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长安的路上,众人都有些沉默,他们都曾经受过边境百姓的热情招待,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自然让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闷。
在沉默之中,众人回到了长安,程咬金带着钟飞前去大明宫汇报情况,其他人也回到了鸿胪寺。
“程卿,可是已经将那些怪物剿灭了?”武则天坐在龙椅之上,淡淡地问道。
“陛下,出了一些预料之外的状况。”程咬金犹豫了一下后,抱拳说道:“那些怪物,其实就是大河流域的阴阳家们。”
武则天闻言,眼中划过一缕凝重之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随后说道:“哦?展开说说?”
程咬金转头,朝着自己右后方的钟飞努了努嘴,示意他上前解释。
钟飞缓步走上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在大河流域的所见所闻,以及阴阳家的特点。
武则天听完后,一拍面前的几案,怒道:“大河流域?安敢如此,是要欺我长安无人吗!程咬金!”
程咬金闻言,上前一步,拱手恭敬道:“老臣在!”
“朕命你,率领两万长安精卒,陈兵于我河洛之地与大河流域边境,此次事件,大河流域必定要给我长安一个交代!”武则天命令道。
“诺。”程咬金接到命令之后退了下去。
“你呢,钟卿,之后可还有什么安排?”武则天面上怒气瞬间敛去,面无表情地看向钟飞问道。
“听闻长城守卫军之中,有一位人员失联?”钟飞拱手问道。
“对。”武则天说道:“前几日花木兰传来消息,那个从海都来的阿尔卡纳家族的人,在一次与不知名人员战斗后不知所踪。”
“陛下知道铠的来历?”钟飞有些惊讶。
“整个河洛之地,只有朕不想知道的事情,没有朕不知道的事情。”武则天面色傲然道:“你真以为曾经尧天偷换奏折之前,我就不知道官员贪污了吗?朕只是借他们的手,来找到可以对他们发难的理由罢了!”
“更何况,长城守卫军可是朕手中最得力的一支部队,朕自然会对它多加关照,所有的长城守卫军成员,其身世背景甚至交友圈子,都明明白白地摆在朕的几案之上了,每一个,都是如此。”武则天继续骄傲地说道。
钟飞闻言,在内心暗自吐槽道:不对,少了一个!至少李信的身份背景武则天肯定不知道,不然以她这个小心眼的性格,早就派人去把李信杀了,还能让他安安心心在长城守卫军做个统帅?
“怎么,钟卿打算去长城看一看?”武则天长篇大论描述了自己在河洛之地有多全知全能之后,最后问道。
“是,我与长城守卫军几人都有私交,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他们。”钟飞解释道。
“自无不可,不过,海都最近可不太平,有一位少年剑客,最近也被长城守卫军扣留了下来,毕竟据说与铠交手的女子便是来自海都,此时突然冒出一个来自海都的少年剑客,自然会被神经敏感的长城守卫军扣押。”
“花木兰最近上书,询问朕该如何处置这个身份不明的西方来客,既然你要去,就交给你处置了吧!”
“少年剑客?”钟飞有点疑惑地重复道。
在王者大陆上,武器五花八门,甚至还有叫都叫不出名字的武器,但剑毫无疑问是所有武器之中最难修习,也是最帅的一个,用剑的高手,钟飞数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首先,活跃在河洛之地的,李白,就是用剑的高手,但他跟长城守卫军关系都还不错,不可能被扣押下,况且李白虽说长得显得年轻许多,但其实已经是中年大叔了;再者说,若是他的话,武则天不可能用‘少年剑客’指代。
其次,李白的小迷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曜,以及本身就属于长城守卫军的铠,都是用剑的,但很明显也不可能是他俩。
刚刚见过的刘邦,也是用剑的,但无论是‘少年’,还是‘剑客’,似乎都跟他不沾边,他用剑,可能就是因为剑比较帅罢了,总的来说,弱鸡一枚。
再之后,使用圣剑的亚瑟,以及手握‘杀意’和鸣雷‘两柄东瀛剑的宫本武藏,更是跟‘少年’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可是除了这些之外,用剑的英雄似乎就没了啊?更何况是来自日落海的,总不能真是亚瑟吧......亚瑟?少年?
钟飞皱眉思索着,终于,在记忆之中翻出来一个差点被自己遗忘的名字——亚连!
