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晨被她娘叫醒后、秦央央整个人一直就是懵的、怎么起身穿的衣、挽的发髻上的妆、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皆是有人指引着来的。
她不用费心神更无忧虑、能心安理得的得到的庇佑、反正会有家人引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行走。
可现下、直到这一刻、她突然才有了实制,从今天踏出家门之后、往后的一切种种、都得靠她自己和身旁的这个男人、一起相巨摸索着一起扶持着住前行走。
或许是对未知前路的恐惧,又对温暖来路的眷恋,令她不由自主生出了不舍、下一瞬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膝下蒲团之上掉、晕出了未知形状的水渍。
见着女儿抖动的肩膀、抹着眼眶的秦老太不舍的将人扶起了身、紧握的手掌安抚着拍了又拍。
“大喜的日子可不兴哭、好好的啊。”
秦央央忍了又忍,哽咽的喉咙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在红盖头之下点了点头。
眼见吉时要到,媒婆一马当先站了出来说着俏皮话、调节着气氛,顺着流程继续走下去。
待到秦央央坐进花轿后,听到外面唢呐声的吹吹打打,盘旋的眼泪刚忍了一时、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
白驹过隙、时间飞逝。
转眼间已过了四年,这天秦央央正坐在铁匠铺旁边的杂货铺里,逗弄着摇篮里的三个多月大的小女儿。
李承业便牵着儿子拎着食盒,从铁匠铺过来、利索的在杂货铺柜台边支起桌子、摆好饭菜。
“媳妇吃饭啦!”
李承业乐呵呵的笑着、殷勤的帮着搬凳子摆碗筷。
成亲四年、李承业对秦央央是爱意只多不减,除了日常多了两个和他争宠的一双儿女外,他们家的日子简直越过越好。
家里经营的铁匠铺、因着自家的诚信和好手艺,口碑生意皆是一等一的好,此还扩大了不少、又招了几个学徒、颇有些做大做强的趋势。
另一边家里挣了银子后、他们又听取了建议、在镇上置办了产业盘了几家铺子,留作收租子开小店。
而眼下这间杂货铺、就是在江一棉的建议下、和支持下开办的,日常卖些杂货、还有江一棉和丘林掌柜他们合作出产的,各类调味料、酱料、咸菜等等,生意俱是不错呢。
“爹娘呢、他们不过来吃吗?”
秦央央在桌前坐下,面露不解。
“爹娘他们吃过了,媳妇你小心烫啊。”李承业说着将盛好的热鸡汤给递了过去,“他们一早说要去寺庙还愿。”
以前秦家家贫、一家人辛勤劳作一整年都吃不饱,这就导致家里大人小孩、个个都面黄肌瘦又营养不良。
虽说后面家境好了起来,可身体上的亏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
因此前几年秦央央在生头胎时,虽并没显现什么异常,可今年在生二胎时、因着体弱差点就一尸两命。
秦央央当时大出血、产婆和大夫叫着保大还是保小时绝望时刻,简直都还历历在目。
当时意识模糊的秦央央在产房内、依稀只隐隐听到了几道嘶吼声,“我要媳妇我要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