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和习霜撞在一起,两人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沈志远打人打上瘾了,冲上去对着沈南拳打脚踢。
沈南没还手,只是尽力护着习霜,但是混乱中,习霜脸上还是被踢了一下,下巴疼得差点脱臼。
“住手!”这个时候,远远地传来叶夏和蔺月繁的声音,两人急速朝着这边冲过来。
几只小羊跟着两人欢快地跑着,不知人间疾苦。
沈志远看到迎面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当时心里打了鼓,冲着小路跑进了玉米地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蔺月繁跑近的时候,才看见唐影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他心里针扎一样,几步冲上去,把唐影抱在怀里。
“唐影?你怎么样?”蔺月繁捧着她的脸,颤声问。
唐影捂着肋骨,小脸煞白,痛苦地呻\/吟着,直吸冷气,话都说不出来。
“能站起来吗?”蔺月繁擦掉她脸上的灰烬,轻声问。
唐影缓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
沈南那边,他被沈志远打得最惨,整个人压在习霜身上护着她,此刻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习霜扶着他的肩膀,却没办法把他扶起来。
直到叶夏急急忙忙冲了过来,一面搀扶着沈南,一面查看习霜,语气慌乱地问:“伤哪儿了?你们伤哪儿了?”
习霜整个下巴都是麻的,一说话就流口水,只能紧闭嘴巴,摇摇头。
沈南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抿着唇,身体不自控地颤抖着。
叶夏搀扶着他一边胳膊,习霜搀扶着另一边,两人这才把沈南从地上扶起来,他双腿大颤,只能看到身上都是脚印,凄惨狼狈。
“先进去。”叶夏说着看向习霜,眼中满是惊慌。
习霜给了叶夏一个“我没事”的眼神,扶着沈南一起进去。
蔺月繁也扶着唐影慢慢地朝基地里面走去。
沈南躺在床上,叶夏给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出血,可是那些青紫的摩擦痕迹在他皮肤上触目惊心。
“我现在报警。”叶夏坐在床边,就势要拿出手机拨号。
“不……别报警……”沈南艰难地抓住叶夏的手,喘了口气,说:“那个人是沈志远。”
叶夏怔住了,握紧手机的手松了松,怆声问:“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沈南身心疲倦地摇摇头,暗自闭上眼睛,说:“麻烦你帮我和唐小姐习霜说声对不起。”
“这又不是你的错。”叶夏拍了拍沈南的手臂,说,“你先休息,我去看看红花油用好了没有,给你拿过来。”
沈南点点头。
叶夏出了房间,就看见蔺月繁守着另一个房间门口,着急地踱步。
“唐影的伤怎么样?”叶夏走过去问。
蔺月繁一脸焦急地摇摇头,说:“都是伤在身上,我不方便去查看,习霜正在给她敷药。”
叶夏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刻,他无奈地沉默着,就听见蔺月繁冷言冷语地开口:“让我抓到那个人,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说着蔺月繁拿出手机就想联系人,叶夏按住蔺月繁的手,低声说:“这件事情,你先不要轻举妄动……那个人……他是……”
叶夏想解释,可是那毕竟是沈南的家事,他如此说出来,会不会太过不尊重沈南了。
看着叶夏欲言又止,蔺月繁知道这当中必定有隐情,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啊?”
叶夏点点头。
“那……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蔺月繁疑惑至极。
叶夏还是只能点头。
“那好吧,听你的,等你能说的时候再和我说。”蔺月繁叹了口气,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还是和自己的哥们说话比较顺利,蔺月繁看着吊儿郎当,大是大非面前,从来没掉过链子。
他足够相信叶夏,叶夏不能明说,他也不会追根问底。
就在这个时候,习典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事,习典冲进来看见叶夏,大声问:“叶总,习霜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人来闹事,你们没事吧。”
叶夏走过去,安抚着习典,说:“我和月繁都没事,其他人受了伤。”
“习霜呢?她怎么样?”习典握紧手中的棍棒,眼中都是怒火。
“我没事。”房门打开,习霜从里面走出来,和蔺月繁对视一眼,让他可以进去了,这才回答习典。
习典和叶夏同时朝着习霜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她。
习霜摆摆手,说:“沈先生拿身体给我做肉盾,我就是下巴上挨了一下,问题不大。”
她下巴上青紫了一大片,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她说起话来都含糊不清。
“我让村长动员大家在村子里找人,敢来这里闹事,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习典愤愤不平地说。
习霜和叶夏心里同时一个咯噔,两人对视一眼,习霜急忙看向习典,说:“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处理?”习典身后的习天文叼着根烟,说,“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说,我一定把他抓出来,打断他的腿。”
“大伯,你放心,不是还有叶夏和蔺月繁在嘛,今天是因为他们都出去了,不然那个人也不敢这么嚣张。”习霜冲着习天文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说。
习天文看了站在习霜身边的叶夏一眼,心里自犯嘀咕,说:“你们身边的女孩,就得保护好啊,都让欺负到门口了。”
叶夏一脸羞愧,忙不迭点点头。
习霜和习典说了几句话,就送着他们离开了。
叶夏拿着红花油进了房间给沈南敷药,沈南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是刚才门外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叶夏给他敷药的时候,他声音低沉地道歉:“是我不好,让大家卷进我的私人恩怨中。”
叶夏却没有任何责怪之情,说:“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自责呢?”
沈南眼底泛起泪花,咬了咬牙,没说话。
叶夏帮他把药上好,又扶着他睡下,临走时,问:“你知道他来找你干什么吗?”
沈南摇摇头,一脸疲倦:“无非就是找我要钱,他一向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