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浪从梦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田雨竹和池青苗,一开始还以为她们是九儿和她的伙伴,但看到其中一个高挑美女浑身萦绕的死气时,就明白她们不是狐狸精了。
这两个美女,当然就是田雨竹和池青苗了。
眼看那个高挑美女浑身裹满死气,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出手就点,不过才点了几下,就被那个短发美女掏出手枪,想要他的小命。
他本能地想逃跑,但明知跑不过子弹,便抽了点时间,把小手枪拆了个零碎,交回到短发美女手上后,才拔腿逃跑。
当时池青苗被田雨竹叫住了,没有追,否则她一定能看到一幕终生难忘的极限奔逃——
一个落魄青年的狂奔速度,绝对不亚于一头受惊的野驴!
白浪一口气穿越了整个玉瓶山,还不敢走大路,只沿着乡村小路乱走,当他来到一座小镇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
确定短发美女不会追上来后,他找了个旅社,开房休息,也不敢出去找饭吃,把身上带的干粮随便吃了些,倒头就睡。
第二天,他一直赖床到中午,感到肚子饿得不行,才走下楼梯,到旅社餐厅找饭吃。
他找地方坐,但他这一身太脏太破烂了,人人嫌弃,都不愿意挨着他坐。
正无奈中,有人招呼他:
“小兄弟,到这边来吧,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留着板寸,身材健硕,但又十分憔悴的汉子。他的衣服也充满矛盾,又脏又皱,但料子和式样却都很上档次。
“那就谢谢了!”
白浪坐在了那人的对面,自我介绍:“兄弟白浪,不敢问大哥怎么称呼!”
中年汉子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告诉你,丢死个人了!咱们萍水相逢酒水也相逢,喝酒就是!”
汉子给白浪倒上酒,白浪叫过服务员,也加了两个菜,两人对喝起来。
不过,也许是汉子先前已经喝了不少,两人碰了几杯后,汉子就胡言乱语起来,他给白浪扔了一支烟,还说道:
“酒是销魂汤,烟是逍遥香,酒后一支烟,胜似活神仙!”
他帮白浪把烟点上,然后说:“酒有点多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兄弟你慢慢喝……”
说完就扔下白浪往楼上走去,原来他也是这家旅社的顾客。
汉子上楼后,白浪接着吃喝,才没一会,就听到楼上有人大喊大叫,接着,一群穿着治安治安队服装的人,揪着刚才那个汉子从楼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
白浪连忙上前拦住他们。
“等一等,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治安队员喝斥道:
“你他猫是谁,和他一伙的?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郑小朋别他猫惹事,注意主要任务!”
斥责郑小朋的这人只有一只右耳,满脸横肉的的家伙,显然是个领头的。
这位一只耳说:“我们是金朔市梧桐镇治安队,正在执行扫黄任务,这个醉汉公然招票被人举报,请你不要妨碍执行公务,否则我要警告你三次,然后把你抓起来!”
“长官,这位大哥刚刚还和我在一起喝酒,回房间不到五分钟你们就杀过来了,他哪有作案时间啰!”
“哼,做这种事用得了多长时间,我钟某人两分钟就足够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卡住,哦嗬,说漏嘴了!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怪声怪气的哄笑,夹杂着“钟某人”快枪手之类的话语。
“钟某人”气急败坏了,他吼道:
“本治安队接到群众举报,他必须跟我们到治安队部去说说清楚。”
白浪坚持不让,他说:
“就是有人报案,也得要有证据,不能胡乱抓人!刚才我已经说了,他没有作案时间!还有,他已经有一年多鸡都不啼了,怎么作案?”
鸡不啼是什么意思,别人可能不懂,但钟某人懂,因为他的鸡就是不啼。
有人问:“你凭什么说他鸡不啼?”
白浪说:“我是中医啊,中医诊断有望闻听切之说,大病小疾我看一眼就知道。”
“你就吹吧!”
“你不信?”白浪微微一笑,用手指着治安队里的一个雄纠纠的黑脸汉子。
“你经常腰痛,弯下也难,直起也痛,胸胁胀满,小腹疼痛,咽干,眩晕,口苦,有木有?”
黑脸汉子愣了:“是呀是呀,你说的全对!”
“那是因为你去年冬天在什么地方泡了冰水,时间还挺长,冻坏了足厥阴肝经所致。别看你雄纠纠气昂昂、一副踢死牛的样子,其实就是草包一个。”
黑脸汉子脸一红,去年冬天他晚上去撩人家张二嫂,没想张二嫂外出打工的丈夫忽然回来,他吓得从后门逃出去,在后门水塘里躲了半个晚上,差点没冻死,从那以后一条老腰经常疼痛,弯不下也直不起。
“还有你。”白浪又指边上一个白胖子说道:“你烟酒过度,房事无节,近两年来总觉得全身倦怠精力不振,房事时,精中带血,我说的对不对?”
白胖子尴尬了,人家说的全对,但这也太涉及隐私了吧,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你也找医生看过,诊断为肾阴虚,天天服用壮腰健肾之类的药剂,那是不行的,明天你去医院找医生看看,就说是我说的,精囊炎。”
“钟某人”哈哈大笑:“瞎说一气,别信他的!”
他不信有人信,腿上有毛病那个黑脸汉子向白浪拱拱手道:
“先生说的正是在下的病症,可否给在下出个主意,怎么治!”
白浪笑道:“这个容易,你过来我给你看看。”
黑脸过来,白浪叫他将裤腿高高撸起,在他三阴交、地机、阴陵泉等三处穴位施针,打了个响指,三根银针竟嗡嗡地颤动起来,三针的连线上出现了一条光带,让围观的人群惊奇得哇哇直叫:
“快看,发光了!”
“我天,过电?”
片刻,白浪大手一挥,将三根银针收起,对黑脸说道:
“你试试……”
他还没说完,黑脸已经兴奋地叫唤起来:
“我的腰不痛了,喂喂,腿也有劲了,先生真是神医啊!”
白胖子也连忙向白浪鞠了一躬:
“先生也给我看看,也扎上三针好吗!”
白浪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这病得配合服用汤药,你去找镇卫生院吧,按精囊炎治疗就行了!”
白胖子知道现在确实不方便,便对“钟某人”说道:
“大哥,你看这事就算了吧,那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重大机密呀,什么叫“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
钟某人把脸一板:“朱老三你闭嘴,胡说什么,他一个江湖郎中说什么你也相信,全是瞎蒙!”
白浪笑了笑道:
“瞎蒙?那我也来说说你的毛病,你看看对不对:你有花柳之疾,现在偷偷服用大剂量的红霉素压制,那是不行的,得去正规医院去治疗!”
围观人群又发出一阵惊呼:
“不是说他鸡不啼吗,怎么会?”
“我知道了,他一定是那种、那种那种同什么恋来着!”
白浪继续说:“你呀还有……”
眼看白浪又要语出惊人,钟某人怒吼:
“住口、住口!!把这醉鬼和这疯子都抓起来带走!”他生怕再让这家伙说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病来!
他们大吵大闹,引起了正在旅社对面的一家饭馆二楼上吃饭的池青苗等人的注意,池青苗咀嚼着口里的食物,从窗口往对面的旅社张望,立刻失声叫了起来:
“神医,就是那个神医!”
她哇哇地叫着就往楼下跑,连手上的着筷子都没有放下。
陶队长等人也紧紧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