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跟在他们身后、眼见着两个老爷飞出去了,却只能急步上前先抓着一个。
待看清怀里抓着的是贾员外,而自家老爷则飞向了旁边的餐桌上、茶盏应声碎了一地,瞬间他被吓的直冒冷汗。
一旁的江一棉和郁清婶子几人,眼见着从天上扑下了一个肥头大耳、又酒气熏天的中年人,均是被吓了一跳。
江一棉因为经常喝灵泉水的原故、耳力极好,即便刚才他们故意压低了对话声,可江一棉还是听到了、因此她便对眼前的人并没好感,简直觉得是遭了无妄之灾。
郁清婶子则是暗暗庆幸,还好他们点的饭菜还没上,不然白瞎了那么多的好菜。
江大满和江立夏两人被吓的有些茫然,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眼前的人扶起时。
就见那老爷甩了甩脑袋、艰难的用胳膊撑起了身体、才刚想发火,可待看清眼前的人影后、眼神却又迷离了起来。
“啊!”江大满短促的惊叫了一声,她太熟悉那种眼神了,她时常便会在赵大宝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不、面前的眼神比赵大宝还要恶心。
江大满被吓的直接就将身旁的江一棉给扯了起来,而后连拉带拽的躲在了江立夏身后。
江大满不想妹妹看到、这般恶心的眼神,更怕那个人起了什么坏心思。
江一棉和江大满是坐在一起的,自然也看到了江大满所看到的,她见姐姐这么护着自己、自是感动。
因此她便乖乖的和江大满躲在了江立夏的身后,以此等待那人被他同行的人带走。
风林县里江一棉他们并不熟、也并不想惹事,只想平安了事。
不想面前的人、不知是在发酒疯、还是本就如此的猖狂,他竟走着摇摇晃晃的步子、上前便想把江立夏扯开、去拉后面的江一棉两人。
“哎呦、两位小美人长的可真鲜嫩,快让大爷香一个!”
好在江立夏步子站的稳、又被江一棉两人紧紧的抓着衣角,因此才没被扯开。
听着那人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江立夏面色铁青、一反手便将人给甩了出去。
那人踉踉跄跄连退了数步、本以为就要摔个狗吃屎,好在被紧追而来的王管事给扶住。
“没用的东西!”待他站稳以后、王老爷自觉失了面子,抬手便在王管事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刚死哪去了、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王老爷当下便恼羞成怒的大喝了一声,“小王八羔子、你竟敢推我,真是无法无天了!
王管事、快将这个小子拖出去绑了,那两个小美人也给我带去红香楼!”
此时的郁清婶子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几人这是要干什么。
以前郁清婶子开胭脂铺子时、迎来送往的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因此她一眼便看出眼前的人并不好惹。
当下只好歉意道:“哎呦喂、这位老爷真对不住对不住啊!
我这侄子就是手滑被吓到了,谁能想到我们好好坐在这里吃饭,你却从天而降。
我们这也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吓着了不是,所以这也不能怪我们啊!
好在你大人有大量,现下说开了就行,看你这喝了也不少,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滚开、有你这个老泼皮什么事,净挡着我看小美人!”
王老爷脑子里本就晕晕乎乎的,听了这一通唏哩呼噜、根本理解不了其意、只脑怒道:“还不快将他们全抓起来,养你们是等着摆着上贡的吗?”
“这……”按理来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他这个做管事的应该劝解自家老爷几句,即便要做那也得悄悄的做啊。
可他刚刚也陪着自家老爷喝了两杯,现下也不太清醒,加之酒壮熊人胆、以及老爷的盛怒、让他这个做下人的也不敢冲撞,只能叫来候着的家丁。
“来人啊、快将这几个有眼无珠的贱民全给抓起来,竟敢冲撞我家老爷、还敢将我们老爷的衣袍弄脏、瞅瞅你们这副穷酸样、真是借你们十条命你们也赔不起!”
王管事也是看着几人穿着普通,才敢如此的狐假狐威。
“哎哎、客官客官、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万不能动手啊!”
刚才点菜的小伙计、见几个围过来的家丁、急切的上前阻止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实在不行咱们就去衙门里解决,万不能在我们酒楼里打打杀杀啊!”
小伙计的话里暗含了几分劝告,实在是这王老爷太过无法无天,几碗黄汤下肚、便天是老大他是老二。
一旁江一棉闻言、这才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叫王管事之人。
她说刚才怎么这人声音听着耳熟,原来这个王管事竟是,江一棉刚穿来那日、带着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逼死了原主、要将她娶回家做自家老爷第二十八房的小妾,那个尖嘴猴腮的王管事。
所以那个老爷、便是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王老爷、便是王员外。
看眼下的情形,这个王管事应该没认出自己。也是、现下王管事不仅喝的晕头转向,她对比自己刚穿来的第一天,江一棉现在的容貌身形、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仅长高了些、脸颊上有肉,五官更是精致有神、一双眸子里如若不笑、澄清又漠然的瞳孔里,既显冷漠又懵懂、实令人捉摸不透。
想通了这些,江一棉目光微移、看向王管的眼中的满是嘲讽,“不好意思这位…下人、请问你说我们弄脏了你家老爷的衣袍,那这一地的碎茶盏要怎么算!
这个可是刚刚你家老爷扑过来时,将桌上的茶盏全抚到地上的。”
说着江一棉又夸张的‘哎呦’了一声,“原来是你家老爷扑茶盏时,自己将衣服弄脏啦,那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呐、这钱赏你了、赶快拿回家洗衣服,哪凉快哪待着吧!”
说着江一棉便当着他们的面、在荷包里翻翻找找,先拿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又拿出了一锭十两的、最后却只扔了两个铜板。
意思很明显、本姑娘不是陪不起,本姑娘不陪是不想当冤大头,本姑娘赏你洗衣服的钱、那是本姑娘的格局大。
“你你你……”王管事被气的抖着手指、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