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才刚吃过午饭,江家的那个小丫头、便要带洛商柠出去逛街,正巧小丫头她娘还嘱咐她买些莲子回来。
安母在一旁听到、想了想依稀记得、他儿子之前说过、今天要与同窗在清荷园举办诗宴。
思及此安母瞬间便来了主意、同时还不由得感叹,真是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巧、这是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自己啊!
因此她便佯装和另一个婶子聊天、路过等在大厅里的洛商柠身旁时,故意让她听到了清荷园里、不仅风景好、更能采荷摘莲子的信息。
之后她又佯装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的假跟在她们身后,等确定她们要去清荷园的方向之后。
她算了算时间便着抄近路、急步去了、从自家里到清荷园的那条必经之路上、找到了自己的儿子,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
安又良之前远远的见过江一棉几面,因此一看到她身旁的姑娘,便知道是他娘说的那个人。
而之后一切便顺理成章的发生,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见她娘满脸的期待又焦急、安又良用力的捏了捏眉心、极力压下了心里的烦躁与憋屈、淡声简短道:“洛商柠来头不小、动不了。”
安母闻言满脸的失望。
在她眼里、她儿子配个公主都绰绰有余,不可能也不应该如此啊?
是以她眼睛一瞪、意有所指般阴阳怪气道:“究竟是动不了、还是你不想动?”
安又良闻言良久之后、落寞的苦笑了一声,深觉他娘真的是看的起他啊!
而他的无奈苦笑、看在安母的眼里却像是默认。
是以下一瞬间、安母便突然暴喝出声:“安又良、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庭秀那个死丫头狐狸精她不能留,便该早早的听我的、将她远远的给嫁出去。
可你却偏不愿、死不听,非要对她动了情,这下你满意开心了吧!
你说她以后能帮到你什么、你们又会有什么结果,无非是你拖着她、她拖着你,你不甘她不愿、互相折磨纠缠着罢了……!”
“娘!”眼里翻滚的阴鸷、充刺着眼球,使得安又良不住的浑身发抖、不由得出声打断她的话语。
他知道他娘现下听不得其他、只能咬咬牙转了话题:“娘、往后食鲜阁你就别去了,就留在家里享福吧!”
“凭什么、你说不去就不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安母正在失去理智中、怎么可能会同意。
“娘、你真当江家那个小丫头是个傻的?”
安又良怒极反笑,“她平日里不常守在食鲜阁里,就能将一家酒楼管理的密不透风。
那她若是经常在店里,你以为你之前能够隐藏多久?
人家压根不屑于甚至都不用出手、你都奈何不了、你却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
安又良的火气、被极力的强压在喉管之下,不住的青筋暴跳、好似下一秒便要爆炸似的。
可是他不能发火、更不能撒泼发泄胡闹,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娘、是生他养他,含辛茹苦将他带大的娘亲啊。
安母闻言神色变了变,这才想起白日里,江一棉的敏锐、以及对自己的盘问。
那冷冷的话语、淡淡的眼神,态度虽是柔和的,却莫名就让人觉得、你的心思在她的面前根本无可遁形。
见他娘似有听了进去、安又良便挪了挪脚步,尽量平和道:“夜深了、娘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话落他便径直的向自己房间走去。
安又良的房间在西厢、整个西厢三间房都是他住的地方。
如今夜已深了、西厢里却还亮着盏灯,竟如明月悬之在心头、久久不曾消散。
而那暖黄色又赤诚的灯光、也为漆黑寂静的夜里、平添了一抹旖旎和炽热。
安又良几步推门进去、便有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穿着轻薄纱裙迎了上来。
“公子!”
那人轻轻柔柔的唤了一声、便如涓涓细流般滑过了四肢百骸,动听极了。
但今日的安又良、却在接二连三的憋屈之下、心里全部都是、压不住的烦躁和压抑扭曲,因此跟本就没有理智可言、更没有心情欣赏。
是以他面色冷冷的、只用上位者的姿态,淡淡的俯视着眼前的人,好似这样才能找回一些所谓的满足感。
而他面前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名为莫庭秀,便是安母的娘家侄女、也是安又良青梅竹马的表妹。
只见莫庭秀低垂着眉眼、平添了一丝温婉和愁思,肤白若凝脂的脸颊上、是淡淡的粉,一头及腰的青丝挽着简单的发髻、插着根素银簪子、便以是貌美动人、令人怜惜不止。
而见此场景的安又良却似无知无觉,只冷漠的双唇上下轻起、冷冰冰的吐出了几个字,“衣服脱掉、去床上!”
莫庭秀虽是面色一僵,但显然是已经习惯了、只愣了一瞬间、便转身听话照做,慢慢的解开了衣裙。
食鲜阁。
待到第二天一早、江一棉果然没等到冯婶子,心下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昨天听得洛商柠的说词,她是在食鲜阁里听到两个婶子谈论着清荷院,这才给记住的。
江一棉不信无缘无故的巧合、是以昨日回到食鲜阁之后,她的第一件事便是、暗暗的带着洛商柠、去辨认那两个婶子。
而后还不等结果出来,刘喜便跑了过来,直说冯婶子下午有事、请了半天假的事情。
江一棉一听、又询问了具体的时间,便发觉冯婶子是在、她们前脚刚走不久,后脚便请了假,一看便是有问题。
而今天也果然如此、冯婶子可能是因为心虚,今日便直接就没来上工。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以江一棉就找了人、去打听打听冯婶子是什么来头。
她也趁机、将食鲜阁和江家食铺的店内人员,上上下下敲敲又打打、顺便又排查了一番、看看还有没有别有用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