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话音刚落,萧家军铁骑阵中,胯骑骏马,身穿银甲,腰配双剑的吕令,单臂勒绳,双腿一夹,昂首挺胸的从阵中前行出来,那模样好生神俊。
而此时满面傲气的吕令,内心却是异常激动,当初萧鸿让他来花都,说的便是花都荒川用剑如神,神剑岁月苍河更是让吕令早就想讨教一番。
如今不用攻城,城下讨教,反而更合了这剑痴的心意。
……
就这般,萧鸿骑虎往回退,片刻便与那驾马上前的吕令相会了。
两人交错之际,吕令眼带笑意却透着一股子战意,爽朗道:“殿下放心,此战吕令期待已久,势必胜他。”
然待到萧鸿开口之后,吕令眼中的战意却是瞬间褪去了几分。
此时的萧鸿说话声音很轻,恰巧能让吕令听进耳中。
“此战只败不胜。”
……
吕令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萧鸿会给他回上这么一句。
虽然吕令早已习惯事事听从萧鸿,但这一次是他期待已久的对决,
不仅是吕令,体会过剑心的萧鸿也应该明白,吕令此战若放了水,怕会污了剑心,日后剑术再难精进。
于是内心纠结的吕令,终是忍不住,正欲勒马回问,可就在这时候,萧鸿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马别停,继续走!
吕令啊,高手过招,不到最后便可知结果,你若心知胜败,何须在意结果,那结果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去吧,让荒川体会体会我们寒州的剑!
记得便是真的败了,也得活着回来!”
萧鸿的声音越来越小,那最后一字已是极难听清,可吕令还是听到了,此时的他心中的纠结一扫而空,眼中战意重燃。
“是啊,胜败自知,何须在意结果。”
吕令口中喃喃,不知不觉间,他心中的剑,似乎更加坚韧了几分。
……
而就在吕令带着满心战意,踏马而来的时候。
花都城上的诸将,不少还陷在方才萧鸿带来的震撼之中。
虎啸龙吟齐声至,满城战马皆惊啼!
大街小巷中那许久方才停下的马儿嘶鸣,惊的何止是马儿!
惊的可是人心啊!
而萧鸿那随手一枪,生生将刚踏出城的夏典给轰飞了回去,打得也不止是夏典的脸!
……
哪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尚岳,在经历刚刚那城下一幕之后,也是心有余悸。
因为萧鸿方才那一枪的威力,只怕已不输当年萧奉山多少,何况萧鸿还有神骑白虎加持,是真正的如虎添翼!
尚岳非常清楚,就算他正值壮年,遇上骑白虎的萧鸿,要是没个像样的帮手,恐怕也很难自保。
……
众将还未回神之时,那吕令已是来到了城下。
“萧家军吕令,前来应战!”
吕令抬头凝视城楼,那中气十足的撕喊声,总算是将众人的神给拉了回来!
……
“萧鸿张狂也就算了!这吕令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狂!尚将军,末将请战!”
“末将也愿请战,势必手刃吕令!”
“末将手中百斤大斧,也可斩他!”
……
一时间花都城上大大小小的将军,皆是抱拳跪了下来。
然尚岳却只是瞟眼看了看他们,转头就看向了一旁默不作声的荒川。
……
经历过这么多风雨的尚岳,又怎会看不出,此刻请战的这些个将军,没几个能打的!
毕竟若是此刻站在城下的是萧鸿,只怕他们屁都不敢放,还没夏典那般干脆!
柿子捏软的,这道理谁都懂,但此战关系太大,尚岳可不认为能让萧鸿如此放心的人,会是个善茬。
而他老了,更不能自降身份出手,那夏典又被萧鸿打成了重伤,此刻城中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荒川了!
……
感受到了尚岳的目光,荒川也回过头来,他同样提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众人,缓缓道:“城下之人乃萧鸿左右臂——滴水剑吕令,传闻正是如今萧家军中用剑最厉害的将军,三品衔。
他腰间的两柄剑,一柄碎魂剑,随他已久,另一柄正是新安守将刘正安的佩剑——封灵,
据新安来投将士们说,新安一战,正是吕令独自对的刘正安,没过百回合便斩了他夺了剑,
刘正安的实力,想必你们不少人是知道的,
所以,诸位将军,非我荒川刻意扬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只是对上吕令,你们毫无胜算,尚老坐镇军中,此刻唯有我尚可一战!”
荒川说罢,跪着的一众将军,那是个个低下头,未敢反驳,
毕竟提到了刘正安,而在这里跪着的,除了夏灵军中几位将军,其他的都是凌州的将军,他们都认识刘正安,可他们没一人敢言能胜得过他。
至于夏灵军中几位,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大将军夏典,刚才才被揍了,此刻老大不在,荒川说话,他们谁敢出头反驳?
……
倒是一旁尚岳面色未变,只是淡淡道:“小川,战他你有几成把握?”
“江城一战,滴水剑吕令我便早有耳闻,我在江城也有些关系,听人说过他的剑,若他还是江城时的水平,这些时日来未得精进,胜他,我可有八成把握!”
“如此甚好,不过记住了,萧家小子重情,别伤了吕令性命,惹恼了他,
胜他之后,给吕令留条活路,换花都一个太平,日后出兵与否便皆由我们做主,或许还能在关键时候,出城断了萧家军命脉!”
“荒川明白,来人!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