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把管家苏安拎上舞台,用棍子使劲抽打屁股,命令他:
“快叫人给老子上茶上点心!叫不叫?打!”
苏春山连忙过来制止。
“这位客人请息怒,我是苏家大公子苏春山,我家下人不懂礼数,是我管教不严,还请手下留情,我马上叫人给客人奉上茶水点心。”
张口莫骂赔礼者,伸手不打笑脸人,白浪住了手,放开苏安。
女仆们总算把茶水点心送上来了。
白浪确实也有点饿了,他先给林冬月喝了点水,自己也拿起一块酥饼,刚要往嘴里塞,就听到宣德院大门那边响起一声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接着一个高大的胖子咚咚咚地走了进来,正是一脸横肉的苏柏金,他身后还跟着高矮胖瘦四个杀气腾腾的汉子。
这四人也是苏柏金的护卫,和前面说的铁豹和铜胆一个级别,本来是留守山庄的,听说铁豹和铜胆在今生缘酒楼吃了亏,这才赶过去支援,在路上接到了苏柏金,就一起回来了。
苏安回答苏柏金的话:“就是这个人,他说他是老爹请来的客人,十分的蛮横无理!”
刚才苏柏金进入院子后,被一地狼藉所震惊,没有注意到会场舞台的主座上还坐着一个人。听苏安说了后这才抬眼望去,这一看就懵了:
白浪?他怎么会在这里,祖欣焙电话里怎么没提起他?
他怒冲冲地问道:
“白浪你好大胆,你从特勤局逃出来,还敢在我这里捣乱?”
“呵呵!”白浪笑道:
“嘻嘻,在‘今生缘’酒楼,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祖欣焙把我押到你这来吗?我来了,你养的这些狗又不好好招待我,所以我替你稍稍管教了他们一下!
“哎我发现你们这些人说话办事很矛盾的哦!”
听到家主回来,躺在地上呻吟的庄丁们一个个爬了起来,围着苏柏金控诉白浪的野蛮凶残。
苏春山也连忙跑过去,低声解释道:
“我们也没想和他起冲突,可他要吃要喝的,怠慢了些,他就大打出手!”
苏柏金听了脸色越发阴沉,叫苏春山:
“叫人把你弟弟抬下来!”
“春江?他怎么了?”
苏春山一边问一边跑向汽车,拉开车门一看,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春江你怎么了?”
但春江没有说话,他这会儿锐痛期已经过去,但剧烈的钝痛仍让他无法动弹,只做了个手势,让苏春山把他抬下去。
苏春山叫人搬来一把扶手椅,把苏春江抬到椅子上坐下。
苏春江坐好了,缓了一缓,对苏柏金说:
“父亲,白浪是不是已经抓到了,今天我要看着他一寸寸的被剁碎!”
苏柏金哼哼地冷笑两声说道:
“今天在酒楼,让他猖獗一时,但现在在我苏家庄园,是虎他得给我卧着,是龙他得给我盘着!”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他掏出手机接听,是祖欣焙打来的。这个电话就是在特勤局里,当着桑茂林的面打的那个,电话里,祖欣焙要苏柏金把白浪等人送回到特勤局去。
苏柏金当然不干,说是要增加给祖欣焙的股份,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吩咐将苏春江抬进去。
因为舞台上的家主椅子被白浪占着,只好把苏春江的椅子放在院子中间。
看着苏春江安顿好了后,苏柏金下令:
“鬼头刀、催命手、中原剑客、西山道人,你们四人,这回看你们的了!”
他念的四个名字就是那四个护卫。
四大护卫应了一声,刚要上前,就听有人咦了一声,喊道:
“那车……车上有人在喊叫!”
那车就是白浪做了点“安排”的那辆,可能是那个被白浪打晕的司机苏醒了,用力哼哼了几声。
“我去看看!”
苏安说着,朝那辆福特勇猛者走去,一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就看到司机歪倒在座椅上,把他往外一拉。
司机这会已经苏醒了的,但刚才白浪下手太重,以致他现在脖子剧痛,无法动弹,被苏安一拉,身子就倒了下来。
苏安连忙将他抱住,慢慢地将他拉下车来。
这下好了,司机的左脚本来是踩着离合器的,苏安把他一拉下来,离合器就松开了。
离合器松开,汽车便往前一冲,压在油门踏板上的铁棍哐地一下,就压了下去。
轰——
等苏安察觉汽车动了的时候,汽车已经怒吼着向前面的人群冲了出去。
“小心!”苏安大叫。
人们一下子哪里知道他喊的“小心”是什么意思!
