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月考过后的五一假期,南意有些期待:“我妈说我这次月考要是能达到我爸的要求,五一放假就带我去法国看时装展。你呢?你去哪?”
少年脚步微顿,望着前方道路漫不经心地答:“哪也不去。”
“那你一起和我去法国吧。我不会法语,但是我可以让翻译带我们去玩.....”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向他描述法国美食法国建筑,又蹦蹦跶跶倒着走到他前面。
宁知许一只手臂被她扯着晃,笑道:“你确定你能进步五十名?你最近的小测成绩依旧....惨不忍睹。”
.......扫兴的狗东西。
“你教我啊。”南意理直气壮:“我要是达不到要求,就是你教的不好。”
十中甩锅第一人。
少年笑而不语,眸子里淬着溺宠。
南意继续晃他的手:“去吗?”
目光从她充满期待的脸庞上一掠而过,宁知许摇头:“不去,我要营业破台球厅。”
听闻这话,小姑娘又有想法冒出来了。
满脸写着‘你别想瞒我’的表情:“你果然和陈安歌才是真爱。许狗配渣男。”
宁知许:......
*
*
穆家
处理好全部事情回家后的温澜看到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少年,眉眼尽透疲惫。拎着包走过去,看到他正蘸着药水在给自己上药,内心情绪复杂。
坐在他身侧,温澜拿过他手里的药水,蘸了棉签涂在他脸颊血痕处。
穆淮安没躲,也没有任何举动。
只是盯着电视屏幕,平淡地问:“为那个杀人犯处理好事情了?”
这个话题就像是兜圈子,怎么都走不出来。
温澜今天有些累,不想和他因为这件事再吵起来,只是蹙眉道:“阿淮,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当年是谁的错。是你去招惹他,用他母亲的事情刺激他,弄成现在你有什么可埋怨的。”
少年侧过头,目光平静。
刚洗过澡,柔软的发丝散在前额。手指拨开落在眼皮上的碎发,露出眉眼伤疤,在一片瓷玉肌肤上尤为突兀。
他笑着问:“我差点瞎了,你却撤诉。我有什么可埋怨的?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和他相处?”
温澜有时都很惊恐她儿子极端想法,但说到底这不过是个17岁少年,她身为母亲有义务去疏导他。
“阿淮,星澜娱乐能有今天,是我们欠宁家的。欠他们家天大的恩情,也欠他们家一条命。你虽然没有父亲,但是我给予你的爱从未让你在亲情方面有过缺憾。而宁知许,他什么都没有。他和他父亲决裂到搬出去住,每天混在那样的地方。”
每当想起是她亏欠那个孩子的,温澜失眠到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但仍无法感同身受那个少年到底有多痛。
“当年要不是你刺激他,他不会逼急了对你出手。我欠宁家人情,你欠宁知许一句道歉,如果不撤诉,让他坐牢毁了他一生,我这辈子都于心不安。”
“说到底,还是愧疚。”穆淮安低笑,伤疤之下的一双黑眸泛寒:“他妈不是他亲手杀的吗,你有什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