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欧阳复真情流露的眼神，洪四浩差点就信了，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的点点头“好，既然公子如此看重寒某，寒某一定倾心相助公子。”
“哈哈哈......好好好。”欧阳复开心的仰天大笑。
洪四浩也在一边强装出笑容陪着欧阳复，欧阳复看着洪四浩，渐渐收起笑容，接着道“寒先生，搅扰许久，复也该告辞了。”
“寒素送公子。”洪四浩立即起身相送。
欧阳复笑着点头“有劳了。”
在洪四浩书房找到敬华夫人之后，母子二人由洪四浩陪着离开了寒府，站着府门外的台阶上看着欧阳复母子的车架远去，洪四浩才转身回府。
回到书房，屏退左右，吴桐上前问道“少主，怎么样？欧阳复信了吗？”
“应该是相信了。”洪四浩长出一口气道。
吴桐闻言大喜“那这样说来欧阳复已经认定少府的金砖是纪长明和秦寿联手所为了？”
洪四浩并未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吴桐不由问道“少主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洪四浩微微摇头回答“没有，欧阳复自作聪明，已经认定了纪长明和秦寿暗中有勾结，我和师兄身上的嫌疑也打消了。”
“可是我看您好像不太高兴。”吴桐小心的问。
洪四浩回答“我刚才有意透露出后海纪长明别院的命案，可是欧阳复却没有太过在意，有些奇怪。”
“您是说欧阳长青的小妾？”吴桐问。
“不错。”
吴桐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欧阳复不知道此事啊？”
洪四浩道“我奇怪的就是这一点，咱们可以轻易查到此事，欧阳复没有道理查不到，可是为什么表现的这么不在乎呢？”
吴桐迟疑了一下道“或许欧阳复真的没有查到也说不定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回去之后一定会查问后海的命案，也一定会查到真相。”洪四浩有些担忧道。
吴桐皱眉想了想，道“少主，这事就算欧阳复查到了也影响不了咱们的计划，无非就是纪长明死的更彻底一点罢了。”
洪四浩摇头轻叹“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似乎漏掉了什么。”
吴桐闻言自语“漏掉了什么？”说完也和洪四浩一起思索起来，只是他也想不到什么。
又想了一会儿，洪四浩也没有想到什么漏洞，只能暂时放弃道“算了，以后再说吧，对了，廷尉府那边安排好了吗？”
“嗯，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简大人哪里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就没事。”吴桐回答。
洪四浩闻言点点头，祈祷道“希望师兄一切顺利。”
此时长治坊外，欧阳复和敬华夫人的车架分开了，敬华夫人自己回了欧阳府，欧阳复则来到了廷尉府。
简言此时正在廷尉府大牢内审问那个做饭的老妈妈，虽然她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出来，简言还是要做做样子，继续审问，希望能多问出来点什么。
欧阳复得知简言在大牢内，就径直找了过来，来到刑房见简言依旧在审问做饭的老妈妈，上前道“简大人，又问出什么了吗？”
简言摇头回答“没有，不管怎么审问，都问不出什么了，对了，公子，欧阳大人怎么说？”
欧阳复笑了一下道“复思来想去，此事还是和简大人一起禀报家父的好，所以就半路折返回来请简大人了。”
简言闻言一喜，这可是一份大功啊，因为老妈妈是欧阳复查出来的，而欧阳复去禀报欧阳长青，功劳就没有简言的份了，现在欧阳复说一起去，简言自然欢喜，连连答应道
“好好，多谢公子。”
“哪里，近日在简大人这里受益良多，算是礼尚往来，不必言谢，若是简大人准备好了，咱们就去见家父吧。”欧阳复挥手道。
“好，公子请。”简言客气道。
欧阳复点点头，头前领路走了出去。
简言也带着老妈妈和必要的证据紧跟而上，来到欧阳府，欧阳长青正在书房中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一侧站着法文和。
欧阳复和简言再来书房外，通报之后，欧阳长青才悠悠醒来，准许两人进来。
“下官简言，惨叫大人。”
“孩儿给父亲大人问安。”
欧阳复和简言先后行礼。
欧阳长青挥挥手示意免礼，问道“你们两个过来有什么事吗？”
简言看了一眼欧阳复，在欧阳复点头之后简言上前回答“回禀大人，昨夜少府工匠和侍卫被毒杀一案，下官和公子已经查到了凶手，乃是做饭的老妈妈，竟审问得知老妈妈乃是受秦寿指使在少府工匠和侍卫的饭中下毒，因老妈妈久在廷尉府大牢做饭，无人起意，才让其轻易得手。”
欧阳长青闻言不由露出惊容“真是秦寿所为？”
“已经查实，确为秦寿暗中指使。”简言回答。
