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思倾忙活到了晚上才把所有被掩埋的人救出来,索性雷霆那几人动作利落,山体崩塌时全都找了最近的山洞躲进去,都没有受致命伤,只是饿了三天一个个的精神不济。
沈思倾给他们做了包扎,又挨个检查了身体情况,稍微严重些的就送回去休息,简单皮外伤的包扎完扔到一边去吃饭。
反倒是陈泽生受的伤最重,又加上失血过多,伤口进去不少赃物,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沈思倾生怕他当晚复发,在陈府守了他一整晚。
陈泽生第二天早上睁开眼,发现沈思倾正坐在凳子上,脑袋拄着胳膊趴在床边睡的正香。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柔和的光让她的面庞看上去完全失了往日的傲然,反而多了几分甜美温婉,挺翘的鼻小巧可爱,嘴唇微微嘟着,细长的睫毛浓密卷翘,好似天使一般。
陈泽生一时间看呆了眼,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还不像现在这样温柔,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水中待放的莲花。
“唔~”许是陈泽生的视线太过炙热,沈思倾呓语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她下意识伸了个懒腰,两手刚刚抬起来便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哎呦哎哟~”
陈泽生看她醒来,赶紧收回打量的目光,又听她痛苦的叫唤赶紧询问:“思倾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胳膊麻了。”沈思倾下意思回话,随后一怔快速抬头看去,满眼惊喜:“陈大哥你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
“多亏你帮我缝合伤口,现在已经没多大事了。”陈泽生道谢,却不由自主想起她帮自己缝合伤口时的场景,虽然他知道她是作为一个大夫在帮自己看诊,可是他依旧忍不住回忆她帮他脱衣服的那一幕。
沈思倾:“那就好,你的伤口清理起来很麻烦,我还怕你昨晚会发烧,既然现在伤口没恶化,那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在床上养着就行。”
陈泽生努力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摆出一副贤兄的模样:“别忘了你自己的伤还没好呢,别只顾着别人,如今京城疫情缓解,你也该好好歇歇。”
缝合手术之后第一周是恢复期,这乱七八糟的事赶到一块过了都快一个月,沈思倾的伤早好了大半,但她接受陈泽生的好意,还是点点头。
她从百宝袋里拿了些药交给陈泽生,正要嘱咐两句。
陈凤舞推门进来:“大哥?我听彩玲说你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由于陈泽生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思倾给他包扎完伤口之后又不方便帮他换衣服,只能让他穿着单衣躺进被子里,而她自己在床边趴了一晚,衣服也有些褶皱。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陈凤舞瞧见这一幕,下意识往不好的方面去想,她愕然指着屋内两人,说话都打了磕绊:“你……你们两个人竟然……沈思倾,你竟敢勾引我大哥,真是不知廉耻!”
这个女人怎么如此不要脸,太子和王爷也就罢了,如今就连大哥也不放过,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好男人她都要勾引一番?
陈泽生面色一红,也顾不得伤口,赶紧扯过床头柜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凤舞你别误会,思倾只是来给我疗伤而已。”
“疗伤至于疗一个晚上吗?这话大哥去糊弄三岁小儿好了。”陈凤舞恨恨瞪着沈思倾,又嫌恶又愤恨:“我警告你,我大哥不算是你能高攀得起的!你别妄想嫁入沈府,有我在,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陈泽生急的满头大汗,但这种男女之事他从没接触过,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思倾相比起他倒是显得十分淡然,她上下打量陈凤舞,扬眉:“病好了伤好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是不是?”
看起来自己研究出治疗疫情的药方是太过管用了。
陈凤舞一噎,愤恨咬牙:“一码归一码,就算你的药有用又怎么样?那还不是用我的血换来的,否则你怎么可能把药方钻研出来。更何况你在我身上取血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真要算起来,自己的功劳可是比这女人大多了。
沈思倾危险眯眸,真要算账也是自己找她算账,她有什么资格对自己说这两个字。
“凤舞,别再胡闹了!”陈泽生不想因为沈思倾好心救人而让她背上不好的名声,皱着眉训斥陈凤舞,想让她不要无事生非:“你还嫌你闯的祸不够大吗?”
因为她整个京城几乎沦陷,如果不是思倾恐怕现在陈府早已变成一座坟墓,她应该做的是向思倾道歉,而不是针对思倾毁坏她的名声。
陈凤舞不甘心的跺脚:“大哥你怎么总是护着她!”
难道大哥真的被这个废物给迷住了?这简直太可笑了!
陈泽生:“总之我不许你再找思倾的麻烦,我们两个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也不许再乱说。”
“我偏不,我现在就出去跟所有人说沈思倾是一个只会勾引男人的下贱胚子,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陈凤舞跺脚,转身向外跑。
陈泽生一惊,赶紧下床要拦。
沈思倾先一步拦住他:“你的伤需要静养,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她说话,转身也出了房间。
陈泽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焦急的叫了一声,但此时沈思倾已经走远,并没有听见,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有种落寞感,好一会后重重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凤舞跟思倾能好好相处。”
陈凤舞一出院子便直奔府门去,沈思倾腿脚加快追上她,在她出大门口之前从后面抓住她的头发。
“啊!”陈凤舞惊叫一声,撒泼似的挣扎着:“你这个下贱女人,放开我!”
这种不要脸的货色根本没资格碰自己。
沈思倾一把将她甩到一边,看着她因为惯性差点摔倒在地,冷冷道:“在我没真正生气之前,你最好不要惹事,我能救你也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