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天才的较量
说完还责怪的看了一眼肖文，肖文苦涩一笑，低着头不敢辩解。
敬华夫人则呵呵一笑“不用怪他，是我不让他禀报的，一些虚礼不用在意。”
其实也真的不怪肖文，刚才敬华夫人一直在马车里没有下来，肖文只看到了欧阳复，不知道敬华夫人也来了，等回来请欧阳复的时候，敬华夫人才从马车里下来，肖文本来是想再回去禀报的，被敬华夫人拦下了，所以才有这样的一幕。
见敬华夫人并未生气，洪四浩也松了口气，亲自为敬华夫人引路，带到客厅中安坐。
用过茶后，洪四浩才正式问道“夫人，不知您此番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呵呵，倒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在府中觉得闷了，出来走走，寒先生不用紧张。”敬华夫人笑呵呵的回答道。
洪四浩俯身领尊。
接着敬华夫人又嘘寒问暖，一副邻家阿姨的样子，让洪四浩颇感受宠若惊。
最后敬华夫人突然问“寒先生，方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送与的鱼，不知...”
“回夫人，日渐寒冷，寒素担忧您送来的鱼被冻坏了，故而没有放在院中。”洪四浩回答。
“哦？放在何处了？”敬华夫人问。
“在我书房，夫人可是要看？”洪四浩问。
“嗯。”
“那我陪夫人前去。”洪四浩起身道。
“不用，让下人陪我去吧。”敬华夫人抬手制止了洪四浩。
洪四浩看了看欧阳复，知道敬华夫人这是故意找借口离开的，也就点头答应，让肖文陪着敬华夫人去看鱼了。
“寒先生，清早来访，没有搅了寒先生的美梦吧。”敬华夫人走后，欧阳复道。
“没有，寒某一向起的早，不知公子来此可是有事？”洪四浩笑着问，没有敬华夫人在洪四浩显得轻松了很多。
“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先生。”欧阳复客气道。
“哪里，公子有事只管吩咐就是。”洪四浩也客气回答。
欧阳复也不啰嗦直言道“先生可否知道昨夜廷尉府大牢内出了命案？”
“命案？”洪四浩故作思考了一下道“不知公子所说的命案可是后海一座别院发生的命案？”
欧阳复闻言愣了一下，道“先生许是没听清，复说的是廷尉府大牢内的命案。”
“廷尉府大牢？呵呵，公子可是说笑？”洪四浩反问。
“复向来不会拿人命说笑。”欧阳复回答。
洪四浩盯着欧阳复的脸色看了看，确认欧阳复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之后才摇摇头道“这个寒某确实没有听闻过。”
欧阳复也不惊讶，道“既然如此，那复就说与先生听。”
“好。”
“昨夜廷尉府简大人依照常例查看廷尉府大牢，却发现少府的工匠和侍卫都被毒死了，寒先生，您对此事有何看法还请赐教。”欧阳复直言道，说完定定的看着洪四浩。
洪四浩自是惊讶不已，难以置信的看着欧阳复问“公子，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复方才说过，本公子从不拿人命开玩笑。”欧阳复回答。
洪四浩闻言起身，在客厅中来回踱步沉思，想了一会儿之后道“公子，敢问查到凶手了没有？”
欧阳复摇头回答“没有，至今为止毫无线索，所以复才来请问先生。”
洪四浩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下道“看来之前寒某的猜测是错的。”
“哦？寒先生何出此言啊？”欧阳复问。
洪四浩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公子一向聪慧，请问公子杀了那些大匠和侍卫对谁最有利？”
欧阳复微微摇头“复猜不出来此事谁能得利。”
欧阳复说的不错，杀了那些工匠和侍卫，从目前来看谁能得利。
欧阳复接着又问“寒先生，请问您可知谁能得利？”
洪四浩微微摇头“寒某也看不出谁能得利。”
欧阳复闻言皱眉，洪四浩微微一笑，接着道“公子，想来你也正因想不到谁能得利而疑惑吧。”
“不错。”欧阳复回答。
洪四浩接着道“其实看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既然看不出谁得利，那不妨看看谁最倒霉好了。”
“倒霉？寒先生说的可是纪大人？”欧阳复问。
洪四浩笑着回答“是也不是。”
“寒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直言。”欧阳复不有些不悦的问。
洪四浩笑着看向欧阳复的眼睛，问“公子当真不知？”
欧阳复闻言瞳孔瞬间缩小了一下，道“寒先生认为复应该知道吗？”
洪四浩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这件事从明面上看，纪长明大人明显是最大的受害者，因为那些工匠和侍卫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
欧阳复却笑了一下道“可是这么工匠和侍卫已经拱出了他，并且已经画押作证，纪长明这个时候下杀手，那些口供也就再也翻不了了，晚了些吧。”
洪四浩点头“不错，所以说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纪长明大人。”
“寒先生这么说，是认为杀人的就是纪长明了？”欧阳复问。
洪四浩闻言轻叹，反问“请问公子廷尉府的大牢防守如何？”
“算得上坚固。”欧阳复回答。
“既然如此，请问公子，纪长明被关押在牢内，他有能力突破廷尉府的坚守下毒杀人吗？”洪四浩反问。
欧阳复没有回答。
洪四浩继续道“寒某以为公子应该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依照廷尉府的防守，有能力牵无声息下毒杀人的人并不多，细想想也就那么几个，其中就包括寒某，公子今天前来不是向寒某请教，而是来试探寒某的吧？”
