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中极为阴冷潮湿,原本就年纪大了,再加上还被动用过刑法,老掌柜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极为艰难。
几个伙计见状忙伏身让老掌柜爬上自己的后背,背着老掌柜往前走。
狱卒一边走一边询问道:“这几个人也不像是什么有用之人,公子如此大手笔的救这么几个人,属下觉得实在是不值当!”
他说着将那几个伙计和老掌柜打量了一下,更加觉得自己说的没错,这几个人一看就是穷酸模样,定然不是什么有用之人,一千两黄金救这么几个人出去,这怕是脑子坏掉了。
祁沣闻言却反驳道:“因为是在意之人,所以就救了,那一日你父母生病需要银子,难道你也会考量值不值当吗?”
他一席话反问的狱卒哑口无言,也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
与此同时,明王府中,容明正擦试着手中的长剑,长剑闪烁着寒冷的光芒,在他手中越发的耀眼,侍卫匆匆进来,容明手腕翻转,长剑直直的抵在来人的咽喉处。
不敢动一下,侍卫只能睁大了眼睛,缓缓的挪动着眼珠子看着抵在自己脖颈处的长剑,剑尖锋利,刺的他脖子生疼。
看着眼中满是惊恐的侍卫,容明不屑的笑了笑,收起长剑随意扔在剑鞘之中,转身一撩衣袍,斜斜的坐在了软榻上。
瞧着眼前的侍卫,容明的声音多了几分慵懒,“情况如何了?”
侍卫连忙将情况与容明说了一下,容明点点头,笑着道:“既然猎物已经上钩了,就继续给本王盯着,只要一发现王妃与世子的踪迹,就把人给控制住,要是让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容明说的随意,跪在他面前的侍卫却早已经吓得浑身都是冷汗了,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把人给带回来的。
大街上,祁沣与几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上,后面跟着的人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一辆马车,前面就是一个路口,祁沣压低了声音与众人道:“前面有争执,我们趁着街上乱起来的时候,跳车。”
他说的轻巧,可是受伤行动不便的老掌柜连走一步路都很难,莫说是跳车了。
几个伙计看向老掌柜,祁沣却道:“老掌柜交给我,我答应过姑娘,一定会将你们平安的救出来的。”
听到祁沣说姑娘两个字,几个人这才相信了他就是云楚月派来的人,对于祁沣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祁沣所说的话果然没有错,前面正好有人在争执,马车自争执的人旁边绕过去,几个人瞧着马车过去了,便挡在了路中间,争执声越发的大了一些。
前面是交叉路口,路口的拐弯处正好停着一辆马车,祁沣他们坐的马车稍微一缓下来,几个人便跳下马车上了另一辆马车,速度之快,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街道上争执的越来越凶的两个人身上了,眼瞧着两个人都要打起来了,自是有好事之人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吵嚷着打起来。
这边闹腾的厉害,挡住了跟随马车的眼线的路,等到他冲过人群看着远处的马车时,马车里早已经没了祁沣他们的身影。
换了一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着,并未去郊外云楚月住的地方,而是来了一处客栈,祁沣开了几间上房,将几人安顿好了又吩咐店小二找来大夫给几个人上药看病。
一切都忙活完了,祁沣才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明王府中,容明眉头紧锁,听着侍卫的禀报,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凝结冷的像是寒冬清晨的霜一样,跪在地上的侍卫不敢抬头,一颗心紧张不已。
容明上前两步,走至他跟前,蹲下身来看着眼前的侍卫,“本王怎么和你说的?人跟丢了,你就去死!”
他一脚踹开眼前的侍卫,侍卫连连求饶,这般模样却引得容明越发的厌恶,冷着声音与暗卫道:“把这废物带下去,明王府不需要废物!”
暗卫现身将人带了出去,那人一路哭喊求饶,却没有让容明面上多一分一毫的表情。
看着墙上挂着的京都的布防图,容明冷冷一笑,手中匕首恨恨的扎在布防图上,一双阴鸷的眼眸之中满是怒火。
“好你个云楚月,居然敢耍本王!”容明现在才想明白,云楚月为什么敢让身边的人光明正大的来京都赎人。
因为这从始至终都是她算计好的,她算好了他为了调出她藏身在何处,一定会选择放长线钓大鱼,一定会先把人放了,然后再派人在后面跟着。
到时候便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云楚月了,谁知道,她居然算计好了他会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来了一个金蝉脱壳!
恼怒的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推在地上,容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云楚月,不找到你,本王便不叫容明!”
京都郊外,云楚月听着派出去的侍卫来报,说人已经救出来了,明王并未再大肆搜捕,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就确定容明一定会放人呢!”荷蕊有些好奇的询问云楚月,云楚月笑笑,倒也没有隐瞒。
“容明想要抓到我,可我一直躲着不现身,他不知晓我在什么地方,所以他才会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为的就是祁沣救了人之后来找我,他便可以跟着祁沣找到这里来了 。”
云楚月将容明的心思想的极为透彻,听得云楚月这么一番话,荷蕊顿时恍然,一拍脑门道:“所以小姐才将计就计,在明知道明王会如何的情况下,派祁沣去救人,中间又弄出各种混乱来,甩掉明王派来跟着的尾巴。”
“如此一来,便能够光明正大的摆脱明王,还能够自大牢之中救出老掌柜的他们了!”
荷蕊不禁感叹云楚月实在是聪慧,云楚月闻言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她不过是被逼无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