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上次看到柳程云用的那几个纸人,都觉得她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这才没有通报给慕容澜。
如今自己的属下亲眼见到了,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怀疑。
“既然那人会法术,不如我们就等在这里,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嘛。要是他们不行,我们再出手也不迟。”目睹了陶缘用纸人操纵宫女,侍卫自认没有这样的本事,忍不住向苏冒建议道。
显然苏冒也想到了这个办法,默许地点了点头,和他这一小队的杀手们依旧窝在原地,盯着远处没有任何动静的湖面。
陶缘很快就带着已经被控制的宫女回来了。
苏冒看着宫女行尸走肉的模样,要不是还有呼吸和心跳,他真的以为这会是一具尸体。
就在苏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陶缘,想要看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陶缘身边的宫女忽然开始腾空,然后一点一点的开始飘到了湖中心,没多久就已经悬在了半空中。
一道黄色的影子从宫女的面前闪过,紧接着苏冒就听到了滴答滴答,非常像有水滴到湖面上的声音。
杀手对于声音极其敏感,尤其是苏冒这样顶尖的杀手。
听这动静很明显和水滴的声音不一样,往宫女的身上仔细一看才发现,宫女的脖子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切开了,从切口处正在源源不断的喷出鲜血,染红了宫女的衣服,染黑了她脚下这片湖水。
陶缘在把宫女吊起来的同时,用纸人切开了喉咙,让她的鲜血不断地滴进湖水里,想要用鲜血来刺激湖底大蛇的出现。
果然大蛇被血腥味吸引,那团盘踞着的紫色龙气就开始活动了,方向很明显就是朝着有血的地方来的。
苏冒没有陶缘那看龙气的本事,但他听到了湖水的动静,敏锐的察觉到湖底的大蛇已经苏醒了。
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慢慢泛起了波澜。
“警戒!那大蛇被他们引出来了。”苏冒开口提醒周围躲藏在暗处的杀手们,手已经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刀。
就在众人眼睛紧紧盯着那个被吊在半空中,生死不知的宫女时,她身下的湖面忽然破开一道缺口。
一个比水缸还要大的蛇头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大蛇猛的冲出了水面,在距离宫女只有一手臂距离的时候,张开了它的大口,直接就把宫女一口吞进了自己的嘴里。
刚才还被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宫女这个时候竟然非常轻易的被大蛇吞了下去。
因为蛇头太重,大蛇在吞下宫女后蛇头重重的摔在水面上,接着一甩尾巴,从湖面上消失不见了。
躲在树丛中的小队成员有的是第一次看到巨蛇的整个身体,自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来杀蛇的还是来送命的,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
“你就是被这大家伙给咬的?难怪窟窿会那么大。”桃铜自从身形变小了,就连内心的想法也向小型动物靠拢,觉得这大蛇咬的窟窿也是巨大无比。
“你可别忘了,你那两根藏起来的獠牙也能顶出这样的伤来。”陶缘看着大蛇吃了他布置的诱饵,一点都不着急。
桃铜就着湖水看了看自己的丑模样,眼睛一闭一睁,湖水的倒影里就出现了它那两根巨大的獠牙。
摇头晃脑的准备向陶缘展示自己英武非凡的獠牙,就被树丛里突然跳出来的人影打断了。
苏冒的手下眼看着湖面就要趋于平静,心中愤懑不已。
好不容易熬了那么久,正是大蛇饿了好几天虚弱的时候,眼前会使小纸人的人竟然平白无故的又给大蛇送来了一顿大餐。
这样的操作直接导致他们前几天围堵的努力又白费了。
有几个实在气不过的手下立刻跳了出来,准备杀了陶缘泄愤。
他们刚出现在这一人一兽面前,就看到桃铜甩着它的那一对大獠牙看着他们。
在面对这一对不输巨蛇尖牙的獠牙时,那几个跳出来的手下明显退缩了,受不了这对獠牙带来的威胁,往后退了好几步。
再想往后退就被身后的人挡住了去路。
挡在他们身后的正是苏冒。
苏冒看着那一人一兽,竟然也没有恐慌,走上前十分客气地和陶缘打了声招呼。
“请问这位小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蹲守了好几天,就是为了趁湖底大蛇虚弱的时候,将它斩杀。小哥你又为什么要再给它送吃的。”苏冒心知陶缘会一些不寻常的法术,还是比较礼貌的发问了。
陶缘看着眼前这个出现在柳程云记忆里的人,并没有那么的陌生。
“原来是苏统领亲自来了,这回可不用我再出力了。”
陶缘指了指湖面:“苏统领别着急,你先自己看看这湖面里到底有什么?”
苏冒顺着陶缘的手指,往湖底望去。
黑夜里的湖水就像是一池墨水,就算水再清澈,也看不清湖底有什么。
就在苏冒认真看向湖里的时候,原本墨水一样的湖底竟然出现了一抹橘色的亮光,再仔细一看,这抹亮光已经开始在湖底剧烈的活动了。
而且很快就要从湖底冲出来了。
还没等苏冒提醒自己的手下赶紧散开,湖底的大蛇就又冲出了水面。
苏冒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团亮光是遍布大蛇腹部的大火。
这火烧得大蛇直接冲出湖面,一个劲的想要用水来扑灭这火。
只是不管它怎么扑,身上的火势还是那么的旺,一点熄灭的征兆都没有。
巨蛇在这片湖面上作威作福惯了,从来就没有受到过这么痛的伤。
看到自己腹部的火没有因为泡水而熄灭,变得更加地狂躁。
头身不停地拍打着湖面,随着它的动作,湖面上溅起的水花也是越来越大。
站在青石板边的众人早就被这激烈的水花浇湿了。
陶缘和桃铜早就做好了准备,直接矮下身形,躲在了苏冒众人的身后。
苏冒看着眼前发狂的大蛇,手紧紧握着自己的佩刀,不敢放松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