欧阳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此行的目的能瞒过洪四浩，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洪四浩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目的，顿觉错愕，诧异的看着洪四浩，怔怔不语。
洪四浩微微一笑“公子不必感到不好意思，寒某理解，只是寒某可以告诉公子，此事真的还寒某没有关系。”
欧阳复收起惊容，问“那寒先生以为此事是何人所为呢？”
洪四浩皱眉不解问“公子心里应该有了答案才是，难道公子真的信不过寒某吗？”
欧阳复微微一愣，看向洪四浩的目光变得有些发杂，有惊讶，有错愕，还有一丝欣赏的意味。
看着欧阳复没有回答，洪四浩接着道“公子，请问寒某做此事有什么好处吗？”
欧阳复微微摇头，没说是有还是不知道。
洪四浩接着道“寒某清者自清，不辩也罢，不过公子既然来了寒某这里，即使不信寒某，寒某也不会有所隐瞒，对于这件事寒某依旧会如实相告。”
“还请赐教。”欧阳复看着洪四浩道。
“公子，寒某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也认为此事是秦寿所为对吗？”洪四浩问。
欧阳复回答“复确实想过秦寿。”
洪四浩点头“多谢公子坦诚相告，我想公子也一定猜的到秦寿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以为下毒杀人的是纪长明大人，对吗？”
欧阳复点头“如果真是秦寿所为，先生所言不错。”
“呵呵。”洪四浩闻言呵呵一笑，接着道“公子，可还记得那两块从秦寿哪里得到的少府金砖吗？”
欧阳复闻言眉头一皱，点点头表示记得。
“再请问公子，秦寿明明知道咱们知道了神像里的金砖是他拿走的，为何又要回来下毒杀死那些招供了纪长明的侍卫和工匠呢？”洪四浩追问。
欧阳复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没有回答。
洪四浩接着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寿这么做希望咱们以为纪长明和他之间有勾结，因为真正能决定纪长明生死的人只有欧阳大人，而不是什么案子或者口供。”
欧阳复闻言笑了，看着洪四浩问“先生真的这么以为吗？”
洪四浩不由一愣，看着欧阳复问“难道寒某说错了？”
欧阳复看着洪四浩笑而不语。
洪四浩故作一副欧阳复故作高深的表情道“只要查清楚下毒的人是谁，就能证明寒某所言，我想下毒之人应该会很好查出来才是，并且也很容易能查到下毒之人是秦寿的人。”
欧阳复闻言点头“寒先生说的不错，下毒之人确实很容易就查到了，而且也已经招认自己是受了秦寿的指使干的。”
“哦？公子已经查到了吗？”洪四浩惊讶的问。
“不错，就在近日凌晨时分，本公子就追查到了下毒的人，就是做饭的老妈妈，她也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而且那个人就是秦寿。”欧阳复回答。
“尽然如此，那韩某是所言就是真的了。”洪四浩笑了笑道。
“呵呵...”欧阳复笑了。
洪四浩不解问“公子为何发笑？”
“寒先生一向聪明绝顶，怎么如此自以为是呢？”欧阳复反问。
洪四浩不由脸色一变，有些难看，道“公子何处此言，还请公子明言。”
欧阳复邪邪一笑，道“寒先生方才所言确实精彩绝伦，也足可见寒先生却有大才，只是过于自信了。”
“哦？还请公子赐教。”洪四浩有些不服气道。
欧阳复轻笑摇头，道“寒先生方才所说确实不错，但是也正中了秦寿的计谋。”
“中计？”洪四浩有些懵了。
欧阳复接着道“自从得知神像内的金砖乃是被秦寿拿走之后，本公子就一直怀疑纪长明和秦寿之间有说不清的关联，秦寿自认为技高一筹，故意杀掉工匠和侍卫，让咱们以为他要栽赃纪长明进而洗清了纪长明和他暗中勾结之事，所以咱们就会放了纪长明，因为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却正中秦寿的心意，因为他不是要栽赃纪长明，恰恰相反，他是想用苦肉计救纪长明，让咱们误以为他要栽赃纪长明，洗清他和纪长明之间的怀疑。”
洪四浩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睛，道“这，这怎么可能？难道纪长明真的和秦寿有勾结？”
欧阳复邪笑一声，道“如果秦寿什么都不做，或者下毒杀人之后，不那么容易被我查到，本公子也会和寒先生一样以为他还栽赃纪长明的。”
洪四浩懵了，一时间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一样，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敬佩的看着欧阳复道“公子果然天资聪颖，无人能比，寒某佩服。”
看着洪四浩恭敬的对自己行礼，欧阳复得意的笑了“呵呵呵，寒先生这是做什么？别忘了再过几天，您就是复的先生了。”
洪四浩连连摇头，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公子说笑了，寒素怎敢做公子的先生？不敢，不敢。”
“寒先生难道又要食言不成？”欧阳复略微责怪的看着洪四浩道。
“这，公子，寒素才疏学浅...”洪四浩话还未说完。
欧阳复就上前一把抓住洪四浩的手真诚的到“复自小游学在外，一向敬仰像先生这样的大才，先生切不可妄自菲薄，复请求先生能够帮复一把。”
看着欧阳复真情流露的眼神，洪四浩差点就信了，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的点点头“好，既然公子如此看重寒某，寒某一定倾心相助公子。”
“哈哈哈......好好好。”欧阳复开心的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