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工部的衙门吧?”
“是,侯爷!”
“把辜铭扬的口供,就贴在靠近工部的地方。记住了,别越界。”
“好咧!”
仇老酒答应一声就去了,恶心恶心人这种事情,他还是愿意做的。自从下了山,也就是今天过得最为的畅快了。他倒是不认识几个大字,只知道这第一份口供,就是那辜铭扬的,第二份是王英的,第三份,是那个牙行的书办江义的。
他按着顺序让人贴上,那张告示,自然是贴在飞虎堂的门口了,让人都看好了,自己就站在一边看着。
“侯爷!”
“人挺多啊!”
陈启端着一大盆用冰水稀释过的酸梅汤,就靠在门边,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喝着,一副看热闹的闲人样子。这酸梅汤混着冰水,又是清凉,又是酸爽,实在是夏日里难得的降暑好汤啊!
“刚才人少,这会人是多了,一会是不是又该赶人了?”
“不,不用我们赶!”
“不用我们赶?”
“去,叫上丁主簿和大东,把人送过去吧!”
“行!”
仇老酒转身就往里去了,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陈启脸上露出了一丝畅快的奸笑。他甚至可以想象,一会刑部衙门前,也会和这里一样的热闹了。
“侯爷!”
“诶!丁主簿,记住本候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交了供词,放下人就跑。”
“就这些人,够吗?”
“够了!”
“好!去吧!”
“是!”丁世仓答应了一声,转身招了招手,“拔掉他们嘴里的布,带走。”
“王八蛋,陈大旺,你个王八蛋!”
“别推老子,老子自己走!”
“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
······
八个人被一个个的往外拖出去,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陈启有些担心盆里的酸梅汤被唾沫给污染了,赶紧抱着盆闪到了一边去。至于骂什么,他已经吩咐了,敢骂人的,就大嘴巴抽他,没骂人的,爱说什么说什么。
啪的一声,仇老酒老实不客气的就给了辜铭扬一巴掌,他这力道,死人不至于,打断两颗牙还是可以的。两颗牙齿就这么在惨叫声中飞了出去,带着血丝,落在了地上。辜铭扬顿时就老实了,他早上反抗的时候,就是挨了揍的,脸肿得连他亲娘都不认识了。这已经是第二回了。
所有人都住嘴了,倒是无数人围了上来,还有那些不死心的亲属,看见了自家的人,愣是要往上冲。数十杆长枪斜斜亮起,这些人只能站住了脚,大吼大叫着。
“虎子,天快黑了,让龙骧卫的兄弟先回去吧!”
“诶!”
中午前,就已经回去不少了,这里还有两百多龙骧卫的将士,也是时候让他们回去了,飞虎堂可住不下。
“等等,记得让后厨少做些饭菜,别浪费了。”
他是个厨子,该省的时候,还是要省的,浪费这种事,不是好习惯。仰头把盆里最后一点酸梅汤喝掉,陈启吧唧吧唧了嘴巴,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他突然感觉肚子在发疼,不好,要上大号。
“拿着!”
把手里的盆直接塞给门口的守卫,陈启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像是一支箭一般,向着茅房冲去。
“啊······”差一点就撞上人了,“侯爷?”
“没事!”
裤腰带都解开了,还提着裤子,这般急匆匆的,还是在联排的茅房里,能是什么事?
拉肚子了?
噼里啪啦声中,混合着一声无比畅快,松了口长气的声音,那家伙竟然在偷笑?
小子,竟然敢笑本侯爷,没拉过稀啊?
陈启暗自腹诽,他已经足足蹲了有一刻钟了,还是不敢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贪凉了,喝了太多的酸梅汤,还是混着冰水的,这是把肚子给吃坏了。上辈子的自己,是很注重养生的,一向手里枸杞茶不断,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放纵呢?
这冰凉的东西,喝着是畅快了,只是伤的却是自己的肠胃和身体,实在是太不值得的。身体是自己的,有苦自己知,他决定了,往后不碰这东西了,就喝茶和温开水好了。
又是半刻钟过去,他已经双脚发麻了,不得不用手扶了一下茅坑的隔墙,真担心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蹲不住了,一屁股栽进这茅坑里去了。
好像是拉完了,完了,没带手纸!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没有人应他,甚至连近一点的脚步声都没有,他是多么的渴望,渴望有个人这个时候从天而降,像个天使一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或者,刚才笑自己的那兄弟,你没事再来一趟茅房啊!想笑,就让你笑个够,没关系的,本候不介意。
肚子好像又疼了,真是要命,还准备拉个没完啊!
该不会是肠胃炎吧?这可不是好事,看来得吃一段时间的软饭了,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吃软饭。吃什么好呢?稀饭配青菜,这个好!或者稀饭配盐巴,稀饭配一点黄豆。不对,黄豆硬邦邦的,不适合。
噗!
唉!又拉了!
一阵阴风吹过,这大热天的,总算能体会一回风吹屁屁凉的感觉了。
唉!脚真麻!还有一点点头晕。是有些虚了吗?凤娘不在家,怎么会虚呢?不行,得好好补补了,补些什么好呢?
不是肠胃不好吗?补个屁。
噗!
他真的放了个屁,这是臭上加臭啊!他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放的屁这么臭,放屁,臭到的,通常都是别人,比如郭兴。他甚至可以想象,郭兴这都快下班了,突然被一大堆人给堵住了刑部衙门的大门口,那表情,该会是有多精彩啊!
谁让你阴我的?活该!
还有李颌,估计听到这个消息,他的脸应该又黑了吧?
唉!这可是皇帝,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了,万一真把他给惹急了,他要是想砍一个人的脑袋,那还不容易。
又是一阵阴风吹过,陈启打了个冷颤,这里,该不会以前是个乱葬岗吧?怎么阴气会这么重呢?这皇宫的墙根下,到底是冤死了多少人了?
“侯爷,侯爷!”是韩虎的声音,“您果然在这!该吃饭了。”
“吃个屁!赶紧拿手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