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倾皱了下眉,皇宫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她确实不怎么熟悉。
“瀛王当年是先帝贴身侍卫,曾深入敌营救过被困的先帝三次,后先帝登基赐封为王,王位世袭。”夜初晨苦笑一声望向沈思倾:“他说得对,瀛王小世子我们惹不起,你还是走吧,不必管我。”
“现在想走,已经晚了。”陈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推开扶着他的下人,咬牙切齿瞪着沈思倾:“小娘皮,敢跟老子作对,今个你跟这小白脸谁都别想好!”
夜初晨咳着上前挡在沈思倾身前:“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她没关系,让她走。”
陈奇讽刺一笑:“没想到你软骨头在女人面前倒是能硬气起来,让她走是吧?没问题,那就得看你表现了。”
他给另外几人使了个眼神,他们立刻向着夜初晨围过来。
沈思倾‘啧’了一声,一把将身边这人拽到一边,抬脚踢在最前面的下人胸口上,那人哎哟一声被踹倒在地。
夜初晨见她想打架,伸手要去拦,沈思倾却先一步跃过那几个下人奔向陈奇,陈奇下意识惊叫一声向后退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抓住她!”
最前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前要拦,沈思倾一躬身躲过,闪身到陈奇身后,一脚踹在他小腿上把他踹跪在地,一手掐住他的手腕后翻。
陈奇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疼,当下惨叫起来:“松手,松手啊……哎哟哟,疼死我了~”
“这就叫疼了,疼的还在后头呢。”她手中多了一把手术刀,动作迅速的向着他小臂划过去,衣服顿时被划破,他手臂上多了一道口子,‘哗哗’往外流血。
这动作干脆利落,莫说那些下人,就连夜初晨都愣了下,没想到她行事如此果断。
沈思倾把刀子架在陈奇脖子上,威胁:“你想学江湖气强抢民男?知道三刀六洞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这滋味?”
“你敢,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哎哟!住手哎呦……”陈奇狠话没放完,便被手臂上的疼痛打回去,求爷爷告奶奶的 :“小姑奶奶,别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现在知道好好说话了?刚才你扒人家衣服扒的不是挺高兴的吗?我现在来了兴趣,倒是想看看你衣服底下是个什么货色!”沈思倾一边用刀子逼着他,一边拽着人往外走。
陈奇一看她这架势是要玩真的,赶紧求饶,他堂堂世子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女人扒了衣服,那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夜初晨上前劝:“思倾,别把事情闹大。”
沈思倾本来也没真想把陈奇衣服扒光,纵然自己无所谓,她也顾念着夜初晨的情况,以防陈奇再找后账:“小子,要不是看在宸王殿下的份上,我今个非扒光了你不成!赶紧道歉。”
陈奇被她压制着不敢不听话:“小姑奶奶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思倾皱眉:“不是跟我,你得罪了谁自己心里没点数?”
陈奇立刻反应过来她是在替夜初晨出头,赶紧道:“宸王殿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
夜初晨遇事向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时见他道歉便也跟着说好话:“他既已道歉此事就到此为止。”
沈思倾冷哼一声把他踹倒在地:“记好了,下次再碰见我躲远了走,再敢来招事就不是这一刀能解决的了。”
陈奇被踹倒在地,抱着受伤的手臂一个劲哎呦,他手底下那几人赶紧上前把他扶起,带着他狼狈的跑了。
夜初晨看着那群人离开,转头看向沈思倾,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赞同:“其实你不必管我,我早都习惯了,你今天弄伤了他,只怕会惹祸上身。”
“放心好了,我还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沈思倾上下打量,见他没受伤烧松了口气:“不过你要真感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让我帮你看病。”
自上次回去后自己一直想着这个事,让医生看着病人中毒不管,她实在忍不了。
夜初晨眼底闪过一抹为难:“这是两回事,虽然我很感谢你刚才帮我,但是我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管,我这是为你好。”
“怎么?怕我应付不了?”沈思倾拍拍手上的土:“既然这样我两就打个赌,我有办法让陈奇不敢再来招惹你,如果我能做到你就让我给你治病如何?”
夜初晨复杂的看着她,好一会后叹了口气:“好,我跟你赌。”
沈思倾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那你就等着瞧吧,很快就见分晓。”
她胸有成竹的扬眉,而后转身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夜初晨看着她的背影,手指一点点缩紧。
这边沈思倾直接向着给夫子预备的休息室去,临到门口故意用手指沾了唾沫往眼两边涂上两条泪痕,而后推门进去,不等看清楚人便开始哭诉:“夫子,你要为学生做主啊~”
林子皓正在查看学生功课,被她这声哭腔吓了一跳:“这是出什么事了?”
沈思倾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委屈告状:“夫子的学生,有个叫陈奇的,今天一大早拦在林子里要欺负我,我好不容易挣脱他们控制跑出来,那些人扬言说要把我从国子监赶出去,夫子可要救救我啊呜呜……”
用笑面虎对付纸老虎最合适了,这位惩治起人来可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林子皓素来了解自己学生,知道陈奇私下里总是带着一帮人胡来,只是他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人也不是什么受欺负的性子,如今跑到这来告状只怕此事没这么简单。
他端正夫子之态,温和看着她:“小丫头,你可知什么叫祸从口出,什么叫少管闲事?”
沈思倾听他这话意识到他猜到一些事:“夫子,我只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些事你不做我不做,就没有人会做了。坏人可恶,但见死不救的人跟行凶作恶的人似乎也没多大差别,都是会伤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