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人还离军营很远,但那阵阵洪亮且精气十足的喊杀声,却犹如海浪一般,扑向三人。
听到这声响,荒川和夏典,皆是看向了尚岳,他俩都是领兵之人,寻常练兵时将士的呐喊之音那是再熟悉不过,而现在廖正棂的队伍,操练时将士们发出嘶吼,一听便知非常有气势。
当然尚岳虽退隐多年,却也能听出这声响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显然若按他先前的推论来看,这廖正棂和蒋洪已经可以洗脱投敌的嫌疑,但尚岳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这声响可真是悦耳,老夫都记不清上次操练将士是多少年前了,你俩听听,就这动静,足以说明廖正棂手下将士的战斗力不低啊。”
“老家伙,人家操练之声都这般洪亮了,居然还不承认是自己猜错了。”
夏典心里骂着,脸上却是堆着笑容道:“这廖正棂我听过,有两把刷子。”
“新安城守军,战力确实不弱,若非廖正棂中了萧鸿的奸计,被引出了城,他也不会败得那么彻底!”荒川平静道。
“这是他与你说的?”尚岳看向荒川。
“那日他领兵来投,在我追问之下,便将丢城的经过说了出来,不得不说那萧鸿用兵,确实有几分道行。”
“小川你可否将那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与我听听!”尚岳来了兴致。
“我只记得当时廖正棂领兵来投时,身上带着伤,而且伤得不轻。”
“那与他一并而来的将士,状态如何?”
“多是满身血污,不少人更是丢盔卸甲,神态皆疲,因是被萧家军,吓得不轻,一路逃到了上都城,怎么尚老,您还觉得他们有问题?”
“有没有去过就知道了,上马,现在已经没必要悄然前往了。”
说罢尚岳直接翻身上马,驾马直奔营门而去。
......
很快三人已是来到了营门之前,那营门前的将士本来还想上前阻拦,待见到荒川之后,便识相的退了回去。
于是乎,三人直奔廖正棂所在的军帐而去。
一路上,尚岳驾马而行,可仍旧留心观察着周围将士的情况,不过却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但越是这样,尚岳就越发警觉,毕竟听过刚才荒川所言,尚岳实在不相信,一个能被萧鸿用计骗出新安城的人,拖着重伤的身体,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短短数天之内,让被人打的丢盔卸甲的将士们,重拾信心。
......
不多会,三人终是来到目的地,而听闻禀报的廖正棂,掀开门帘,快步走了出来,满脸笑意道:“荒大哥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让弟兄们准备准备,诶,这两位将军是?”
“这位是皇上亲选的一品督军大将军尚岳尚老将军,另外这位,是夏灵军的二品护灵将军夏典,南府俊王之后,两位将军皆是来援花都城的,他们听闻你与萧鸿交过手,就过来看看。”
“末将廖正棂,参见两位将军。”廖正棂面色微惊,连忙抱拳半跪下来。
然而先前还一脸和煦的尚岳,此刻见到廖正棂,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留下一句:“把蒋洪也喊来。”后,便径直走入了帐中。
夏典平静的看了廖正棂一眼,就紧跟着走了进去。
……
“荒大哥,什么情况,难不成这是要来兴师问罪?”廖正棂连忙起身看向荒川,小声问道。
然而荒川却是面色铁青:“我哪知道,让你叫,你就叫。”
说罢荒川一甩手,也走了进去。
......
三人在帐中等了不多会,廖正棂便差人唤来了蒋洪。
两人于帐外相视一眼,未作交流,直接走了进去。
......
此刻帐中的气氛有些古怪,尚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荒川看着两人也是一言未发,反倒是夏典一副看戏的模样。
而廖正棂与蒋洪则是尴尬的站在帐中,未敢落座。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略微打量了两人后,尚岳终是开了口,只是那语气异常冰冷。
“新安城就是你们俩弄丢的?”
尚岳话音刚落,廖正棂和蒋洪立刻便跪了下来。
“我俩中了萧鸿的调虎离山之计,丢了新安,再想打回去时,又路遇伏兵,迫不得已领兵逃到了花都城。”
“这个逃字用的倒是贴切,可你们知不知道,丢了新安意味着什么?”尚岳继续冷冷问道。
“末将知道!”
两人刚刚应罢,尚岳已是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上,那桌子顿时炸裂开来,桌上的物件尽皆摔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敢相信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一掌之威,有这般恐怖!
“知道!知道还敢逃?为将者当与脚下之城共存亡,城在人在,你们倒好,居然领着这么多兵马,逃了出来!
我告诉你们,老夫是皇上亲命的督军大将军,荒川定不了你们的罪,但我可以!来人......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