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约摸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留着山羊胡子穿着一身寻常衣衫,他盯着睡莲看的认真,便是连元清入了房间都未曾发觉半分。
“奇怪,睡莲的味道怎么稍微与往常不同?”那人嘀咕着小声说着,元清身后并未跟着什么人,或许因为他常年练功习惯了脚步细微的缘故,那人并未发现,还在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睡莲上面被云楚月动了手脚这件事情元清是知晓的,不只是睡莲上面,还有房间里的熏香也被动了手脚。
只是睡莲本身味道清淡,所以那药粉撒在上面,才会让对气味敏感之人有所察觉,而撒在熏香上面的却不同,熏香味道重,自然能够掩盖这药的味道。
看着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的太医,元清眼神冷了几分,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寒意,“你是什么人!胆敢在陛下寝宫之中随意乱动!”
元清说着随手抽出一把长剑来,那长剑是皇帝的剑,平日便挂在墙上。
元清这么一喊,那太医才猛然察觉身后有人,慌乱之下往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将桌子上的大瓷缸给撞翻了。
盛满了水的瓷缸哐啷一声坠落在了地上,顿时碎成了一片一片的碎瓷片。
白色的睡莲也掉在了地上,水打湿了睡莲的花瓣,满地的狼藉。
那太医来不及震惊,就看到元清将手中长剑抛出,他本能的伸手接住了长剑,在怔愣之际,只见元清身子一闪便来到他身边,握着长剑便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一瞬间,献血便流了下来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衫,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外头的守卫,一众侍卫匆匆涌入寝殿,一眼便看到了拿着长剑的太医正将长剑对着国师大人。
“他想要销毁证据,被本国师撞破,还想要杀人灭口!”元清一手捂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指着已经被这片刻变故所震惊了的太医。
慌乱的不知所措,太医甚至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眨眼的功夫便被侍卫给抓了起来,被压制着,他这才想起来喊冤,只是证据确凿,他即便是说什么,在场众人也不会相信了。
“国师,您怎么样了?”随着元清一道来的太后身边的宫人见着元清受伤心中惊慌,忙上前查看,元清摇了摇头,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却扔说不碍事。
那宫人转头恶狠狠的看着太医,“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陛下下手,还想要刺杀国师!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宫人说这话倒不是吓唬太医,太医慌乱的看着他,连连说不是自己,那人却不听,只吩咐让人将他给压下去。
就在路过元清身边之时,却听元清道:“你到底是谁的人?如果这个时候不说,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刺杀皇帝是什么样的重罪太医自然知晓,如今能够救他能够给他证明清白的也只有容明一人了,想通这一点,他拼了命的开始挣扎,口中喊着明王救我。
看着人被带走,元清眼神冷然,隐在暗处的嘴角微微上扬。
容明赶到的时候,太医正在给元清包扎伤口,看着那白衣染血的模样,容明皱了皱眉头,严重满是不屑,“国师大人怎么把自己折腾的如此狼狈?”
容明说着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皇帝寝宫之中虽然已经被打扫了一遍,但是水渍和血迹还未被全部清理干净,看着眼前的一切,容明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太医人呢?”
他一问这话,太后身边的老公公看他的眼神便变了几分,意有所指的道:“明王殿下与那太医相熟?”
容明还不知这皇帝寝宫之中发生了何事,被老太监这么一问,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他是本王身边之人,他人呢?”
听容明这么说,老太监眯了眯眼睛,对待容明还算是恭敬,只是言语之中,却多了几分冷意,“人已经被带走了,还请明王殿下跟着老奴一同去见一见太后娘娘。”
容明心中烦躁,因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因为老太监对他的态度。
元清在一旁默默无语,静静地任由太医给他包扎,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了,几人一同去了太后的寝宫。
这件事情闹的太大,太后派人将贤妃与皇后等人也喊了来,多大的宫殿之中,从上位数依次是皇太后、皇后是贤妃等妃嫔。
太后目光威严扫视一圈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容明身上,这一路走来,容明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经过,如今被皇太后这样看着,心中多少有些心慌。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容明跪行至皇太后跟前,双手攀着皇太后的手,连连道:“皇奶奶,真的不是孙儿,父皇最是疼爱孙儿,孙儿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皇太后瞧了瞧容明,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心疼的孙子,如今跪在自己面前,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只是转念想到还在昏迷的皇帝,心肠便又硬了起来。
皇后见状忙帮着容明求情,直说容明不是这样的人,太后不语,吩咐人将太医带来。
谁知去的人匆匆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太医在大牢之中自尽身亡了。
听到这话,皇后双腿一软,多亏了身边的宫女眼尖伸手将人搀扶住。
人已经死了,死前一直喊着让明王救自己,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可以肯定,太医便是容明的人。
如今国师的伤不是假的,太医手持皇帝的御剑行凶也是众人有目共睹之事,死无对证之下,容明即便是说破了天,在没有证据自证清白之下,他仍然被认定成为了最有可能下毒之人。
一场审问,贤妃一直冷眼旁观着,如今明王成王虽然看似和睦,却也不过是暂时,若能够一举绊倒明王,到时候大权独揽,岂不比与人分庭抗礼要好的多!
皇后虽然有心想要保住容明,可太后却并不待见皇后,皇后说了许多求情的话,却更让太后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