欧阳长青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如此说来，老夫倒还算欣慰。”
“欣慰？大人的意思是纪长明大人是冤枉的？”简言问。
欧阳长青道“秦寿费了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栽赃纪长明吗？”
欧阳复闻言上前道“父亲，孩儿觉得这是秦寿使得苦肉计，为的就是让咱们以为他要加害纪长明撇清他与纪长明之间的嫌疑。”
“哦？说来听听。”欧阳长青轻咦道。
“父亲，您还记得在云州从秦寿哪里得到的少府金砖吗？”欧阳复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欧阳长青反问。
欧阳复微微一笑道“父亲，孩儿再问您，秦寿既然已经知道咱们知道是他偷走了神像中的金砖，依照常理，咱们一定会联想到他和纪长明暗中有勾结，既然如此，纪长明就死定了，可是秦寿又为何派人下毒毒死那些招了供的工匠和侍卫再次栽赃纪长明呢？”
欧阳长青闻言沉默了，简言也愣了一下，一副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欧阳复此时很享受这种智商碾压的感觉，继续道“如果秦寿真的想让纪长明死，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可以达到目的，结果却偏偏相反，当然，也或许秦寿想让纪长明死的快一点才下毒毒死那些侍卫和工匠的，可是他下毒之后却有故意露出尾巴，让孩儿轻易的追查到下毒之人，又轻易的从下毒之人嘴里得知是受了秦寿的指使，这是为何？难道秦寿巴不得咱们知道毒是他下的？因为这样一来，咱们就会觉得他和纪长明之间没有勾结，要不然他也不会栽赃纪长明，所以这是一处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孩儿还请父亲三思而行。”
欧阳长青听着欧阳复的分析，脸色越来越难看。
法文和听完也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大人，当初年尾祭天的第一天晚上您要设宴祝寿，命令纪长明筹备，可是在营地的时候，其中装着酒水的大车突然翻了，酒水撒了一地，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想纪长明是故意的如此，好给他人通风报信，这个纪长明，真是用心歹毒啊！”
当初祭台设宴的主意是法文和出的，为的就是刺激那些暗中反对欧阳长青的人，最终却因纪长明打翻了拉酒水的大车而提前让人警觉，让法文和的苦心筹谋落空，他怎会轻易忘记，此时正好拿出来落井下石。
欧阳长青原本都忘了这回事了，现在被法文和一提醒，也警觉不对劲，心中已经信了欧阳复的话，怒声道“纪长明竟然真的敢勾结秦寿，怪不得这么久了都抓不到他，原来一直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简言！”
“下官在。”
“立即提审纪长明，速速结案，老夫不想让他在多活一刻钟！”欧阳长青阴冷下令。
“是，下官遵命。”简言领命就要下去，刚走两步似乎又想都了什么，回身道“大人，既然纪长明真的和秦寿有勾结，那咱们何不逼问纪长明秦寿的下落呢？”
欧阳长青还未回答，欧阳复道“不用了，翎鸽追查了秦寿这么久都没有抓到人，足可见秦寿狡猾无比，纪长明也不会知道秦寿的所在的，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简言闻言看向欧阳长青，欧阳长青不耐烦的对简言挥手示意，简言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接着欧阳长青又让法文和退了出去。
而欧阳复留了下来，等简言和法文和走后，欧阳复上前对欧阳长青道“父亲，边关那里可是有消息了？”
欧阳长青闻言猛地看向欧阳复，眼神中有些惊讶，最终点头回答“刚刚收到了边关的急报。”
欧阳复微微一笑“那父亲现在相信孩儿送您的那份大礼不假了吧。”
欧阳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欧阳复，而是从书案中拿出了一份急报示意欧阳复自己看。
欧阳复上前接过，打开细细的看了一遍，有些惊讶道“西夏大军损失严重？呵呵，没想到边关的十万大军战力如此强劲，倒是出乎意料。”
欧阳长青冷哼“烈阳军、黑尾军，当年都是王师之旅，比长风军、虎贲军都要强悍，岂可小觑？”
欧阳复却不在意一笑，道“父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烈阳军、黑尾军即使再厉害又能坚持多久？”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后手？”欧阳长青盯着欧阳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