作为一名孤儿,亚连很幸运地被收入剑士营,接受了最好的剑术训练。练剑的过程对其他孩子来说很枯燥,但亚连乐在其中。很快地,他在剑术上展现出傲人的天赋,教官也视他为未来之星。
“记住亚连,离开剑士营后,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你的剑都是为了守护而存在。”
亚连记住了教官的话,开始描绘着自己成为剑士的未来。
在成长中,亚连结识了同为孤儿的金发女孩——刀锋。亚连引以为傲的剑术在刀锋面前屡屡受挫,他却因此对刀锋产生了不知名的情愫:他既希望刀锋能永远强大下去,又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追赶上她,和她一起成为最出色的剑士。在互相扶持的岁月里,二人建立起深厚又青涩的羁绊。
在他们17岁的出师任务中,由于内奸的出卖,一行人误中阴影之手埋伏。为了掩护刀锋,亚连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尸体却不知所踪。再次醒来后,亚连被阴影之手改造为人形兵器,失去了记忆与情感。他只知组织赐予他新生,赋予了他利刃与使命,只因为这个单纯的理由,他就愿意为此效命。然而,在执行任务中,亚连陆续接触了许多阴暗之事,这令他十分不安。组织发现了亚连的抗拒,准备对他进行新一轮的记忆清洗。意识到不对劲的亚连选择了逃离,却遭到了组织的追杀。被逼入绝境的亚连坠入海中,这片大陆上再无他的踪迹。
不知是命运的仁慈还是嘲讽,亚连在海都香草码头的集装箱内醒来。他不记得曾经光明的未来,也再也想不起阴影之手的杀戮人生。在他仅有的记忆碎片中,一个金发女剑士替他挡下了无数的刀光剑影,他坠入大海时,那个女剑士在对着他喊着一个名字——亚连。他大概是叫亚连,有两把不知何处得来的利剑。关于他是谁,要去哪里,他通通不知道。他的剑为何而存在,这是亚连需要想明白的问题。
“交给我吧。”钟飞回过神来,点点头答应道。
离开大明宫之后,钟飞还在努力地回想着这个叫亚连的人,但可惜,钟飞穿越之时这个人也还没有活着走出体验服,所以钟飞对这个人的背景并不是很了解,只是依稀间记得这个人是用双剑的,似乎最后还归入了米莱迪麾下了,其余的......一概不知。
回到尧天的小院之中,西施正兴致缺缺地跟阿离聊着天,以往都是阿离缠着她给自己讲述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但这次阿离似乎也看出了西施兴致不高,只是简单地聊着天。
而在阿离旁边,则是依旧充满懵懂的妲己。
“我最近要去长城一趟,这回我自己去吧,你们好好休息一下。”钟飞走进来之后对西施说道。
“啊?又要出去了吗?”阿离明显有些失望。
钟飞犹豫了一下,说道:“阿离你最近有演出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阿离眼前一亮,说道:“啊?可以吗?最近倒是没什么演出,只是......”
说着,阿离将目光投向了妲己,有点犹豫。
“她怎么了吗?”钟飞看阿离有些欲言又止,开口问道。
“她最近......有点离不开我了。”阿离一摊手,解释道:“应该是因为一直都是我带着她四处乱逛,所以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她就赖上我了,根本不会搭理别人。”
“这么神奇?”钟飞有点好奇地看向了妲己,妲己似乎也感受到了钟飞的目光,微微向后缩了缩。
“我来试试!”钟飞自告奋勇地说道,随后看向妲己,堆起笑容道:“来,乖孩子,跟我说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啊?”
妲己白了钟飞一眼,没有说话。
”果然啊,不会搭理别人。“钟飞收起笑容道。
“你这个样子,好像正常人都不会回答的吧......”一旁的杨玉环都看不下去了,走了上来说道。
“算了,把她一起带上!我就不信,我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人,还感化不了一个小小的妲己了!”钟飞拍案而起,决定道。
“好嘞,我这就去准备!”阿离兴奋地起身,准备去收拾行李,妲己赶忙抓住阿离的衣角,和她一起离开。
“我可以,一起去吗?”就在这时,杨玉环的声音从钟飞身后传来。
钟飞带着一丝惊讶,转身问道:“玉环大家,也想要去长城吗?”
杨玉环依旧是面无表情,说道:“在长安呆久了,总归是想要到外面去看看的。”
牡丹从宫城脚下开到曲江边,唯一能与这国色天香争艳的,乃杨玉环和她的琵琶。天人姿容,天籁琴音,都是长安的绝艺。与之相对的,这位绝代佳人的来历完全是谜样的存在,反而令她增添了无穷魅力。据不完全统计,自她初次倚栏望月,清弹一曲后,五陵少年便竞相折腰,甚至使城中最繁华的长乐坊的决斗事件数量直线上升。
当长安春日的游宴达到高潮,三月初三的上祀节,美人于曲江边的再度现身引发了人们更大轰动。琵琶声如流水,倾诉着心声:生于北方的佳人,绝世独立,倾国倾城。她来到长安向世人展示才华,寻求自己的幸福。
西行而来的商人们聆听着美人的诉说。共鸣的和弦撩拨他们的心弦。让他们回忆起已不复存在的大漠城池。奇妙的是,随着旋律的激荡,残垣断壁逐渐复原,如海市蜃楼般重现风采。
长安的市民们也聆听着乐曲。奇怪的是,同样的乐曲,在他们眼前描绘出了不同的景象:晨钟暮鼓回荡在长安城,整座城市光辉璀璨,仿若不在人间。
人群中的治安官迷惑了,琵琶的弦音是要迷惑自己吗?不,心神并没有动摇的迹象,只是自己真切从乐曲中感受到日夜梦想中最美好的长安盛世的模样。
可杨玉环本人,她精致又美丽的面庞露出困惑。
她感受不到。
什么也感受不到。
幸福?那是什么感觉?她羡慕的看着沉浸在欢乐中的人们,希望能体会到幸福,哪怕仅仅一次也好。
杨玉环,作为机关人偶,根本体会不到这种名为’幸福‘的感情。
但最近,她在长乐坊演出之时,听到有一位来自云中漠地的来客与别人谈论之时,高声道:“哈,相比于云中,你们这些长安人简直就是’幸福‘到了极点!”
因此,在长安呆了这么久之后,杨玉环终于第一次,有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
正巧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她自然不会错过。
“可以吗?”杨玉环继续问道。
“自然可以。”钟飞也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也去收拾行李。”杨玉环也离开了。
钟飞看着杨玉环离去的背影,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以他的感知力,自然也能感受的到,杨玉环与妲己一样,身体里都少了’心‘的存在,这才是她们感受不到情绪的关键所在。
但即便是以钟飞如今的能力,依旧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总不能去别人那里掏个心给她俩装上吧!这玩意也不能用啊!
再说了,说她俩没有’心‘也不是说她俩身体里缺了什么零件,只是那个最重要的,感受情绪的功能消失了,跟心脏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想要解决她俩的问题,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