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金属牌上都记载了一种特殊的符咒,一旦使用这种符咒,就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除非是写符咒的人主动要求停止,这个符咒的作用才会停止。
这次陶缘抄写的正好是不会灼烧三魂七魄的火焰。
眼看着桃铜快要烧的不成样子了,陶缘这才急匆匆地在另外一张纸人上写了个“停”字,亲手贴到了桃铜的身上。
纸人瞬间就被火焰吞噬。
但过了没多长时间,桃铜身上的火势就开始慢慢变小,最后彻底熄灭了。
火焰熄灭后就露出了里面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桃铜了。
因为桃铜现在的身体小,一张纸人的火焰就可以轻松的把它包裹住。
桃铜本来对自己变小以后的样子就非常地不满意,如今又变成了这副焦炭的模样,更是气呼呼地不高兴。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这副模样实在是太丑了,我有点不能接受。”桃铜说完就从窗口直接跳了出去,留给陶缘一个黑漆漆的背影。
陶缘刚才一时情急,几个动作直接就把刚才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崩开了,身上的两个洞又开始流血了。
在床边找到了捡药子还没带走的止血药,陶缘又艰难地躺回床上给自己上药。
一转身就看到刚才桃铜待过的位置,除了自己泼的那盆水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痕迹了,仿佛刚才桃铜被火烧的满地打滚只是陶缘受伤后出现的幻觉。
陶缘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意识到自己好像找到了制服湖里那条巨蛇的办法。
一连几天,陶缘为了两个窟窿不再流血,只能躺在床上,让捡药子和光玄伺候着他吃药换药。
让人不解的是,捡药子已经用了他现有的最好的伤药,可陶缘的伤口依旧没有恢复的迹象。
一旦下床活动,身上的窟窿就开始冒血。偏偏这个时候的陶缘除了身上的这两个窟窿,身体再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因为下床就会冒血,陶缘无奈的只能躺在床上数日子,整理着自己脑子里的记忆。
通过这两次的遭遇,捡药子发现了陶缘的特殊体质,兴致勃勃地调配了好几种毒药让他尝试。
这些毒药让陶缘快速的死去,接着又会在第二天复活。
往往第二天一早,捡药子就会坐在陶缘的床前,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谄媚笑容。
这个笑容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陶缘说出这些毒药吃下去后身体的反应。
直接就是把陶缘当成了有求必应的试药人。
只是好多天过去,陶缘身上的窟窿还是不见好。
这天陶缘正躺在床上研究着那几块从乱葬岗挖出来的金属牌。
一段时间的研究让陶缘明白了金属牌的用法,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切割了金属牌上的纹路,让画着纹路的纸人能够发挥出不同寻常的威力。
刚准备动手在纸人上画些,陶缘就看见慕容彦领着一个贵公子来到他面前。
“谢公子来看你了。”慕容彦的表情非常的不情愿,但面对身边的贵公子时,还是非常恭敬地露出了一个皇子该有的笑容。
顺着慕容彦的声音,陶缘抬头望去,就看见谢雨昭正皱着眉头看向他。
重新见到谢雨昭的那一刻,陶缘终于知道自己中毒醒来后忘记了什么。
他把谢雨昭忘得一干二净,在他现有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谢雨昭这个人。
记忆一回到脑海中,陶缘就明白了自己这一次中毒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这些都是对谢雨昭下毒后的反噬,而这反噬的后果就是忘记掉那个差点被自己毒死的人。
谢雨昭闻到了陶缘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正想开口问他受了什么伤,就看见捡药子背着药箱也进来了。
“今天吹的什么风把殿下都招来了。要不殿下您先挪几步,我给小陶换个药。”心里清楚慕容彦是个什么货色的捡药子看了眼面前的两人,想要把他们先请出去。
“我也想见识一下老神仙是怎么换药的,就在这待着吧”慕容彦并不知道陶缘到底伤在哪里,只是偶尔听下人说陶缘换下来的衣服被子这些经常会被血浸透,所以也是有点好奇的。
捡药子看着慕容彦和谢雨昭都不愿意走:“那殿下小心点,要是实在受不了了千万不要强忍。”
说着便走到陶缘的床边,解开了陶缘身上的绑带。
绑带一除,慕容彦和谢雨昭就看到了陶缘身上那两个黑洞洞,血淋淋的窟窿。
慕容彦首先受不了,捂着嘴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陶缘的房间。
捡药子都没抬头看远去的慕容彦,继续手里的工作。
倒是谢雨昭,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想要看清楚陶缘身上这两个洞的全貌。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捡药子按照之前的流程,先是把窟窿附近的腐肉切掉,然后给伤口处涂上了止血生肌的药,最后给陶缘里三层外三层的绑了个结实。
要不是陶缘的体质特殊,他是万万挨不到这个时候的,可能在受伤的那天晚上就一命呜呼了。
捡药子换好了药,非常有眼力见的默默离开了陶缘的房间。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谢雨昭和陶缘,谁也没开口说话,倒显得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谢雨昭先开了口:“今天谢府的厨子研究了好几样新的点心,我特意拿来想给你尝尝的。”
陶缘看着谢雨昭放在桌子上的点心,已经回想起自己给谢雨昭下毒那天的所有事了。
“那天你吃完我的点心有觉得不舒服吗?”陶缘没吃到那点心,却还是因为那点心送了命。
谢雨昭仔细回想了一阵:“就是感觉比平时更容易困,晚上还没看几页书就睡着了。是那糕点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外面买的总是没有你们府里做的那么精细。”
陶缘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雨昭一脸关切的表情,已经开始相信那本书里说的那些内容了。
“你……你身上的伤不会是湖心亭那条大蛇咬的吧?”谢雨昭刚才看到陶缘的伤口时就觉得奇怪,更是把最近皇宫里的传言联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