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棉本是想找个借口、好支开江二柏。
不想江二柏蹬蹬蹬跑去了后院,不过一会又蹬蹬蹬跑了回来,还将一个热乎乎的鸡蛋捧在了手心里,激动的小脸都通红了。
“鸡蛋、鸡蛋是鸡蛋!娘姐姐你们看啊、你们快看啊!”
小孩子的快乐太简单了,江一棉看着动容,就抚着江二柏的脑袋、低声道:“好好好!看到了、一会姐给二柏煮鸡蛋汤喝好不好啊?”
江二柏重重点头,咧着一双大白牙道:“我要和娘亲姐姐妹妹一起喝!”
“好,我们一起喝!”听着小孩子直白又真挚的话语、说不动容是假,从没哪一刻令江一棉如此的想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
即便脑海里思绪翻滚如潮、江一棉手下的动作也没停。
把锅里炒好的洋芋叉叉、盛出后,江一棉就着油锅放了一瓢水、等水滚开后。
她就将唯一的一个鸡蛋磕在了碗里,用筷子打散后,倒进了滚开的沸水里,不过一瞬间,泛着油花的开水上面便浮现了一朵朵、黄澄澄的鸡蛋花。
一瓢水、一个鸡蛋、加些盐巴,便能盛出几碗、油香滑嫩的鸡蛋汤。
就着炒好的洋芋叉叉,在江一棉一家四口看来,简直是一顿极丰盛的晚餐。
“哇、这个土豆和黑面拌在一起好好吃啊,还油油的香香的、味道好好吃啊!”江二柏扒拉着碗里洋芋叉叉、简直好吃的不行了。
一旁的秦氏闻言、也点头道:“嗯、这样做出来的黑面好吃多了,有了土豆的软糯感,连带着黑面都好咽了起来!”
她虽心疼女儿用的油多、可好吃就行,费油就费油吧,家里也难得吃一顿好的。
况且秦氏现在更在意的显然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她女儿,为什么会做出以前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见到秦氏面上的狐疑,江一棉自是知道她娘在想什么,当即不待她娘问出口,江一棉便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提前编好的小故事。
大致的意思、就是自己撞墙晕倒过后,梦到了一个仙女姐姐,在梦里那个仙女姐姐教会了她好多的东西,又见过了许多之前没见过的东西。
江一棉尽可能的将故事、讲的接地气的同时,又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果然秦氏听完后、立马朝天拜了又拜,嘴里直说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江一棉不知道秦氏脑补了些什么,只见她娘正严厉的同弟弟妹妹交待着,让他们一定不要将刚才听到的话说出去,反正千不能万不能、谁都不能说。
江三柳还有些懵懂,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江二柏却是点着脑袋瓜子,连连保证。
虽有小插曲、一顿饭吃的也算是颇为圆满。
饭后江一棉则烧了一锅热水,一家人简单的洗漱过后,这才各自回屋睡觉。
江家三房、一共有三间茅草屋以及一个厨房和茅房、外加一个篱笆院子。
三间茅草屋、一间是堂屋、两间是卧房,东屋里本来是睡着秦氏和江三柳、以及江长海。
江长海去世后,就只住着秦氏和江三柳。
而西屋里则住着、江一棉和江二柏,一间屋子里中间堆着杂物、再有一块粗布遮挡,就一分为二。
江一棉睡里间、江二柏睡外间,好在两人年龄尚小,倒也不会不方便。
劳累又光怪陆离的一天,终于要过去了,清洗干净的江一棉,也终于躺在了床上。
就在江一棉昏昏欲睡之际,一种失重感却朝她袭来、紧接着她的身体就是一轻,轻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
这样想着、江一棉还真就感受到了一股微风抚过自己的面颊,可自己不是再屋里睡觉么,这哪里来的风啊!
江一棉百思不得其解、便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只这一睁却令她大吃一惊。
她怎么是躺在草地上的,自己刚才不是在床上睡觉么,怎么一闭眼的功夫、就改天换日了。
怀着探究的心思、江一棉爬起身后就在草地上、漫无目的行走着。
走着走着、江一棉狠狠的掐了几下自己的胳膊,等疼痛传来后,她才惊觉这个地方,可能是自己穿越所附带的金手指,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随身空间。
因为江一棉在不远处的草地上看到了、一处灵泉一块田地以及一栋小竹屋。
待到近前江一棉就发现,那小竹屋窗门双双紧闭、虽没上锁,却怎么就是打不开,倒是一旁的那处灵泉、正潺潺不断的往外流着水脉,水流蜿蜒曲折的流动着,由此汇集到一处小水库里。
小水库虽不大,可接收到源源不断的水脉后,除却水面上有细细的水纹波动外,竟不见水库里的水平面、涨水或者少水,就好似永远维持着一个水量般。
以江一棉阅遍无数小说的经验,她敢肯定这个灵泉水定是个好东西,小说里不都说了么,什么强身健体、美容养颜、包治百病,简直是穿越必备。
由此、江一棉想到了自己营养不良的身体以及身上的伤,她便毫不犹豫的蹲下身去,捧了一捧泉水、咕嘟咕嘟的便喝下了肚。
那味道果然也没令她失望、灵泉里的水就是比普通的水,要甘甜清洌的许多。
且灵泉水一入喉、江一棉就能感觉到四肢百骸的舒展,就连额头和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也都明显得到了一些缓解。
见泉水有如此的其效果,江一棉也不感多喝,就怕自己伤好的太快,反倒惹人怀疑。
这样想着、江一棉就将手里捧着的灵泉水,倒回了泉水中。只这灵泉水到底是有吸引力的,她虽理智上知道不能多喝,可五感上全是渴望。
她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却不想被呛住了喉咙、被呛咳个不停后,紧接着她身体一重,就发现自己又躺回到了西屋的床上。
同时她又感觉到了滴滴答答的水珠声。落到在了自已的身旁、以及脸上,她五官刹时归位,便听到了屋外春雷滚滚、大雨哗哗之声,原来竟是下雨了。
她家的这三间破茅草屋,本就老旧不堪、根本就承受不住大雨的摧残。
好么,如今屋外大雨、屋内小雨,床铺被褥均被滴滴答答的水珠打湿,盖在身上真是黏腻又潮湿,简直烦躁又郁闷。
江一棉从空间归于现实、人还有点发懵,淡定的吐出了嘴里的雨水后,这才翻身下床,用火折子点了一盏煤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