说时迟那里快,白色的福特勇猛者已经象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将那群刚刚爬起来的护卫们撞得倒的倒,飞的飞。
最倒霉的是苏春江,正好坐在中巴车冲过来的方向上,被连人带椅子撞飞了出去,刚刚打上夹板的双腿被汽车前轮咔嚓一声碾过,接着又被后轮问候了一遍,像条死狗一般连滚了几滚。
苏柏金心痛坏了、也气坏了,他飞身过去抱起苏春江,看到儿子张着嘴巴发出“嚯嚯”的单章节,痛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有身体在剧烈颤抖,几秒钟后头一歪昏了过去。
苏柏金环顾四周大吼:“麻辣个包子那汽车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他,只有一声长笑,一个人影从舞台上飞了下来。
此人正是白浪,他看到在汽车的冲撞之下,敌人阵势大乱
这次他从兵器架上拿的是一杆长戟,对着四大护卫兜头就打,剁、刺,勾、片、探、磕、勒、挂、铲、砍、刺,一口气使出来,一转眼的功夫,四大护卫就步了铁豹和铜胆的后尘,统统被打翻地在,最惨的是“中原剑客”,被一记“斜勒”,硬生生地勒断了双腿。
全军复没!
那边苏柏金急着去察看苏春江的伤势,根本没功夫去看四大护卫的战况,这会一抬头,战斗已经结束。
白浪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回到了舞台上,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吃点心。
苏柏金看着白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又吃又喝,而自己堂堂一个家主,却站在台下仰望人家,气得睁裂环眼,咬碎钢牙,怒斥道:
“白浪,你欺人太甚!”
白浪:“我欺人太甚?你也不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在今生缘酒楼都干了些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放气!什么人神共愤,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我要她做我儿子的奴婢,这是她的荣幸!”
白浪一下暴跳起来:“老匹夫,你再口无遮拦,我先撕烂你这张老嘴!她是本修理工的女人,你敢招惹她们,我要把你苏家连根拔除!”
“哼,你一个小小的医生,我看你怎么拔除我苏家!”
白浪塞了一块点心进到嘴巴里,一边嚼,一边又塞了支香烟到嘴里点着,看起来好象是在吃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这才说道:
“你坑蒙拐骗,放高利贷,贩卖人口,勾结境外不法分子,制毒贩毒;你为了获取最大利益,还制造交通事故、坠楼事故,还有什么中毒、医疗意外等等,残忍杀害竞争对手!对了,你还勾结官员,大搞利益输送,让他们充当你的保护伞!”
白浪完全是胡说八道,他把凡是能想到的,现编现说。
但他说的有部分苏柏金是沾边的,尤其是最后那条。
“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我要告你诬陷!”
证据?他这话提醒了白浪:是啊,是要找证据才行!
他立刻运起了“天人感应术”,仔细捕捉苏柏金脑子里的信息,同时套他的话。
“证据当然有,我清楚得很,而且还是纸质的文件,是一本记录你和有关官员的权钱交易的账册……”
“账册,这么秘密的东西他也知道?”苏柏金大惊,脑子里自然浮现出那本账册。
“蓝色封面的,那么厚一本!”白浪说着,还用手指比了一下账册的厚度。
接下来又启发他说道:
“这本极其重要的东西,你肯定不会放在保险柜里……哦不会的,万一东窗事发,经济特勤会第一时间搜查保险柜,你是放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地方……那是一个又显眼,又谁都想不到的地方,呵呵!”
苏柏金的思绪被白浪带着胡思乱想。
白浪一面说着,一面绕到了椅子后面的关公雕相的前面,用手把雕像底座的铜锁一拧,铜锁应声而断。
白浪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得意地向苏柏金扬了一下。
苏柏金脸色惨白。
完了,这真的是他的绝密文件,而且是绝密中的绝密!这不仅仅是那本账本,还有十几份权钱交易的协议,泄露出去天都会塌的!
正因为非常重要,他才反其道而行之,没有放在保险柜里,而是放在神像基座、这个平时用来存放一些香烛符纸的抽屉里面。
这个地方,就是有心人来偷,也只是在密室翻保险箱,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地方!
苏柏金急了,大吼一声,冲了上去,伸手要夺下白浪手里的文件袋。
苏柏金本来就是混迹江湖道的,有两下子身手,不过在白浪这里就完全不上档次了。
只一掌,白浪就把他拍了下去。
看到父亲滚下台来,大公子苏春山急忙上前接住,他也不知道白浪拿起的文件是什么,但从父亲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这是非常敏感非常重要的东西,便对父亲说:
“父亲,需不需要呼叫三翁!”