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舞被这一巴掌扇懵了,愣愣的顿在原地。
沈思倾收回手,眼底暗芒乍现:“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不然就自己乖乖配合我治疗,要不我就让你把你绑起来!”
这个女人想死自己不拦着,可她不应该存这样恶心的心思,想要拉着所有人共沉沦?做不到!
陈泽生心疼妹妹,但也知道这种时候溺爱她就是害了她:“思倾想要怎么做。”
沈思倾:“抽血,我需要做初步检测。”
陈凤舞一听要抽血,眼底腾起恐惧,惊慌地摇着头,恳求道:“我不要抽血,大哥救我,我不要。”
把人身体里的血抽出来这不是要活生生的杀了她吗?太可怕了,与其这样死自己还不如上吊来的痛快。
陈泽生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凤舞从小胆子就小,抽血恐怕有点……要不然这样吧,外面那些都是病人,跟凤舞的病症也一杨,不如去抽他们的血,凤舞就算了。”
陈凤舞连忙点头:“没错没错,那些下人的命一文不值,就算抽血死了也没关系,就让他们代替我好了,你去抽他们的血,想抽多少抽多少。”
沈思倾咬牙恼怒:“你是还想让我再扇你一巴掌是不是?!”
什么下人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没事,她这说的都叫人话?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陈凤舞,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惹,她本能的噤声,却依旧吓得浑身发抖。
陈泽生还想再求情。
沈思倾在他开口之前,冷冽的目光扫过他:“我说过她才是这次疫情泛滥的源头,你要么配合我,要么看着她死,连带着整个京城的人都得给你们陪葬!”
他妹妹是人,难道别人妹妹就不是人了吗?他现在因为抽陈凤舞一点血就矫情心疼,可他想过没有,这京城中多少无辜人的性命就是因为他一开始纵容陈凤舞在长街胡闹所导致的!
夜乘风从门外进来:“好了没有?”
沈思倾点点头:“让凡一帮我另外准备一间房,要消毒之后的空房间。只留下一个圆桌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不用。”
“王爷?”陈凤舞看到来人,满是眼泪的眼底闪过一抹希冀,她快速从床上下来,因为慌张直接摔在地上。
陈泽生想要去接住她,却还没等碰到她的衣服,陈凤舞便向着门口的人跪爬过去:“王爷救我,沈思倾想要抽我的血,她想要杀了我,您救救我啊王爷呜呜……”
要弄破她的皮肤取血,她真的接受不了。
夜乘风扫了她一眼,不耐烦的皱眉出声:“太吵了。”
陈凤舞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一时间连哭也忘了:“王爷?您说什么?”
“来人,把她绑了带下去放血。”夜乘风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看向沈思倾,语气变得温和许多:“本王派人把秦岩叫过来。”
沈思倾看着陈凤舞惨叫着被拉下去,无奈摇摇头:“不用了,抽取血液样本做化验,他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夜乘风向来听不懂她嘴里这些名词,一开始还有好奇心,如今已经习惯了。
陈泽生不放心妹妹这样被带走,忍不住再次进言:“王爷,凤舞身娇体弱如今又得了病,请您告诉下面的人别对她这么粗鲁。”
“怪不得她是非不分,陈府如此家教,养出来的自然不会什么好苗子。”夜乘风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有时间担心她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隐瞒病情知情不报是大罪。”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沈思倾真想为夜乘风叫一声好,他把自己想说的全都说了,这次陈凤舞闯出祸来,家里人的溺爱确实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陈泽生咬紧牙关,苦笑一声低下头去。
夜乘风厉呵:“凡一,传本王的命,从今日开始全城戒严。陈府封府,除了厉王府的人外任何人不得进出!”
陈府第二次被封,相比起第一次这回府内从始至终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怨言声。
陈凤舞被带到下人的房间,由于她的不配合,沈思倾干脆让人把她堵了嘴绑到床上,强行抽血,虽然抽取血液样本只需要2毫升,但由于血液储藏性不高,又是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
沈思倾为了保证血液活性和试验精确度,只得每过一个时辰抽取一次,刚开始的时候陈凤舞还是挣扎着呜咽乱叫,等到第二次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崩溃,就连眼睛都开始不聚焦。
等沈思倾做完实验再回头看她,她早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沈思倾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提声叫了一声‘凡一’,打发他把人带下去。
夜乘风紧跟其后进来:“怎么样?”
“情况不太好,不能完全算是变异,但比长街上的人病情加重是真的,我之前研究的那张药方已经不管用了。”沈思倾坐在桌子前,两手揉着太阳穴。
这事可真不好办了。
夜乘风从一桌子上乱七八糟他看不到的医疗器材上移开目光,警告道:“你最好别打那种主意,若再敢来一次,本王干脆把你拖出去斩了。”
“什么?”沈思倾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好一会才苦笑一声:“你放心,我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我知道分寸。”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得病过一次,再拿自己做活体样本也会失去准确性。
沈思倾:“我需要充足的时间做研究,这段时间京城必须严守,绝对不能再出事,否则就算我是神医在世也没办法。”
“本王坐镇,不会让你孤军奋战。”夜乘风看着她有些难受的揉着太阳穴,想起她如今也还受着伤就跟着到处跑,突然觉得心疼。
他上前正要去帮她揉揉肩膀。
雷霆突然从外闯进来:“主子,陛下召见您入宫,说城外起了一股悍匪,要您现在带人去除匪。”
夜乘风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不悦的瞪了自己这不看事的属下一眼。
沈思倾浑身一激灵:“除匪?现在?”
若这男人走了,京城的事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