
花梨绘摇摇头,把眼泪收回去,把东西给花父,拖着行李箱,才坐上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