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两人便手挽着手、一路走一路逛慢悠悠的往清荷园走去。
许是今日天气好晴朗、路上她们遇到了许多才子佳人、均是三三两两结伴往清荷园而去。
等两人到了清荷园时、里面已经堵的人满为患,江一棉觉得奇怪、这也不年不节的,怎么就这么多的人啊!
即便赏荷对才子佳人来说、是一件极文雅的事情,那也不能巧合的全镇子上的才子佳人,都集中在今日赏荷吧?
她想了想、便找了一个在旁边摆摊卖糖水的婶子,问清了原由。
原来今日之所以这么多人、是因为今年新科高中的几个秀才公及书生,正在这里面举办诗宴呢。
而这宴席的承办方、竟然是仙味楼,所以这阵仗才被弄的这么大。
“听说新科、考中秀才的几个书生之中、多数都是长相不错才子,这不就引动着全镇的少女心!”
糖水大婶煞有介事的说道:“你们可不知道、这秀才公的头名就在咱们镇上呢。
听说他不仅读书好、人长的也俊,今日这多数的人便是冲他而来呢!”
“是啊是啊!”一旁卖烧饼的大嫂、也跟着在一旁八卦附和着。
“听说那秀才公在书院时、便颇得青睐,上门说亲的人家便已数不胜数,却都被他家里人给挡了下来……”
“嗐、啥给挡了下来,分明是看不上好不啦。
这还没中秀才之前、前来说亲的能有什么好人家,这中了秀才之后、身价往上一抬、镇上的大户人家之女、那也是娶得了的!
你们是说娶个阿猫阿狗、还是大户之女,对自己以后的仕途更有利?”
“那也不能吧、听闻那个秀才公不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住在家里么,这日日红袖添香、不该暗生情愫吗?”
“既是表妹那便只能是表妹,听说那秀才公今年已经十七八了,若要真的对那表妹有情、那便早该入门了、说不定孩子现在都能满地跑了、何需还要等到现在?”
“就是、你就是爱胡咧咧瞎编排,可别在这里乱扯鸳鸯镨、啥表妹不是表妹的、你就会败坏人家的名声!
我可还想着、要将我家表侄女介绍给秀才公呢,被你这一说、我这是介绍还是不介绍?
若是让我侄女错过了一场好姻缘、这我可不会依啊!”
一妇人剜了一眼、头先说话的那个妇人。
那个妇人暗暗撇了撇嘴、转头便不再理会他们。
‘自己明明都是实话实说的、怎么就没人爱听呢?’
“哎你们说说、今个这么多的才子佳人,会不会就有……”
眼看糖水大婶她们越说越来劲、江一棉和洛商柠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默默的走开了。
“一棉、你说……?”
洛商柠才刚想要说什么、却被迎面一个蓝色长衫书生、给撞的踉踉跄跄连退了好几步,好在一旁的江一棉眼疾手快、三两步上前便将洛商柠给扶着了。
“对不住、对不住啊!”
撞人的蓝色长衫书生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穿月白色长衫的书生,他见着同伴撞了人、急步上前便想要将洛商柠给扶着、却被江一棉抢先了一步。
那月白长衫的书生见此、还有些怔愣,双眸一瞥、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随即便转瞬敛去了异样——拱手上前道: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啊、我为我的同窗好友、给这位姑娘赔个不是!”
说着月白色长衫书生、便作揖行了个礼。
“不知这位姑娘、可有伤到哪里,用不用在下送你去医馆?”
月白色长衫书生殷切的看向洛商柠。
“不必了!”洛商柠闻言微拧着眉头、淡淡的道!
是自己的错觉么、为什么她刚刚总觉得,眼前的书生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好似朝自己暗送秋波似的——递了一个眼神。
洛商柠不解、便下意识的扭身去看江一棉,想寻求确定。
却见江一棉一直在盯着那个、撞到洛商柠的那个蓝色长衫书生。
两方相撞毫无防备、洛商柠脚步踉跄着被江一棉给扶住了,蓝色长衫书生却脚步趔趄不止——被人流量给带着往推、基至连手里的折扇都被挤掉了!
等蓝色长衫书生好不容易站稳脚步、朝这边走来时、还是满脸茫然的,怎么他好好的走着路、却好似被人踹了膝弯、身子一歪便撞到了人。
“哎吆、安兄……”
蓝色长衫书生、逆着人流好不容易走了过来,他见着安兄正给被撞的姑娘赔不是,也连忙上前作揖行礼道:
“两位姑娘实在对不起啊、都是在下走路不当心,这才害得两位姑娘差点遭了无妄之灾!
真的实在对不起啊!”
这个时代对男女之礼虽没有多苛刻,却也没到外男能近身的地步。
特别是刚才、洛商柠被他撞的脚步踉跄,若是男子为救人将她给拦腰抱住、虽是救人心切、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传出去之后却是不好听的、尤其是女方。
如此虽不至于以身相许、但在介意的人家眼里、女方的名声上却算是有了个污点!
所以蓝色长衫书生、不住的诚心道歉。
洛商护见他如此态度、和江一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看样子也不像故意的,便道:“好了没事了、你不要在道歉了……”
另一边清荷园的水榭亭之上、丝竹声袅袅,众多的才子佳人分席而坐、隔着一架烟雨江南色的屏风、或观或吟或谈论着什么。
诗宴的席、是设在晚间里的,现在并未开席、是以有人早至、有人去结伴游湖赏荷、也有人吟诗作队、更有人未至……
水榭一角、三两书生正在谈论着什么!
“哎呦、叶兄、你说安兄他怎么还没来啊!”一个书生抚着折扇、急的不住的来回踱步
“是啊、可真是愁死人了,眼看诗会就要开始了……”
“哎、你们那看是不是安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