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两三招就轻松解决自己身边的侍卫,莽古尔泰收起了刚刚警惕的眼神,而是变成了爱才的目光。
莽古尔泰嘴角咧开一抹笑意,“傲梅这孩子果然会挑选人,你这汉人面对我这草原苍狼,居然也不惧我。好,我就先留你一条狗命为本旗主效力。”
面对夸奖,谢槐高昂着头回道,“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怕死就不做这勾当了,总是畏畏缩缩如何能成大事。”
见惯了被吓尿的俘虏和汉人商贾,偶尔有一个头铁的,倒是让莽古尔泰觉得这人有些特别。
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又问询了一些傲梅在京城的事情。
谢槐又哪里得知,只是根据抄家那天,见过一次模糊印象随便瞎扯,又随便应付了一下。
见问不出什么深入的东西,莽古尔泰失了兴趣,随后又呼来近卫,将那晕厥的侍卫拖下去,又让下人弄个帐篷给谢槐居住。
送走谢槐后,莽古尔泰也不敢怠慢,进攻北京城这个计划实在太过疯狂,断然不是他这个旗主能够决定的。
八旗军顾名思义便是建州女真八个部队的代称,每支部队则是由一个旗主负责统领指挥,按照以下等级循序划分,分别是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旗、正红旗、镶白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
莽古尔泰的正蓝旗虽比汉八旗要强,可自己所在的正蓝旗不过是比镶蓝旗要稍微好一点而已,所以他急需立功证明自己。
当莽古尔泰来报告之时,皇太极正盯着大明地图仔细端详着,眼里满是野心和进取,一双拳头紧紧攥着。
如今皮岛被自己手下鳌拜占领了,后金便再也没有被人从海上在背后偷袭的担忧,此时他瞄准了下一块要打下的地方,山海关。
要是能拿下山海关,大明北疆再无险要可守,只需领一支军队便可一马平川向南,大明的士兵哪来还能阻拦女真的铁蹄。
莽古尔泰在帐外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了皇太极的注意。
只是那皇太极没有回头,只是侧目看了一眼说道,“都是兄弟进来吧,还客气什么。”
平日里只有八旗的旗主才有资格走进这皇帐之内,外人是万万不能靠近的,违者便只有砍头拖尸的下场。
面对皇太极的客气,莽古尔泰可不敢怠慢,恭敬的半躬身请安,随后掏出傲梅从京城送来的信。
皇太极仔细端详着里面的内容,只觉得这是件疯狂的赌博,可诱惑却又十分巨大,遂问道,“傲梅这丫头,让我们直接拿下大明京城,你怎么看呢!”
莽古尔泰来到地图前,指着其中一处说道,“我早些年就发现有一处长城年久失修,已有破损之相,必定禁不住我们后金军的攻势,只需从这里走,我们便能直取京城。”
皇太极沉思道,“喜峰口啊,我也曾探查过,的确能避开袁从焕防守的关宁锦防线,从而进犯遵化、通州,取下京城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事太过于冒险。”
莽古尔泰点了点头,“只是大汗要是我们的战术还是稳扎稳打,也不知道要何时能拿下这大明江山,大汗要总是畏畏缩缩的,又如何能像父汉那般成大事。”
也是这句话,激起了皇太极的好胜之心,当下决定兵行险招,配合京城的傲梅,攻入京城。
“莽古尔泰你可真是我的兄弟,有了此情报,大明江山何愁不得。”,皇太极握住了莽古尔泰的手,眼神兴奋之色难以抑制。
莽古尔泰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躬身说道,“愿为大汗效力。”
“来个传令使,去将女真八旗旗主带个消息。让他们集结各旗兵力和收集攻城辎重,留下一旗骚扰袁崇焕所在,继续麻痹大明军队,其余各旗在一月后进军至喜峰口。”
\"喏!\"
吩咐完命令的皇太极,又转身说道,“傲梅这丫头从小就机灵,要是能拿下京城,你们正蓝旗当是首功。”
莽古尔泰笑道,“大汗言重了,我们正蓝旗理应为大汗鞠躬尽瘁。只是我希望城破之时,能让大军保护我女儿傲梅的性命,便再无担忧。”
眼下皇太极还需正蓝旗为自己办事,也不能说兵荒马乱哪里能顾得了那么多,却也不可拒绝,只是笑道,“那是自然。”
见皇太极同意,莽古尔泰继续道,“等傲梅这丫头帮大汗取下京城,还望大汗替她寻得一个靠谱的亲家。”
听到前面这恭维,皇太极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后面说来,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家伙不说赏赐之事,而是以退为进,故意露个简单的条件,要是自己做了,以后才好提更多要求。
想到此,皇太极面色微微不悦,只是笑道,“傲梅年方二八,正好和我小儿子年纪相仿,我们结为儿女亲家如何?”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莽古尔泰也不含糊,连忙拱手说道,“如此就谢过大汗了,我定不会辜负大汗的期望,就由我正蓝旗打前锋,替大汗拿下首功。”
两人又互相客气了几句,莽古尔泰便告辞离开。
在帐里看着远去的莽古尔泰,皇太极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便宜了他。”,随后便盯着眼前这张大明地图。
自己身为努尔哈赤第八子,兄弟排名居中,既不是长子和最小的儿子,却继承了父汉的位置,自然让其他兄弟心中不满。
如今正蓝旗向自己提供了这情报,要是能一鼓作气拿下大明京城,便可依靠军功证明自己统帅的能力。
其余六旗收到皇太极的将令,先是一顿语言谩骂,这才不得不情愿的集结手中部将。
而在此时,作为奸细的谢槐则被囚禁在一个帐篷里,虽是独居却被限制了自由,门口总有一个侍卫看守着。
也许这事莽古尔泰是出于谨慎,可以说是对谢槐的一种保护,亦或者是出于对这个身份不明的人的一种监视。
谢槐在帐篷内躺着,心中却在想,我应如何摆脱这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