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摇摇头,一脸极为惋惜的道:“看来这个也不行!”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容明恨不得自己死去!可是恨意,却不允许他就这么死,今日的种种,他早晚有一日,要一一还给云楚月和元清!
他受的这些屈辱,他受的这些苦痛,他一定要一点一点的都加注在云楚月和元清的身上,若不报此仇,他便是死,也难以瞑目!
容明不记得多久之后的一日早上,银铃像往常那样拿着一只扭动的满身花纹的蛇走进来,他本能的自床上爬起来,想要躲避。
可是她却只是站在远处看着他,在她有些震惊的眼神之中,容明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那满是龟裂的脸上,此刻却完好如初了!没有丝毫龟裂的痕迹,反倒是像极了从前的自己。
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他慌乱的爬到了水盆边,捧着水盆看着水盆中的倒影。
那张脸,恢复如初了!还是他从前的模样!
“好了!终于好了!哈哈哈哈……”容明捧着水盆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银铃将手中毒蛇扔在一旁,蹲在容明跟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居然撑着好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将容明当做自己的药人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活着等到了解毒的这一刻!
容明站起身来,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衫,他感觉到体内的内力也在恢复,他勾了勾唇角,伸手一把捏住了银铃的脖颈。
容明用了很大的力气,银铃的脖子被他捏的通红,因为喘不过气来,银铃的一张脸也渐渐变成了青紫色。
“这么长时间,你对本王做的种种,本王都一一记着!”他手上用力,银铃张大了嘴巴,却呼吸不到丝毫的空气。
容明恨意汹涌,硬生生将银铃拎了起来,她双脚不断的蹬着,却怎么也逃脱不开容明的手。
“你想杀我?你可知,我们苗疆的巫医擅长解毒,却也擅长下毒!我死了,你也别想好!”银铃断断续续的说着,眼中竟是没有丝毫的慌张害怕。
迎上那双含笑的眼眸,容明蹙了蹙眉头,到底还是没有动银铃,而是渐渐的松开了她。
银铃医术高超,怕是这个世上少有的能够解云楚月下的毒的人了!这样的人,若能收为己用最好,比杀了要有用的多!
跌坐在地上,银铃伸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脾肺之中,清凉的感觉激的银铃咳嗽起来,一张脸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
“我不杀你,你救了本王的性命,算是本王的半个恩人,往后,跟着本王如何?”容明蹲下身来,静静的看着银铃。
银铃歪着脑袋想了想,“你能给我人做实验吗?”容明想到银铃那些折腾人的手段,眼神暗了暗,却并未恼怒,反倒是极为平静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容明的肯定,银铃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倒是真的如同银铃一般好听。
“好!我跟着你,除了药人之外,我还要每日都吃好吃的!你们中原的好吃的太多了,有……”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有哪些好吃的,容明蹲在她的面前静静的听着,耐心的等她说完,才点了点头,直说不管她想吃什么,只要能够买得到的,他都会给她。
银铃闻言笑的更加开心了,丝毫不介意方才容明那样对她。
这几日,已经是秋末,天气一日冷似一日,云楚月与荷蕊去街上选了一些布匹,虽然不如京都上供的贡品来的细致,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给元清选了月牙白的布料,想着在布料上绣上几朵如意云纹,或是绣上一些暗纹,做成厚厚的衣裳,定然很不错。
“小姐,您还要做女工啊?”荷蕊有些心惊胆战的看着云楚月,她可是还记得,小姐第一次做东西的时候,硬生生将自己的一双手十个手指头戳的没有一处好地方。
一想到那双满是伤口的手,荷蕊便觉得不寒而栗。
云楚月却并不在意,只将那一身月牙白的布料抱在怀中,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布料,笑的羞涩,“虽说你家小姐我并非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可……可这些学一学也是无碍的!”
因为那个人是元清,所以云楚月愿意去学,愿意为了他做出改变,就如同元清也为了她做出许多的退让一般。
荷蕊被云楚月这一番话说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了,撇撇嘴道:“小姐从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看一眼云楚月,荷蕊清了清嗓子,学着云楚月的语调,“当初小姐可是说,身为女子,亦可如同男子那般建功立业,即便不能在朝堂上拼搏,也可从商等等,不一定便要比男子差。”
言罢,见云楚月瞪着她,她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许多,“小姐还说,那些讨好男子的手段,小姐从不屑去学的!”
云楚月瞪着荷蕊,这丫头真是的,自己说的那些有道理的话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这些给自己找理由不想学女红的话,她倒是听到了心里去了。
只是话到底是自己说的,云楚月绞尽脑汁想着反驳的话,突然就看到远处一个男人匆匆自一家铺子走了出来,一出来,便上了门口的一辆马车。
云楚月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只觉得熟悉,仔细的想了想,才恍然道:“是冯垣!冯垣为何会出现在那家铺子里?”
云楚月看向那间铺子,那铺子也是一家卖布匹的铺子,此时店铺的门大开着,里头却并没有客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小伙计倚在门口,哈欠连天,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小姐,这是一家布料铺子,说不定冯大人是给自家夫人买布料呢!毕竟这天一日冷似一日了!也该换一些厚实的衣衫了!”荷蕊随意说着,却见云楚月摇了摇头。
不对!冯垣方才出来的时候手中并未拿着任何的布匹,若是选布料的,为何不带着自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