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倾接过书信打开,扬眉:“看来效果颇为显着啊。”
这才半个月,自己投在印念钱庄的银票就提了不少,想来不光是分红,自己上次提出的让人存钱赚利息的点子也有了效果。
她把书信合上,吩咐:“你派人去一趟钱庄,取二百两银子出来交给林娘做这个月的用钱,另外这个月给咱们院子里每个下人多发一份工钱,就算是补偿头半个月他们清汤寡水的伙食费。”
好不容易有了钱,自然要大家同乐才好。
周成有些复杂的看着床上咳嗽的林婉秋,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下意识攥紧拳,心里有些不安。
沈思倾半天没听到回话,抬头困惑:“周成?发什么呆呢?”
周成身子一僵,眸色快速闪了下,手心里不自觉冒了冷汗:“是,我这就去办。”
沈思倾看着他转身离去,心里存了疑影:“他这两日似乎总心神不宁。”
林娘:“小姐也别怪他,听说他娘亲病了,他难免心里着急,做事恍惚。”
沈思倾面上没多少表示,心里默默把这事记下。
由于宫宴是下午举办,沈思倾便让人给国子监那边告了假,等第二天一大早她便穿戴整齐早早跑到厉王府门口等着。
夜乘风出门瞧见她一身青衣站在马车前,皱了眉:“不是让你穿好看些?怎么还是这身打扮?”
这跟平时有什么区别?
沈思倾没闹明白他一定要让自己盛装出席的原因,不自知的扯扯自己衣角:“这不是挺好的吗?紧身,方便做事。”
她不是很喜欢古代那种宽大袖子的衣服,治病的时候太麻烦。
夜乘风无奈的叹口气,知道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懒得再多管,只从腰间撤下玉佩扔过去:“把这个带好了。”
沈思倾下意识接住,认出是自己上次‘卖出未遂’的那枚玉佩,有些奇怪:“王爷给我这个干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似乎挺宝贝这东西的,如此重要之物放在自己这,若再丢了,那自己可吃罪不起。
夜乘风瞪了她一眼:“让你收着就收着,哪这么多废话。要是再敢跟上次一样卖给别人……”
“哪能啊,我这回肯定贴身带着,绝对不给任何人。”一听他提前上次,沈思倾生怕他再找后账赶紧将玉佩挂在腰间,一脸讨好卖乖。
夜乘风见她难得乖巧,这才满意的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等到了地儿沈思倾迫不及待要去找人,却又怕夜乘风不允,便找借口说要去茅房。
夜乘风一边嫌她事多,一边让雷霆跟着她,自己先去了前殿。
男人一走,只剩了沈思倾跟雷霆两人,她突然觉得就连空气都轻松起来,说话也没这么在意,开口向雷霆打听夜初晨的事。
雷霆:“陛下膝下子嗣不多,皇子不过有三个。除了太子之外,五皇子年幼,三皇子身子又不好,所以朝中大小事都压在王爷身上。”
沈思倾循着路走:“我不是问你家王爷,我是问夜初晨,他如今已得了封,不应该自行建府住在宫外吗?”
雷霆就是奇怪她为何总问五皇子的事,却也不得不回她:“是陛下说他体弱多病不适合独自生活,再加上宫中贵妃娘娘不舍,所以五皇子仅有封号,并无实权。”
“原来是这样。”沈思倾摸摸下巴,指着其中一个宫殿:“那里就是夜初晨居住的地方?”
雷霆眼皮一跳,瞧她这架势心叫不好,苦了脸瞧着她:“沈小姐,您到皇宫来不会就是为了五皇子吧?”
王爷因为她主动要求跟着一起参加宫宴昨天高兴了一整天,这要是让王爷知道她是为了别的男人,那还不得气得把皇宫给翻了?
“不然呢?我两是同窗,听说他感染风寒我自然要来探病。”沈思倾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确定并没少带任何物品后,抬脚往里面走:“得了,你回前殿吧,宴会快开始了,你主子还等着你呢。”
雷霆头皮都麻了,就差叫她祖宗。主子等的哪里是自己,若自己就一个人回去,主子绝对要扒了他的皮!
“沈小姐,虽说这里是皇子居住的宫殿,但也是后宫娘娘掌管的地方,没有传召您是不能进去的。”
沈思倾抬脚往里走:“谁说我没传召,我可是应王爷的命令来给他侄子看病的。”
雷霆见她张嘴就把自家主子给卖了,眼泪都快下来了:“小姑奶奶诶,您可别……唉!沈小姐!!!”
与沈思倾想的不一样,宫殿内与她一路走来看到的景完全不一样,偌大的院子并无多少摆设,只是在墙角栽种了些花圃,整体看来十分简朴,如夜初晨这个人一般干净又简单。
没等进屋,便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呵斥。
“你如今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本宫平日嘱咐你的难道你全都忘了不成?本宫还奇怪,平日里你总是在国子监待着,恨不能长在那里一样,这两日怎么突然一改常态不再往外跑,原来是这么回事。”
“母妃息怒,儿臣并不是……”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动静之大让沈思倾跟要拦他的雷霆都愣了下。
沈思倾狠狠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冷光,大步向着屋内走去。
内室,夜初晨跪在地上,脸上被扇出一个巴掌印,他脸色苍白,嘴角流出血来,却并不敢擦,只是苦笑一声噤了声以免再惹对方生气。
李妍高坐椅子上,冷眸俯视着他:“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不该是你的,你也别妄想。”
夜初晨垂着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袖内的手紧紧攥起,表现的逆来顺受:“母妃说的是。”
李妍见他并不抵抗,冷笑一声给一旁丫鬟使了个眼色:“五皇子是时候该吃药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丫鬟端着药碗过来,递到夜初晨面前。
莺歌在一边看着,死死咬着牙,眼底划过一抹杀意,但却什么都做不了。
夜初晨拿过药碗,早已习惯的仰头就要喝。
门被人从外踢开,沈思倾抬脚进来:“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