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行秀窃取将令牌得手,正欲离开,却被一只手拍打在肩膀之上,不由的吃惊转头看去,却发现那人是石田三城。
石田三城带着一身的酒气,脸色微微涨红,静静的看着他,忽然做出一个嘘声的动作,随后挽着他的肩膀朝着酒席外走去。
直到两人来到一处僻静地方,这才打着酒嗝说道,“小西君,原以为你胆子很大,却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还敢盗取主公的将令牌。
身为主将,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的作用吗?” 小西行秀一手把将令牌塞进衣服内,一手顺势握住刀把,笑道,“身为主将,我自然知道这东西能够调动所有的士兵,能代主公行使一切军事权力。如今国武大人的心被侵吞世界的野心迷惑,丝毫不顾兄弟情。
也怪我战场上接连失利,只怕以后我会一降再降,到时连一支小队都无法拥有,到时候我还怎么将国秀大人解救回来?我只是借兵一用,等我将国秀大人的尸首解救回来,我自当剖腹谢罪,还请石田君不要拦路,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小西行秀自己也知道,一旦石田三城不支持自己,事败必定会被人围困,这里汇聚了最优秀的将士。要是伙伴倒是能安心,可要是站在对立面,仅凭自己一人,也无法敌得过如此之众。
要是这石田三城能够配合自己不声张出去,倒也还好,要是他也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可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
石田三城喝了些酒,脑子有些迷糊起来,也不知道小西行秀是借兵还是取得这将令牌后谋反,双眼不由的紧紧盯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了似的。
可看了半天,石田三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发自肺腑,还是有心骗自己。
石田三城揉了揉眼睛,忽然面露凶光说道,“小西君,你今天的举动很可疑啊,先是让下人喊你败军之将,扫了主公的兴致,借故离开酒席不用喝酒,结果趁我们都喝醉了,又偷偷盗取主公将令牌,显然是有所谋划。”
“那石田君,你打算信我还是阻挠我呢?”,小西行秀见他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心中也是不满,拇指轻轻将刀抬起半寸,锋利冰冷的刀身散发出淡淡蓝光,要是回答不合适便先结果了他。
石田三城看到了这淡蓝色的刀光,心中已经知晓,但他却也不会乖乖就范,低声说道,“想要找回国秀大人的尸身,还不容易,这样,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这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晓,否则一旦事败,我们定然会被主公责罚,没准还会被扣上谋反的大罪。”
石田三城也不肯吃亏,自己手中没有武器,要是搏杀之下自己肯定落了下风,不如先附和着他的想法,要是像他所说的,还能再主公面前替他求情,要是有谋反之意,便下令底下的亲兵将他伏杀,将头颅献给主公。
想起之前为他求情的石田三城,小西行秀心中还是愿意相信,以及主公身边的近臣石田三城要是出现在兵营,自己在手持将令牌去调兵,也能减少将士的怀疑,阻碍也会少上许多。
小西行秀的拇指轻轻松动,将刀缓缓退回刀鞘之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嘴里笑道,“不愧是石田君,总能在选择里选到正确的答案,有了你的支持,哪里还怕事情不成。”
石田三城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简单回应了一下,算是应付过去,便和小西行秀取了两匹马,一起前往济州岛码头,调齐丰臣国武的全部海兵。
谢槐因为被袁崇焕怀疑,剥夺了小旗官的职务,被郑千户带到一间简易搭建监舍之中。
监牢里有床有吃食,除了多了个铁栅栏和没有窗之外,倒是和之前住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而且还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是下狱之人所住的地方,反而像是在海边的疗养院。
谢槐看了一眼,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便笑道,“多谢各位皮岛的兄弟,在百忙之中给我腾出一间雅房,实在是感激。”
“谢大哥你客气了,你和我们浴血奋战,我们便是一家人。我们虽然没办法违背袁督师的命令,却还是能够照顾一下你的生活。你早些休息吧,我们先撤了。”
“嗯,好的,辛苦各位弟兄了。对了,那倭寇先前没有得手,这几日还需要加强戒备,以防他们来袭。”
“谢大哥不必挂念,我们自当履行职责。”
袁崇焕怀疑谢槐是倭寇的人或者奸细,是要明法度和顾全大局。
可在守护皮岛的郑千户和士兵却不这样想,如果是倭寇派来的奸细,又怎么会全力炮轰登陆敌船,还冲在最前面和倭寇中的两大高手对抗,仅凭那个疯癫老头的片面之词,就认为谢槐是倭寇奸细,实在过于武断。
夜晚谢槐在监舍里,看着海边高悬在天上的明月,倾听着海浪不时打来的海浪声,不由的感叹,“这月色可真好啊,被袁崇焕这厮强行绑来这里,还被怀疑我是倭寇的奸细,真是可恶。也不知道丐帮的其他人如今怎么样了,希望应龙堂的事务不要太多?”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谢槐身边响起,一股恶臭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而来。 那个被俘虏的疯癫老头就关在自己监舍的隔壁,此时一双眼睛看着谢槐,小声的说道,“嘿,嘿,臭小子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你是丐帮的人么?”
谢槐的好兴致被这疯癫老头扰乱,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为什么关进来,你少打听,我和你很熟吗?快把手拿走,别挡着我看风景。”,说罢便不理会他,侧躺过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皮岛守卫士兵给谢槐和疯癫老头送早饭,谢槐仅仅吃了几口便觉得有些饱了,便将食物放在一边,正要躺下来欣赏美景,却又听到隔壁又传来一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原来是这疯癫老头吃完自己那一份,就用手敲击着监舍的铁栅栏发出噪声,说道,“嘿,嘿,臭小子你吃饱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