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月心中明镜一样,却并未挑明了与淑妃说,只是与她打着太极,任凭淑妃如何的亲近拉拢,云楚月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不亲近淑妃,也不排斥她的亲近,让淑妃一时之间拿不准云楚月的心思。
“我赢了!给钱给钱!”说话的是大殿之上,皇帝赐婚的秦家小姐,方才还一副愁眉苦脸模样的秦家小姐,此刻早已经将一切抛诸脑后了。
剩下三人砸吧砸吧嘴,酸溜溜的道:“这要成婚的人到底是不一样,得了陛下的赐婚,这运气都比我们好的多!”
那秦家小姐原本是奔着皇帝的后妃去的,为此,还特意勤学苦练了舞蹈,救为能够在皇帝面前展示一番,得皇帝青睐。
可谁知,今日的一纸赐婚,却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如今听着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无异于在戳她的伤疤。
她顿时有了些不高兴,冷着一张脸哼道:“这样的好运气,我送给你可好?”
原本只是打趣的话,谁成想这秦家小姐居然会突然翻脸,说话调侃的女子面上挂不住,便讥讽了一句,“哟?你这副模样,难道是不满意这桩婚事不成?若是不满意,你大可在大殿上与陛下说,冲着我们撒气做什么?”
眼瞧着几人就要吵起来,云楚月忙上前道:“不过是打麻将找乐子而已,若是这找乐子变成了找不痛快,这麻将不打也罢。”
她说罢,招了招手,一个小宫女忙上前自怀中掏出一包碎银子递到了秦家小姐面前,“秦姑娘身后,可不止你自己一人,说话做事,都该谨言慎行才是,这银子,姑娘收下。”
秦舒低头看看小宫女递到面前的银子,又看看云楚月,只觉得眼前这张脸实在是碍眼的很,只觉得在场众人都在嘲笑她。
谁不知道那刘家的二公子是个不正经,若不然,依着刘将军的权势,如何人都二十三了,还未曾娶上一妻?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门第好的人家姑娘瞧不上他,门第不好的,刘家又瞧不上,左右便给耽搁了。
可没有妻室却不耽搁那刘二公子纳妾,前前后后,府中有名有姓的妾室便有三十几人,嫁给这样的男子,她这一辈子便也就完了!
心中怨气难消,秦舒伸手一把将小宫女递过去的银子打掉在了地上,哼道:“本小姐便缺你几两银子不成?”
云楚月见状皱了皱眉头,秦舒打掉的不只是小宫女手中的银子,还有她的脸面,听着周遭的议论纷纷,云楚月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
蹲下身将地上的银子一一捡了起来,“秦姑娘自是不缺的,这银子秦姑娘不收,便也就罢了。”
她缓缓起身,凑近秦舒两步,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只是楚月好心帮助秦姑娘解决困难,秦姑娘却不知好心,如此,只当我自作多情了。”
云楚月说罢,后退两步,秦舒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眼中带着几分挣扎,云楚月对她笑了笑,正打算将银子收起来。
“多谢云姑娘给的零钱,秦舒收下了!”她伸手拿过了云楚月手中的荷包,对着云楚月微微一福身。
云楚月笑笑,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牌局继续,经过方才的事情,倒是让云楚月暂时的摆脱了淑妃,淑妃还想与云楚月说些什么,还未等她走近,云楚月便已经凑到了牌桌前。
淑妃生辰宴,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皇帝如何的大操大办,也不是皇帝赐了多少桩婚事,而是云姑娘传出来的麻将!
麻将之风,一时之间从贵族官员家中,一直到了楚馆牌坊之中,风靡一时,上到七八十,下到十三四,都以打麻将为乐。
元清听着侍卫说的话,忍不住摇了摇头,忍俊不禁的点了点身旁罪魁祸首的鼻尖,笑着道:“为了接近秦姑娘,楚楚倒是煞费苦心了。”
不管是曲水流觞也好,还是作词作曲也罢,都是文雅的东西,各自坐在各自的椅子上,能接触的机会很少。
而打麻将不同,一群人凑在一起,便也就不分什么长幼尊卑了。
云楚月迎上元清那双好似看透了一切一般的眼眸,只觉的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厉害的很!她做的事情,当真是桩桩件件都逃不过他的这一双眼睛。
“皇帝想要借机拉拢刘将军,我自是不能让他如意的!”云楚月不打自招,便是不招,元清也早就知晓了。
元清闻言勾唇一笑,只道:“亏你想的出来,让秦家收买青楼女子,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导致两家的婚事就此告破。”
云楚月被元清拆穿了也不气恼,只是缩在他的怀中,伸手勾着他的脖颈,凑到他跟前,认认真真的道:“做是秦家人做的,主意也是那秦小姐想的,与我何干?”
她那一日不过是在荷包里面塞了一张纸罢了。
纸上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当真就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谁知会导致那刘家二公子被人伤了下体,往后都不能行夫妻之事了。
一想到此处,云楚月便忍不住假惺惺的感叹一句,“秦小姐下手也太狠了!”
元清看着她这般模样,无奈的叹口气,将她圈在怀中,严肃的道:“往后即便要捉弄人,也不能再出这样的主意!”
云楚月迎上元清的眼眸,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竟是倒映着点点的恼怒。
云楚月一愣,想着自己未曾做什么过分之事啊!怎么就惹得元清又不开心了呢?
见她歪着脑袋苦思冥想的模样,元清叹了一口气,素日里聪慧异常,如今便如此迟钝了,也不知该夸她聪明才好,还是该说她迟钝才好了。
秦家与刘家的婚事,便以刘二公子嫖娼与妓女生出争执来,被其以剪刀划伤了下体而宣布告终。
此事闹得很大,听闻那一日几个家丁抬着刘二公子回去的时候,一路都能够听到如同杀猪一般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