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烈日下阳光太过燥热、刺眼,墨安满脸难受地睁开眼,却又受不了这烈日的灼射,正想用双手遮挡时,右手却扯不动,似有什么东西禁锢着她。墨安转头看去,原来是她的主人,正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主人!”墨安赶紧起身,摇晃着自家主子的身体,焦急道:“主人,快醒醒......主人......”
然而夏侯懿毫无反应,墨安感受了一下自家主子的鼻息,很是微弱。想着,也许是在洪水里泡得太久,呛水了。
于是,墨安将双手放在夏侯懿腹部,然后有规律地按压着,不一会儿,吐出了一口泥水。
“咳咳咳......”
墨安很是欣喜,赶紧将夏侯懿扶起来,轻轻拍着背部,舒缓咳嗽:“主人,好些了吗?”
夏侯懿艰难地看了墨安一眼,嘴角扬起,道:“你没事儿,真好!”说完,便昏死过去。
墨安惊恐地摇着夏侯懿的身体,拍打着他的脸颊,奈何并无醒转的迹象,只觉自家主子的脸好烫,像是发热了。
......
墨安仔细看了看周围,真真是一片狼藉。他们俩是被洪水冲到了地势较高的土丘上,旁边全是残枝断木以及零零碎碎的动物尸体。此刻艳阳高照,没有再下暴雨,洪水退了不少,墨安望了望一望无际的泥沙,不知身在何处。
现下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一个栖身的地方,墨安不能让她的主人在发热的状况下,还在烈日下暴晒。
墨安见土丘上方还有两棵东倒西歪的大树,虽然已被洪水冲刷得没剩多少,但搭建一个栖息地,还是可以的。
墨安先扯下一节衣摆用水坑中稍微干净的水浸湿,拧干后盖在夏侯懿的脸上,既可以降温,又可以防晒。之后解下腰间的软剑与湿答答的百宝袋,再将百宝袋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放在太阳下晒晒,她很庆幸软剑与百宝袋拴得结实,没有被洪水冲掉。
墨安手持软剑来到大树旁,运上内力挽几出几道剑花,仅剩的树枝便被砍了下来。墨安赶紧将树枝并排叠好,放在已倾斜的大树干上,用树皮固定住。再用软剑刨平凹凸不平的地面,铺上稍微干燥的树叶,一个简易的庇护所就做好了。
墨安将夏侯懿扶到庇护所躺下,揭下已被不知是被太阳晒干的还是被发热烧干的那节衣摆,再跑到水坑中浸湿,然后拧干,再折叠起来,盖在夏侯懿的额头上。
墨安用手背探了探夏侯懿的脸颊,滚烫无比,需吃药才行。于是赶紧跑到晾晒百宝袋的地方,翻找着药物,还好瓶塞塞得紧,均没有进水。墨安翻找出治疗伤寒的药丸,拿了两粒塞进夏侯懿的嘴里,奈何口中干涸,根本咽不下去。
“需要水!”墨安自言自语着,但刚发过洪水的水是不能喝的,因为很脏!忽而看见泥沙中的破瓦罐,心中有了计较。
墨安将破瓦罐从泥沙中挖出来洗干净,然后将水坑中稍微干净的水装进瓦罐里,再捡来稍许干燥的残枝断木,用石头砌成简易的灶,将装着水的瓦罐放在上面,接着用树枝钻木,升起火来。
不一会儿水烧开了,墨安赶紧将瓦罐拿下灶,让其冷却后,再搬到夏侯懿身旁,用百宝袋中的空瓶子盛水,喂给夏侯懿喝。许是烧得厉害,根本喝不进去,墨安无法,只好先漱口,将药丸塞进口中,再喝点水,哺喂给夏侯懿。药丸和着水很顺利地被夏侯懿咽了下去,想着发热需要多喝些水,于是墨安又哺喂了多次。
哺喂的过程中,夏侯懿有睁开眼睛过,见墨安在吻他,还不止一次,以为是在做梦,嘴角升起了弧度。这一面部变化让墨安很快就感觉到了,下意识赶紧起身,正想着怎么解释时,夏侯懿又睡了过去。墨安一阵脸红心跳,就如同做贼一般,如今她只期望自家主子醒来时不记得这事,毕竟太过尴尬了。
......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片狼藉的此处没有了太阳光的照射也逐渐冷却起来。墨安又跑到另外一旁收集了更多的残枝断木,驼到夏侯懿身边,升起火来取暖,只因夏侯懿此时因发烧正打着寒颤,他很冷,瑟瑟发抖。
墨安再将瓦罐放上灶烧起了开水,因发热的人需要多喝一些水来降温。
不一会儿,墨安又开始了她的哺喂之路,一口一口,喂得很是仔细。
“咳咳咳......”
许是墨安喂得太急,夏侯懿来不及吞咽给呛着了。墨安赶紧将夏侯懿扶起来,为他轻轻拍着背,刚拍了两下,夏侯懿就难受起来。墨安不解,再拍上背时,似乎背部有一个凸起,于是赶紧揭开夏侯懿的衣服,借着火光看清了背上的状况。
密密麻麻全是淤青,且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伤口足足有一寸长,虽不渗血,但是已泛白,开始生出腐肉......
接着,墨安也不管是否男女有别,快速解开夏侯懿的裤子,想确定腿上是否有伤,还好只是一些淤青并无大碍。于是,又赶紧帮夏侯懿穿好裤子,准备替他清理背部的伤口。
墨安很是后悔,为何刚醒来时没有仔细看看自家主子是否有伤,不能因为自己身体无不适就以为自家主子也无事,白白浪费了大半天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