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实实在在戳中了温澜。
女人脾气有些压不住,叫他都是连名带姓的:“穆淮安,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你知道吗,你现在逼得不是宁知许,是你的亲妈。总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毁了那个孩子。”
这样的话听得有点腻,穆淮安冷声呵笑:“宁知许还不算惨。毕竟没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妈,我不是针对他。我是想彻底毁了他。看着那么孤傲清冷的人,亲手断送自己前途,还是挺爽的。既然你撤诉,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报仇。”
从温澜手中夺过药水,少年对着手机屏幕上药。神态放松自然,仿佛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寻常聊天。
可确确实实是最可怕的话语。
见母亲许久没出声,他淡声补充:“妈,我这道疤,打算让他用命还。”
实在和他说不通,温澜站起身拧着眉看他:“你要是再不安分,就回国外吧。我把你的学籍档案都调过去。”
“你就我一个儿子,舍得?”
穆淮安在温和有礼与偏执极端之间拿捏自如。
此刻的神态语气不过是个和母亲撒娇耍泼的男孩。
温澜最在意的自然是自己的儿子,她抬手揉了揉少年发丝:“你不安分,我不舍得也得舍得。阿淮,别惹事。”
“我能干什么?拿刀捅死他?放心吧,你儿子没那么傻。”穆淮安上好药,抬眼对上女人视线:“你去法国记得带着我,我那边有几个朋友好久没见了。”
他很聪明。
知道适可而止。
最起码在她这个当妈的面前是这样的。
也不想再纠结那样的问题,温澜顺着他的话答:“马上月考了,你好好考试。别整天想些没用的,我到时就带你去。”
正在收拾医药箱,穆淮安脑海里突然浮现513这个数字,意外地笑了下:“我成绩不差,最起码不会考年级倒数第一。”
女人无奈看他,明白他在说谁。
“你是不是知道宁知许和南意认识,所以在欺负她?”
这话可是令人委屈。
穆淮安还在笑,是打心底里想笑:“因为一个手机,她过肩摔我两次,踢了我十几脚。刚才又差点要我命。谁欺负谁?妈,你这总向着外人不对啊。”
了解他的脾性,温澜提醒:“南意是南家的掌上明珠,你可别去给我添麻烦。而且那个女孩子很好,你没必要针对她。我不指望你们做朋友,更不希望你们成为敌人。”
别说她在娱乐圈举足轻重,南耀业就算是跺跺脚,都足以令他们心惊肉跳。
把医药箱放到茶几下,穆淮安放松地靠住沙发背,单手搭在边缘处,慵懒地交叠双腿,稍抬眉目,整张脸又欲又邪:“那么喜欢她,我抢过来给你做儿媳妇吧。”
正好那个脑残想进娱乐圈,便宜她了。
温澜彻底无法和他沟通。
“我上楼去办公,安分点。不只是行为,想法也安分点。”
“知道了。”敷衍的随口应声。
待女人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少年揉了揉还疼的肩膀,狭长的眸子微眯。
心里给南家大小姐贴了新的标签。
脑残大力花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